第十章凿空西域,不见罗马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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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骞带队来到乌孙,表达联手夹击匈奴意愿,正值乌孙内讧,无暇顾及联手事宜。

张骞分派使者出使西域诸国,西域诸国回使,大汉与西域互通有无。

西元前105年张骞病逝,汉使则是开枝散叶,遍布西域。

张骞去世同年,汉使郭吉带队访问西域最强盛国家安息,副使蒯樾充当向导和翻译。

安息国王闻知汉使到来,派遣两万骑兵在东界木鹿城迎接,一路护送郭吉和蒯樾前往安息王城。

从木鹿城西行,一座南北走向山脉横亘当前拦住去路,后世称之科佩特山。

沿着山脉走向西北行进,找到波斯高原东北缺角,此为西域重镇马什哈德。

穿行进入波斯高原,沿着天然形成山谷道路迤逦前行,此为丝绸之路北道。

高原内部气候干燥,遍布雪山火山荒漠盐泽,时常一天之内体验冰火两重天。

郭吉于路不禁感慨:“蛮荒之地,夷狄所居,比我天朝沃野万里,去之甚远矣!”

蒯樾早就知道波斯高原地形气候,拥有心理准备,他倒是把注意力放在安息骑兵身上。

骑兵没有马镫,确实此时马镫还未发明。安息士兵腰胯马刀,肩背弓箭,披甲率不到三成,披甲者应为精锐,兽皮为甲。

蒯樾借了一把马刀和弓箭过来查看,马刀和箭簇确为青铜打造。

如此看来,安息精锐骑兵防护能力和大汉轻装骑兵等同,武器装备还要稍逊一筹。主要是此时西域人尚不会冶铁。

郭吉不适应干燥气候,口干舌燥,也凑过来看个热闹,他虽是文人,但也看得出来双方军队攻防装备相差甚远,不禁感叹:

“安息兵弱也!”

沿途看到河谷之中农田连接成片,主种小麦黑麦耐干燥作物。

蒯樾扫了几眼,安息还是石制农具,刀耕火种,不懂屎尿沤肥,因此产量极低。

郭吉也适时吐槽一句:“蛮夷不知农事也。”

沿途经过10余座城镇,蒯樾派出麻雀无人机遍访诸地:民居无砖无瓦,夯土为墙,木柱支撑。民间金银钱币贸易,钱币正面国王像,背面王后像,质地粗糙。

蒯樾脑中超级AI就沿途经过城市乡村估算模拟,安息全国人口大概700万,果然人口规模西域最为庞大。

从木鹿城西行三千汉里至安息王城番兜城,已入波斯高原腹地。三千汉里即是后世1300公里。

蒯樾脑中超级AI加持,计算沿途地形路线,制作成了现成地图,番兜城治位置距离后世伊朗德黑兰市区西南不远。

安息国王亲出城外迎接,把汉使接到王宫。

王城王宫石郭为墙,城高八米左右,石块层垒而成,用的是天然火山灰制成水泥,属于就地取材。

王宫居所倒是土木所建,多用黄金装潢门墙,王宫地面铺上精美地毯,黄金和地毯主要是与东南边大夏身毒贸易所得。

番兜城中逗留数日,郭吉在蒯樾陪同下游历王城,街肆繁华颇似中土。

安息不少产物中土未有,郭吉新奇万分,品尝了葡萄、石榴、胡萝卜、黄瓜、核桃等食物;

出产一种牧草名曰苜蓿,后世号称“牧草之王”可以用来饲喂马匹;

波斯湾中盛产珍珠、玛瑙等被当做装饰性奢侈品,安息王室民间风靡,就如中土玉器一般;

郭吉还见到不少新奇动物,

“此何物也!?”郭吉和同行几位同僚惊呼,以手指之。

蒯樾撇头一瞧:“哟,这不是鸵鸟吗?以前动物园里经常见。”

“长颈,鹰身,马蹄,色苍,举头高八九尺,张翅丈余,食大麦,卵大如瓮以之制杯。”

随行记录官赶忙记录下来,现场众人一合计,姑且给这个新物种取名安息雀吧……

记录官入乡随俗,在皮革上写字。

后又见一物,众人更是齐声惊呼:“此麒麟也!”

“大呼小叫没见过世面,这不就是长颈鹿嘛?”

“颈长丈余,鹿首豹身无角,古之符拔。”

几人大为感慨,见到传说中的神兽,当真不虚此行……

后安息土著告知安息雀和符拔并非原产,而是来自西方条支国,

条支国虽与安息西境接壤,然其地荒漠绵延千里,多有狮子拦路;其地野人未及开化,牧羊以为生计。

其地凶险异常如此,故人迹罕至,其国人皆不知底细,需探访国中长老人物或可知一二。

长老就是当地德高望重的老年人,每个土著文明都有这样的人物,在造纸术还未诞生的现今,知识传播困难,这样的老年人往往就是知识的代名词。

于是一行人又去探访安息长老,询问条支风俗地貌,长老大都也未曾亲往,故所说多无新意。

有几位长老年轻时去过,条支地方广大,方圆五六千里,多为茫茫沙漠,中有零星绿洲分布,

其国为一巨大邦联,城邦坐落各处绿洲,分布相对分散独立,各有城主统辖,城主互不隶属。

其国野人,牧羊为生,不食五谷,以枣为食,其地多出新奇动物。

“不知条支其西何处也?”郭吉问了一句。

安息长老言条支西抵西海,西海出海往西行船百余日,乃日落之处,就是走到天边了。

“条支西为西海?极西之地何无弱水西王母哉?”郭吉迫不及待问了一句。

“这个?……如何翻译呢?……”蒯樾有些被难住了。

秦汉时期华夏对于西天的想象就是最西边有弱水分开凡界与仙界,弱水羽毛沾之即沉,凡人弗能过也。

弱水之西仙界有西王母,周穆王西游曾见,记载于奇书《山海经》当中。

弱水和西王母,安息语都无对应单词,蒯樾思索一会儿,尽力把意思表达出来。

安息长老随即点头,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大概意思是条支最西边确有一条圣河,

圣河西边有一座仙山,是女神凡界居所,女神往来月亮和凡界,掌管月亮星辰。

因为圣河与仙山地方遥远,长老们当中也没人去过。

一旁郭吉见安息长老连连点头,未及蒯樾翻译就迫不及待喊了出来:“果有之也!”

蒯樾想了想,干脆不翻译了,也附和着点点头。

蒯樾不能改变历史进程,也就不向汉朝人过多透露什么了,但是他自己内心已然明了。

条支就是阿拉伯半岛,住着闪米特人,人种语言文字都与印欧人迥然不同。

所谓仙山和女神,这是蒯樾本科世界民族文化课程常识内容,

在亚伯拉罕教兴起之前,阿拉伯半岛土著崇拜西奈山月亮女神,

仙山和女神之谜得解,所谓圣河和西海之谜也迎刃而解,圣河即约旦河,西海者,地中海也。

此时西元前105年,按照西藩史学所言,应为罗马共和国全盛期,势力触及到了埃及和小亚细亚。

然而依安息人所言,赫赫有名古罗马根本全无踪影。

番兜王城盘旋旬日,郭吉和安息国王商议好了回访事宜。

安息国王极为重视,派遣规模浩大回访使团,郭吉表示要带齐此行所见一应新奇产物和动物。

安息国王还准备了北边附属国黎轩进贡的魔术师,时称眩人。

黎轩,按照西藩汉学家所言乃是什么埃及亚历山大城。

蒯樾实地见到那几个魔术师,果然五短身材,擅长吐火吞刀表演。

郭吉见之大喜:“好好好,携如此奇人回朝面圣,圣上见之,必龙颜大悦矣!”

蒯樾询问那几个黎轩人,其国居西海上,南北各有一山皆东西行,东有大海,海东为阿兰人。

蒯樾一问便知,西海即黑海和地中海,北山即高加索山,南山为托罗斯山,东大海是为里海。

黎轩其国坐拥后世土耳其、亚美尼亚、格鲁吉亚、阿塞拜疆四国领土。

所谓黎轩居然被后世西藩人移山填海去了埃及,着实可笑!

蒯樾再次询问黎轩人,其国西北为何地界,

答曰:其国西北有蛮子,游猎采集为生,穴居,仅以兽皮裹身。

“哈哈,看来斯拉夫人和日耳曼人此时真是还没从树上下来呢。”蒯樾笑着吐槽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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