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这天,泽秀洗衣店的门板被砸得山响。苏冉叼着油条开门,就见浣衣局总管刘公公带着一队金吾卫冲了进来,手里挥舞着张皱巴巴的绸帕:「苏冉!你竟敢私通敌国,这就是证据!」
绸帕上用朱砂画着歪歪扭扭的地图,角落还写着「月黑风高,送衣叛国」八个字。苏冉凑近一闻,差点把油条喷出来——这朱砂里掺了她们洗衣店用来去油渍的柑橘粉!「刘公公,这地图画得比我家灶台还磕碜,怕是拿错了吧?」
「胡说!」刘公公一抖拂尘,金吾卫立刻从洗衣筐里翻出件带血的玄色披风,「看!这是北狄密使的衣服,你洗的时候藏了密信!」
苏冉定睛一看,披风内衬果然用米汤写着字,对着阳光能看见「里应外合,颠覆大楚」。
躲在柜台后的楚逸轩(今日假扮账房先生,戴了副黑框木眼镜)突然把算盘拍在桌上:「等等!这米汤密信我认得!上个月苏掌柜教我用米汤写情书,结果被猫叼去垫窝了!」刘公公气得拂尘都打结了:「休要狡辩!跟我们去大理寺!」
大理寺公堂上,刘公公捧着「证据」唾沫横飞:「陛下!泽秀洗衣店用特殊皂角水传递密信,这柑橘粉就是北狄特产!」
苏冉刚想反驳,楚逸轩突然站起来,手里拎着个装满肥皂水的木桶:「刘公公说柑橘粉是北狄特产?」
他舀起一勺肥皂水泼在「通敌地图」上,绸帕瞬间渗出黄色油花:「陛下请看!这是苏掌柜研制的『去油皂角水』,里面加了江南柑橘皮!北狄苦寒之地,哪来的柑橘粉?」
接着又掏出块磁石,往玄色披风上一吸,内衬的「密信」竟簌簌掉出铁屑:「米汤写字能用磁石显影?这分明是用铁锅炒过的铁屑画的!」
满朝文武看得目瞪口呆,太子楚逸辰憋笑憋得脸通红。皇帝捻着胡须:「楚逸轩,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洗衣门道?」
楚逸轩梗着脖子:「臣...臣最近在研究民生!」袖口却掉出半块苏冉给的「去油皂」,滚到了刘公公脚边。
退堂后,楚逸轩拽着苏冉躲进库房,从披风夹层里捻起点铁屑:「这铁屑上有锈迹,是京城东南铁器坊的货。」
苏冉突然想起三天前,有个穿灰布褂子的老头来送洗,特意要求用「最旧的皂角水」,还在洗衣筐里塞了块蜜饯。
两人顺着铁屑线索查到铁器坊,却发现老板已被灭口,桌上留着半块没吃完的蜜饯——和老头送的一模一样。
楚逸轩捏起蜜饯闻了闻:「这蜜饯里加了西域藏红花,是前朝废太子最喜欢的点心。」
突然,房梁上跃下三个黑衣人,为首的掏出包白粉撒来:「灭口!」苏冉眼疾手快举起洗衣盆,白粉掉进水里瞬间变成红色——竟是苏冉用来染布的茜草粉!「就这?」她抄起旁边的搓衣板,「本掌柜的洗衣板比你们的刀还硬!」
回到洗衣店,楚逸轩立刻启动「护妻模式」:
-装备一:防暗器洗衣盆
把苏冉常用的柏木洗衣盆镶上铁皮,美其名曰「防爆盾」,结果太重搬不动,只能当花盆种皂角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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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备二:密信检测皂角水
让御膳房熬了十桶柑橘皂角水,见人就泼:「来!试试是不是通敌密信!」弄得宫里人人躲着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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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备三:反跟踪搓衣板
在搓衣板上刻满苏冉发明的洗衣口诀,说是「暗藏武功秘籍」,结果被小偷偷走当柴烧了。
苏冉看着他忙前忙后,忍不住递过新研制的「去污防身喷雾」:「行了,别折腾了。你看这茜草粉密信,和前朝废太子书房的窗帘颜色一样。」
楚逸轩接过喷雾一喷,果然在披风内衬显出另一句字:「浣衣局刘公公,月俸五十两,已收前朝黄金百两。」
三日后,苏冉故意在洗衣店「不小心」弄丢了件「重要衣服」,里面缝着用茜草粉写的假密信:「五月十五,玄武门接应,北狄大军已至。」
刘公公果然派心腹来偷,却被提前埋伏的楚逸轩抓个正着。
公堂上,刘公公还想狡辩,楚逸轩甩出真证据——用苏冉的「皂角水显影术」处理过的账本,上面清清楚楚记着他收前朝黄金的记录。
「刘公公,」苏冉举着洗衣板,「你这账本上的油渍,和你送来洗的马褂油渍一模一样呢!」
刘公公当场吓瘫,供出前朝余孽许诺他「事成之后掌管天下洗衣房」。皇帝气得把玉玺砸在桌上:「胡闹!天下洗衣房?当朕的江山是洗衣店吗?」
楚逸轩趁机进言:「陛下,不如让苏掌柜管天下洗衣房,保证比浣衣局干净百倍!」
危机暂时解除,苏冉却看着窗外叹气:「前朝余孽还没抓完呢。」楚逸轩把她拉到怀里,从袖中掏出个布包:「看!我让御膳房做了柑橘蜜饯,比前朝的好吃百倍!」苏冉咬了一口,突然呛到:「你这蜜饯里...怎么有皂角渣?」
楚逸轩挠头:「想加点去污效果...」夕阳下,泽秀洗衣店的幌子轻轻晃动,苏冉看着楚逸轩袖口沾着的皂角沫,忽然觉得,这危机四伏的京城,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而此刻的皇宫偏殿,一个穿着灰布褂子的老头正对着地图冷笑:「泽秀洗衣店?有意思,下一招...该用『香胰子下毒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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