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几个学子感受熟悉的气息,身体也变得轻快了。他们租了一辆车子,车子在家门口停下,看着四合院式的亲音孤儿院、古老的桐油树、他们儿时戏耍的平地,一切都未曾改变。秋姨从大门出来,看到几个孩子也很激动,她的样子没什么变化,只是略显苍老一些。他们来到客厅里,熟悉的书柜、熟悉的字幅、熟悉的摆设,是如此倍感亲切。他们放下行囊,秋姨与他们叨絮一阵后,去菜市场买菜犒劳远离家乡的学子。他们从书柜里拿出几本书,随意的翻着,像是安抚被自己冷落的老朋友。
秋姨买回菜就要下厨,王子鸣悄悄地进入厨房,拿起菜刀切菜,被秋姨制止了。王子鸣笑着说:“秋姨,没事,您就看我的。”说着拿起白萝卜,刀法如飞的切着,不多久,一只白萝卜就完事了,菜也切的匀称好看。几个人都很惊讶,想不到这小子还有这一手。王子鸣得意的说:“班上的有一个同学叫阿文,他切的菜技术堪称一流,我跟他学了几招,凑巧发挥了作用。”秋姨打开炉子,开始炒菜,切菜就交给了王子鸣。王子鸣还真学会了几手,辣椒的片、土豆的丝、冬瓜的丁、豆腐的条,切的像模像样。几兄弟也忍不住也来试一下,林荫帮秋姨洗菜,秋姨很欣慰,几个孩子确实长大了。十盘菜,喷香香的端出来,馋的几个人流口水,大家并未动筷子,而是请出秋姨,让她坐下,一起吃饭。几个人围坐一桌,好久都没有如此温馨了,此刻,大家的感觉是如此奇特,仿佛被一种浓浓的味道包围,这种味道就叫幸福。源明举起酒杯说:“秋姨,这杯酒我敬您,感谢您对我们几个十几年的照顾与教诲,培养我们,让您受苦了,这杯酒为您的无私奉献。”他一饮而尽。秋姨似乎很激动,说:“别这么说,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母亲为孩子受一些苦是应该的。”她也一饮而尽。几个兄弟也相继敬秋姨,秋姨一下喝了6杯,几个人都感觉秋姨作为母亲的博大。他们坐在一起,把酒言欢,交谈甚融。6个人把班上的人和有趣的事说给秋姨听,秋姨很少开口,安静的听着6个人的说话。
第二天,几个人去了警长家,来到警长家门口,敲了门。一位30多岁的短发女人开了门,几个人都很诧异。
“请问这是林一山的家吗?”林荫问。
“对,这是他的家,你找他啥事?”短发女人很热情的说。
“我是她侄女,刚回家,来看望他。”
“哦,你就是林荫吧,还有你们5兄弟,来,请进。”
几个人迷惑的进了屋,短发女人为他们端来点心,说:“我是你们的婶子,上个月才与你叔子结婚。怎么你们秋姨没有告诉你们?”秋姨很少与她哥哥交流,或许这位婶子还不知道。
“说过,说过,只不过婶子您太漂亮了,我们都不敢确认叔子会娶到您啊。”
“林荫,你真会说,不愧是读书人啊,我都成黄脸婆了,哪会漂亮?倒是你有一张仙女般的脸。”婶子虽然是一个村姑,却很会聊,大家谈话的氛围也很愉悦。
不多久,警长回来了,看到半年未见的淘气鬼,他忽然瞪大了眼,来到常三郎面前,摸一摸他,说:“三郎,你小子又长了,比我都快高半个头了。”又来到王子鸣的面前拍拍他的肩,说:“子鸣,也结实不少。”他像个体检人员为5兄弟检查身体,又来到源明面前,看着有些单薄的源明说;“源明,你吃的饭哪儿去了,这么瘦,我这儿有个野猪头,拿回去好好补补。读书要紧,身体也要啊。”
检查完毕,胡笑天又开警长的玩笑,说:“警哥,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结婚这等大事,也不通知小弟。”
“小事,不就娶了一个老婆嘛。”警长难为情的说。
“都像你啊,40多岁的人了才找到我,以后再不准寻花问柳,别把几个男孩子带坏了。”在旁的婶子,假装生气的说。
“是是,以后只有你,开心了吧。”警长畏畏缩缩,但还是逞强的说。
天渐渐黑了,几个人要走,警长夫人硬是要留下他们吃饭。婶子做得饭很香甜,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警长喝了几杯白酒,话多起来,说他如何狠斗一批歹徒,话语豪情冲天、荡气回肠。常三郎听得很受鼓舞,对警长说:“叔子,我很早就仰慕你了,这不是什么奉承话,你一直都是我的偶像。我将来也要当一名警察,保一方平安,这是多神圣的职责。”
“你不是想当一名运动员吗?”喜欢抬杠的胡笑天说。
不善言辞的常三郎说不出话来,警长为他解围。
“谁说当运动员,不可当警察,这叫一箭双雕。”大家都忍俊不禁,这警长或许还不知道一箭双雕怎么解呢。几个人很晚才回到家。
春节到了,整个中国都充满了浓郁的节日氛围。亲音孤儿院的孤儿也很少了,秋姨有更多时间陪6个人,她带上几个人打扫卫生、扫墓,串亲戚。一日,秋姨对5兄弟说:“你们几年都没去过刘大叔家了,今天你们去那里看一看。”5兄弟一愣,是啊,好几年刘大叔都没来过了,5个人有些想念他,又有些畏惧,这也是他们几年没去刘长河家的原因。5兄弟怀着复杂的心情去了施家寨村,来到那所熟悉又陌生的屋子。屋子关上了门,5兄弟有些不敢敲门,源明拍拍外门,刘长河的老婆从厨房里出来,看到5兄弟在门口,她面无表情的说:“你们来了。”说着,打开外门,几个人有些胆怯的挪动着步子,她的儿子从房间出来,陌生的看着他们,又进了房间。几个人来到厨房,刘长河给5兄弟腾出位子烤火,5兄弟坐在凳子上,简单的问候之后,就沉默无语了。他老婆与刘长河谈论邻居家里吵架的事,大概是前些日子,隔壁李大婶的两个儿子,因李大婶去世,分割房产,意见不一致,吵得很凶。脾气暴躁的大儿子,居然从厕所里挑一担尿水,要倒在大屋里被刘长河制止了。村支书刘长河责骂两个儿子,都春节了,家庭还发生如此不和睦的事情。听到李大婶去世了,几兄弟很伤感,他们很少说话,夫妻俩说完,刘长河略带笑脸的问:“学习还可以吧?”源明说还行。刘长河又询问了秋姨的情况,问他们在哪里读书?源明拖长了音调回答,他害怕陷入沉默。刘长河说:“前些日子,我到陈家寨出差,陈家寨有一户人家说,在那场暴雨中丢失了一个孩子,子鸣,你很像那户人家的男主人。”王子鸣心里猛惊挛了一下。“但那男主人说,都20年了,不想再认这个儿子。”说完,刘长河低下头,抽着旱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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