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智大学附近有一个广场,广场很小,但很繁华,许多人夜间来此地休闲。王子鸣来到广场,看到跳舞场地塞满了人,他挤破人群,来到舞场边,许多人在那里舞蹈。舞群人以青年人居多,他们跟随音乐舞动妙曼的身姿,吸引了许多人观看,舞群人后面是一些初学者,跟着领舞人在学习移步。王子鸣没有学过跳舞,看着舞群人轻盈的步伐,着实羡慕了一把。忽然有人在叫他,王子鸣定眼一看是彭霞,她在舞群中扭动着细腰,张扬着舞臂。
“快进来啊,看什么?”彭霞喊着。
“我不会。”
“不会我来教你,你快进来啊。”
见王子鸣不动,彭霞把他拉了进来。王子鸣初次进舞场,神情很紧张,老是伸错了脚,但彭霞教得很认真。王子鸣伸手不直,腰不够弯,彭霞会不厌其烦的帮他矫正姿势,当肌肤相触时,王子鸣亢奋不已。王子鸣木讷的舞蹈,引起了周围舞人的笑,让他想放弃,但彭霞不断的鼓励他,王子鸣仿佛更自信了,对他人的笑,也不太在意了,他的舞技渐渐地娴熟起来。王子鸣有些得意,忽然忘记了舞拍,被身旁的一个舞人绊倒,围观的人大笑起来,幸好有燥热的音乐声遮掩,彭霞牵起他,王子鸣迅速的站起来,跟着音乐的节拍,舞蹈于人群中。
从舞场出来,天已经黑了,路过滑冰场,王子鸣虽然跳舞不行,但溜冰可是高手,但彭霞溜冰的技术欠缺,这不是优势互补了。他们穿上旱冰鞋滑翔于场地,彭霞的手冰结玉清,王子鸣牵着她的手舍不得放开,他们跟着滑行的部队,如同飞了起来。王子鸣不时转过头,看着那张无挑剔的脸,而彭霞也凝望着他。
“好开心,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彭霞对着黑色的天空喊着,王子鸣也抬头看看只有几颗星星的夜晚。彭霞仍很兴奋,似乎速度刺激了她的大脑神经,她对着天空再次大喊:“好开心,星星你也很开心吧,瞧,你调皮的眼睛。”王子鸣转过脸看着他她美丽的脸庞,很想搂着她。彭霞忽然也转过脸,给王子鸣一个热烈的拥抱,随即又分开了,她跳起来大喊:“王子鸣,你看,你看,月亮出来了,那儿,那儿。”王子鸣顺着她的手指,看到若隐若现的新月,在黑帐里游离,如同水中游动的玉盘。彭霞转过脸,四目相对,王子鸣看着她的樱桃小嘴,有种想吻的冲动,他慢慢地移动着脸,心跳的厉害,彭霞闭上了眼睛,像水晶花一样圣洁。王子鸣鼓足勇气,去感触那对红唇,两人屏住了呼吸,忽然一只耗子打扰了他们的甜蜜,彭霞吓得直跳起来,王子鸣赶紧踩杀了这只可恶的耗子。两人又坐回石阶上,心绪仍未能平静,呆呆地望着天空,月亮窜出了黑帐,星星也多起来,与月亮一起发出皎洁的光芒,但两人无心赏月。彭霞困倒在王子鸣的肩上,月光照着彭霞的脸,彭霞的脸泛出银色的光,轮廓分明。王子鸣背起她,一步一步向学校走去。临近学校,王子鸣唤醒睡梦中的彭霞,彭霞醒了,却舍不得离开他那宽厚的肩膀,但也不得不下来。彭霞拥抱了王子鸣,小嘴对着王子鸣的耳畔说:“王子鸣,我喜欢你。”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匆匆地进入了学校。
一晃这个学期又完了,秋姨让几个人不要回家,去找份临时工作,王子鸣在一家快餐店里做杂工,渊明他们有的做设计,看图书馆,播音。有一份工作,王子鸣很高兴,他来到店门口,这时老板娘才刚刚开门,王子鸣腼腆的说:“老板娘,早啊。”老板娘微笑着向他点头,继而又匆匆地叫上面的伙计起床干活。几个伙计懒洋洋的从床头爬起,穿上衣服,拿出钉板切菜,王子鸣感觉自己的刀法还行,也切起菜来。一个同龄的年轻小伙说,不是如此切的,叫他去削皮,几个伙计谈笑甚欢,但王子鸣却插不上嘴。
几天下来,王子鸣知道两个同龄的伙计,一个叫阿曾,一个叫小徐,还有一个也是打杂的叫老王,另有一对中年夫妇切菜,男的叫阿稳,女的叫大胡,还有一个老妇人洗菜。老王工作很勤恳,是一名外来务工人员,由于经济效益不好,上个月才下岗,年龄又大了,没找到工作,才来快餐店里干活。王子鸣收碗,工作很轻松,只是许多人投来摒弃的目光,让他不好受。时间如流水,王子鸣渐渐地能和他们谈上几句了。
“今天,一男子插队,越过菜台来到我旁边,要我打菜,我偏不给他打,让他最后,相反几个老实不说话的,我先给他打。”打菜的阿稳说。
“谁说不是呢?干我们这份工作的,工资又没有多少,还要受气,很多人硬挤,骂着让你打菜。”小曾说。
“你们打菜算什么?我们打饭的才辛苦,每天打几百份饭盒,手都酸了。”大胡说。
“打饭有什么辛苦的?我一个人洗碗,腰都弯了。”洗碗的如是说。
“洗碗有什么辛苦的?洗菜难道不要弯腰吗?洗菜溅起的水,把我的脚丫子都给弄烂了,穿不上什么好鞋。”洗菜的不服气的说。
店里伙计各自都在诉苦,王子鸣也很难过,对比在学校读书,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快餐店里的伙计基本上没有休息日,他们每日工作12个小时以上,每月领取最基本的工资,没有时间陪老婆和孩子,还要忍受客人的责难。
“今天我收碗时,一位女客人说,帮我这儿擦一下,我心里想,帮这位小姐哪儿擦一下呢?”大伙哄堂大笑。
王子鸣有些懒散,常常不收碗,多亏老王帮忙。老王知道王子鸣是大学生,当阿曾、小徐欺负他时,老王总是庇护他。王子鸣与老王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他俩像兄弟一样扶肩搭背,一起午睡,一起看星星月亮,在路旁看走过的靓妹。
开学的日子又至,王子鸣对快餐店很不舍,老王对他说:“小伙子,去学习吧,这里不属于你,多学一点东西,将来有用。”王子鸣像个小孩一样听着老王的教导,那是如此深刻,他转过脸,默默地搭上车,车子载着他向学校里赶去。
已是大二学生的5兄弟和林荫看着来报到的新生,回想起刚来上海,找不到大学校门的事情,都捧腹笑起来。那时,他们也怀着新奇的心情奔入大学校门,他们憧憬着未来,思考着大学生活,然而,只过了一年的大学生活,他们迷惑了,在偌大的校园中找不到自己的位子。A级(3)班变成了B级(3)班,班主任也换了,是一个瘦高的中年人,他姓陈,有一辆奇瑞,来一阵风,去也一阵风,人很是悠哉悠哉,他很少来班级与寝室查看,一周上完他的几堂课,就不见人了。开学一个多月,陈老师还不知道班里人的名字,B级(3)的纪律越来越松懈,人也越来越懒,甚至逃课成风,但王子鸣与李承受却能管住自己,坚持上好每一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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