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市开盘并没有预期的上涨,反而是跳水向下,汹涌澎湃止都止不住,陈玉菩一早在开盘前挂的买单一下就成交了,转眼之间就把他套住。
“妈妈的。”他嘴里恶狠狠地咒骂着,不知道是在骂自己还是骂股市,他平时说话从来不带脏字,不骂人,这时他愤怒的脸都变色了,国家不是保护中小投资者的利益吗?这是怎么一回事?望着屏幕上的那条巨大的阴线,他真的是蒙了。
中午休市两个市场大盘已无法再看了,用电视播音员的话说,就是进了一片绿油油的麦地,这对他的打击可实在是不小,他想逃出来可是股市T+1制度让他根本不能当天买进卖出,只是眼睁睁地看着股价快速地向下栽,他现在唯一还有的思维就是不知道该在何明回来后怎么向她交待,这里面不光有自己的钱,那还有丈母娘的钱啊,他怨自己太自信了,如今怎么办?
家里静悄悄地,除了灶台上的蒸锅在滋滋地冒着热气,发出声响,他自己的歌声可是没有再响起了,平时这个时候他一定是嘴里哼着歌或是音乐,边做饭边盼着何明的身影早早进入他的眼睛,现在他一点心情也没有了。
股市大跌这是在快下班时由同事们的议论当中何明才知道的,她想起早上和陈玉菩的争论,心中急的不得了,在她的心里她有一个不好的预感,陈玉菩的股票肯定被套住了,如果早上不争论,他也可能不买股票,但早上受和她的争论影响,那么他一定会去买的,这是陈玉菩的个性,就象是弹簧受到的压力越大,回弹的力量也越大,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何明就再坐不住了,于是找了个借口急急忙忙往家去。
饭菜已摆上了桌子,只是很简单,两菜一荤一素,陈玉菩没有心情做饭,于是简单地凑合一顿算了,饭菜都没有动,他在等何明,这是他们的习惯,全家人不到齐是不开饭的,他的心里很想向她道歉可又有些心不甘,门锁转动的声音传来,他仍是一动不动。
何明进了家门,看到陈玉菩的表情她就知道了,该发生的就一定会发生,只是看到陈玉菩的表情她又有点心疼他,她心里想着如何和他和好,她朝望见她的陈玉菩笑笑,但他却并没有理她,换好了拖鞋,在卫生间洗罢了手,她看到桌子上摆好了的饭菜,心里热乎乎的,见到他仍是不理睬她,知道他还在赌气。
她挨着陈玉菩转脸和他来了个面对面,故意地左瞧瞧,右瞧瞧,然后又把头拉远,一只眼睛睁一只眼睛闭她来回换着瞄他。
“这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也不知咋长的……?见到他仍是拿着劲不理睬她。
“还有这鼻子怎么也是一个孔朝上,一个孔朝前……?哎呀!还有这嘴唇,你看看……这么厚,就是张开嘴也不知能不能塞进一颗米……”她故意起劲地埋汰他,但他还是板着面孔不理她。
“哎哟,还有这卧蚕眉……”
“你才是卧蚕眉。”陈玉菩终于忍不住了,“扑嗤”一声笑了,紧接着出声反抗了,他平时就最反对她说他的眉毛是卧蚕眉。
何明笑着摸着他的头说:“就是卧蚕眉,就是卧蚕眉,呵呵……这是事实。”二人冰释前嫌重归于好,何明也满心欢喜,“慢慢老了时,边上的眉毛掉光了就成斗鸡眉了……呵呵……那时一定有趣。”何明用手遮住陈玉菩眉毛的其它部分,只留下靠近眉心中间的一小部分,哈哈乐着。
“那肯定是你的眉毛。”陈玉菩的反抗即苍白又无力,只要是何明对他撒娇耍赖,一般最后都是他投降。
“好了,赶紧吃饭吧,都凉了。”
“不行,你要认错,以后不和我发脾气,不许不理我。”何明揪着他的耳朵,不依不挠。
“行行行……以后我一定听党的话,决不犯自由主义,行了吧?”陈玉菩嗤牙笑着。
“那还差不多……”何明也笑着坐到椅子上,捧起饭碗,她爱吃他做的饭,认为比自己做的香。
两个人的嬉闹,让陈玉菩郁闷的心情一扫而光,吃饭的当中何明也告诉他将要出差的事,既然时间还没有确定他也就不去管它了。
“我下午去钻探公司办事,顺便给儿子买辅导材料,现在的初中教材我都有些看不了啦……”午休时躺在陈玉菩身边的何明发着感叹,她是教师出身,对于现在的初中课程她也觉得分量是蛮大的,听到她的声音本来是侧身在外的陈玉菩转过身,一只胳膊搭在何明的身上将她向自己抱了一抱,说:“那下午你不用去办公室了不是。”没等何明回答他又接着说:“下午我也没有事,我陪你去吧。”
“真的?”
“骗你干啥!顺便也陪你逛逛街。”
“你不困了?”何明高兴地问。
“不困了,你要不困咱们现在就走。”
陈玉菩骑着自行车,后座上侧坐着何明,两个人高高兴兴地向商场奔去,坐在后座的何明一边和陈玉菩说着话,一边嗑着瓜子,陈玉菩光顾着和她说话了一个不留神,骑到了一个坑上,差点把何明颠下来。
“瞧你臭技术,又想把我摔下来?”她在他的背上打了一拳。
“那是你自己坐不稳,和我可没有关系,都是你好动。”陈玉菩争辩道。
“是你水平不高。”何明在后边又捶了他一拳。
“好,好,好,咱看谁的水平不高。”陈玉菩不再说话,暗地里使开了坏,他专找路面上有坑的地方骑,每过一个坑车子都要颠一下,他要让她的屁股疼一疼,过了有四五个坑就听着背后何明的声音传来:
“呵呵……你的这个法子好,你每过一个坑我放在牙齿之间的瓜子不用咬就自己嗑开了,好,好。”何明成心气他,“真难得你找了这么好的一个方法。”她笑盈盈说。
“呵呵……看我不把你颠散了,让你连皮都咽下去。”陈玉菩回敬着,却也不再走坑洼的地方了,他怕真的把她颠下来就糟了。她坐他的自行车摔下来过二次,一次他们还在上学时要放寒假了,是他送她回家去车站的路上,要过一个长长的钭坡,路直坡长,骑到坡顶时陈玉菩告诉了她一声“小心了”就放开了刹把,车子带着两人沿着长长的坡道风驰电掣般地向远处奔去,耳旁的风呼呼做响,突然陈玉菩感觉车子抖动了一下,随后就听到了有很大东西掉下的声音,等他刹住了车已是出去了100多米远,何明和她的包都掉到了路上,他扔下车子跑到何明身边帮助她起来查看伤在哪里,其他地方还好,就是肘关节破了一大块,血已经渗出来,把陈玉菩心疼的不得了,伤好后还是留下了一块纪念,一问是何明提的包太大,重心有些偏,她想挪动一下,不想一动却连人带包一起掉下去了。还有一次带她上街,也是她没打招呼就动,不小心把鞋的后跟卷进了轮子里,又摔了一次。
“呵呵……你怎么不走坑了?我的瓜子怎么嗑呀?”何明还在逗他。
“嘿嘿……好说好说,你把它放在座底下,一个屁就崩开了,也省得你用牙咬……哈哈哈……”陈玉菩哈哈笑着口里仍不饶她。
“哼……你放个我看看。”何明不服气地用手顶住陈玉菩的屁股,使劲往里顶。
“呵呵……你这招不行。”
“不行?那看这招,看我不把你的这刹把缷了。”何明偷笑着把手伸进他的裤兜向前摸去。
“哎哎,我可骑着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