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局势逐渐紧张,俞星恒不想朋友们为了表面的身份大打出手,难得皱眉,对着他们说:“别打了,我跟帝国走,雷克,带路。”
烛在身后跟着:“哥,最近污染不算平静,你记忆没有恢复,你要回去见他?”
这个他,不言而喻是皇帝。俞星恒思绪懵懵的,他只有自己入学的记忆和目前正在经历的,他的记忆当中,他既不是什么帝国大皇子也不是什么暗区首领——他在此之前真的只是以为自己是一个普通人。而且母亲俞涵骗他也就算了,还瞒着他。
俞星恒叹气:“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烛?”
烛轻声应:“您以前很强大,而且很正直,心思很深,思维是我做不到的缜密。”
俞星恒摇头:“我以前和现在比,并没有那么强大。我的记忆……算了,我到时候会知道的,在我这次见过皇帝之后。”
俞星恒踏入帝都的那一刻,夜风卷起他身后的斗篷,仿佛卷起一片将燃未燃的战火。皇帝站在高台之上,身着玄色龙袍,月光勾勒出他颀长的剪影,那姿态像极了传说中俯瞰天下的神祇。
父皇。俞星恒的声音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带着几分刻意的疏离。
皇帝缓缓转过身,眼底带了一抹意外,烛火在他深邃的眼眸里跳跃,恒儿,你终于回来了。他的声音低沉得像远古洞穴里传来的回音,过来,让为父好好看看你。
俞星恒每向前一步,脚底的石砖就发出细微的咯吱声。那些刻着帝国纹章的石砖,在此刻显得格外硌脚。他看见皇帝的袖摆在风中微微颤动——那是控制欲与父爱交织出来的颤抖吗?
听说你在暗区混得不错?皇帝突然扯起嘴角,笑容里藏着冰刃。
俞星恒的下颚线线绷得紧紧的:多谢父皇关心。
高处的雕花窗突然碎裂,一枚暗器擦着俞星恒的耳畔飞过,钉在他身后的石柱上。烛的低呼还未落音,俞星恒已经反手握住暗器,那是一把淬了剧毒的银针,针尾系着细如发丝的金线——帝国皇家特有的标记。
父皇,这是什么欢迎方式?俞星恒将银针扔回皇帝脚下,连暗杀都这么讲究排面。
皇帝轻笑一声,拍了拍手。阴影里窜出数名黑衣侍卫,单膝跪地时铠甲相击,竟发出金石之鸣。
你果然没变,皇帝的目光扫过俞星恒手中的银针,还是这般眼明手快。
俞星恒将银针重新插回石柱,转身对着烛扬了扬下巴。烛立刻会意,从储物中取出辐射碎片。
这是俞涵留给我的东西。俞星恒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它似乎对父皇的‘辐射’颇为敏感。
皇帝的脸色微微一变,俞星恒却觉得脚下的石砖突然开始震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恒儿,有些真相还是晚点知道比较好。皇帝的声音突然变得温软,跟我来。
高台后方的密道悄然开启,俞星恒下意识地握住烛的手腕。密道尽头是一间被符文覆盖的地下室,中央悬浮着一颗散发着诡异红光的水晶球。当俞星恒踏入结界瞬间,水晶球突然爆发出刺目的血色光芒。
父皇,这是什么?俞星恒下意识后退半步,却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在地上缓慢蠕动,逐渐凝聚成一个与他容貌相似的虚影。
蓝峰的笑声在地下室回荡:这就是你的‘价值’所在,恒儿。你的身体是这世上唯一能容纳‘混沌’的容器。
俞星恒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听见烛倒抽一口凉气。记忆碎片突然如暴雨般倾泻——那是他五岁那年,皇帝抱着他在观星台看流星雨,突然将一枚发光的玉佩按在他眉心;是他十三岁生辰,皇帝在他睡着后往他伤口涂抹的奇怪药膏;是他十八岁那夜,皇帝在书房对着他的画像反复念叨的奇怪咒语。
原来我这些年,都是你的实验品……蓝峰先生。俞星恒的声音已经开始发颤,却强迫自己挺直脊梁。
皇帝突然走近,伸出的手在俞星恒脸旁停顿半秒:你母亲至死都在骗你,说这是为了拯救帝国。其实...他突然轻笑,其实是为了混沌不被我掌握。
地下室的温度骤降,俞星恒看见自己的呼吸化作白雾。他身后的虚影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喷吐出的黑雾竟将整个水晶球吞没。
记住今天的话,恒儿。皇帝转身走向出口,明天午时,大殿见。
当密道重新封闭的瞬间,俞星恒突然轻轻笑了,他站在烛面前,微微喘息。露出与先前截然不同的狠戾:告诉雷克,午时在太液池等我。
烛与俞星恒对视而立,突然发现瞳孔里,那抹熟悉的翠绿色正在迅速蔓延……大皇子好像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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