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喀德的骨刃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劈来,我勉强架起等离子战刃格挡。两把武器相撞的瞬间,我的战甲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紫色的电弧在武器交击处炸开,刺得我视网膜上残留着青紫色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臭氧和血腥味混合的刺鼻气味,每一次呼吸都让肺部火辣辣地疼。
又见面了,你这个人类小虫子。厄喀德的复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它的声音像是千万只甲虫在甲壳上爬行,这次,我会把你的四肢一根根扯下来,看看这次,你的金光还能不能救你。它的骨刃上突然渗出紫色黏液,滴落在地面腐蚀出一个个冒着青烟的小坑。
我的面罩上全是血,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左腿的液压系统已经失效,每移动一步都像是拖着千斤重担。右臂的伺服马达发出不祥的咔嗒声,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金属疲劳的呻吟。但我记得这种濒临绝境的感觉——就像上次在实验室通道里一样,那种血液沸腾、每个细胞都在尖叫的濒死体验。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我啐出一口血沫,战刃上的等离子流忽明忽暗,像是风中摇曳的烛火,结果夹着尾巴逃走的可是你。我的余光瞥见火狐正在三十米外苦战,她的机甲左臂已经不翼而飞,右手的链锯剑上挂满了虫族的内脏碎片。
厄喀德突然暴起,它的六条节肢在地面蹬出半米深的坑洞。骨刃化作一片紫色残影,我的战甲警报器疯狂尖叫。右肩装甲被整个削飞,鲜血瞬间浸透了内衬。剧痛让我的视野发黑,但我知道——就是现在!就像上次在实验室地下室里那样,死亡的压力就是唤醒那股力量的钥匙。
体内那股沉睡的力量突然苏醒。仿佛有千万颗恒星在血管里炸开,金色的光芒从每个毛孔中喷涌而出。我的视野染上鎏金色泽,厄喀德的动作突然变得像慢镜头一样清晰。我能看见它甲壳缝隙间流动的能量脉络,能听见它三个心脏不规则的搏动声。
又来了!厄喀德的嘶吼中第一次带上惊恐,它胸前的符文突然亮起刺目的紫光,你明明已经——它的话被金色战刃劈碎在空气中。这一击在它胸前犁出一道焦黑的沟壑,那些珍贵的符文像烧焦的树皮般剥落。它踉跄后退,紫色血液像高压水枪般喷溅在沙地上,发出腐蚀的滋滋声。
我乘胜追击,每一击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地面在脚下龟裂,冲击波掀飞了方圆二十米内的所有虫族。一只倒霉的刺蛇被余波扫到,瞬间炸成一团血雾。但金光正在消退,我能感觉到力量像退潮般从体内流失,视野边缘开始发暗。汗水混合着血水流入眼睛,让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
厄喀德显然察觉到了这一点,它突然发出高频嘶鸣,那声音像是用指甲刮擦玻璃。上百只符文亲卫队从战场各处涌来,它们的外壳上闪烁着与厄喀德相同的紫色符文,显然是精锐中的精锐。其中一只突然从背后扑来,我勉强侧身,它的骨刃还是在我腰间撕开一道口子。
队长!火狐的喊声从通讯器里传来,背景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坚持住!我们马上——通讯突然被电磁干扰切断。我看到她的机甲被三只虫族围攻,动力核心已经开始冒黑烟。
我单膝跪地,金色光芒已经微弱如风中残烛。厄喀德拖着残破的身躯,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这次,看你往哪儿跑。它突然从腹部分泌出大量紫色烟雾,整个虫化作一道紫影,消失在混乱的战场中。而它的亲卫队已经将我团团包围,我能闻到它们口器中散发出的腐臭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整个天空突然亮如白昼。云层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撕开,露出后面璀璨的星空。一艘奥林匹斯级战列舰的庞大身影缓缓驶过天际,它的侧舷炮台正在充能,蓝白色的能量流在炮管中流转。
一道直径超过十米的粒子炮从天而降,将围困我的虫族亲卫队蒸发得渣都不剩。高温让周围的空气扭曲变形,我的面罩自动调暗到极限还是被强光刺得流泪。冲击波把我掀飞出去,却在半空中被一双机械巨手接住。我抬头看到一具五米高的黑色机甲,左胸的血色骷髅徽记在硝烟中格外刺目。它的装甲上布满了细小的划痕,显然是经历过无数恶战的老兵。
第七机动步兵师,这里是死神特勤队。机甲扬声器里传出冰冷的电子音,但在我耳中却比天籁还要动听,制天权已夺回,轨道轰炸倒计时30秒。它小心地将我放在一块相对平整的岩石上,背后的喷射背包喷出幽蓝的火焰,瞬间冲入云霄。
整个天空突然下起了钢铁暴雨。数百架突击舱穿透云层,在降落伞缓冲下精准砸入虫族阵地。每个突击舱落地时都会伸出六条机械腿缓冲,然后像开花般展开,露出里面全副武装的陆战队。近地轨道上,人类战舰的主炮在云层上投下巨大的光斑,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毁天灭地的轨道打击。远处的一座虫族孢子塔被直接命中,在刺目的白光中化为乌有。
是...是主力舰队!火狐的声音颤抖着,她拖着断腿爬到我身边,脸上的血污被泪水冲开两道白痕。她的手指死死抓着我的肩甲,指甲都嵌进了装甲缝隙,他们真的来了...我们活下来了...我们他妈的真活下来了...她的声音哽咽得说不下去,只能用力捶打地面,把沾满虫血的拳头砸得血肉模糊。
我看向战场。死神机甲如同黑色死神般在虫群中穿梭,它们肩部的双联装等离子炮每次齐射都能清空半个足球场大小的区域。其中一架突然被虫族的酸液炮击中,但它只是甩了甩被腐蚀的左臂,接着从背后抽出一把链锯剑冲入敌阵。更后方,新降落的雷神机甲群正在建立火力阵地,它们的120mm滑膛炮每次齐射都会让大地震颤。医疗运输机像蜻蜓一样在战场各处起降,救护兵的白色装甲在硝烟中格外醒目。
突然,两架死神机甲突破重围,它们的装甲上插满骨刺却依然冲锋不止。其中一架的右腿已经露出内部的液压管,但它还是用完美的战术动作规避了虫族的拦截火力。在距离方尖碑三百米处,它突然展开肩部导弹舱,十二枚引导弹同时升空,在天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精准命中虫族方尖碑的能量节点。
天基武器已锁定。通讯频道里响起平静的女声,神罚之杖发射。
太空中亮起比太阳更耀眼的光芒。一道赤红光柱贯穿天地,方尖碑在粒子洪流中分崩离析。冲击波横扫整个战场,所有虫族同时发出痛苦的哀嚎,它们的动作变得杂乱无章。那些依靠方尖碑指挥的低级虫族开始互相攻击,而高阶虫族则疯狂地试图重新建立神经链接。
方尖碑毁了!它们的神经链接断了!火狐激动地捶打着地面,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也止不住笑,我们赢了!我们他妈的真赢了!周围的幸存士兵开始欢呼,有人把头盔抛向空中,有人跪地痛哭。一个只剩一条腿的老兵靠着残破的机甲,用沙哑的嗓子唱起了军歌。
就在人类部队准备乘胜追击时,地平线突然升起一片紫色霞光。起初我以为是爆炸的余晖,但那光芒越来越亮,最后竟像极光般在天幕上舞动。大气中的静电让所有人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通讯频道里充满杂音。
一个巨大的虫族重甲战士缓缓走来,它有着近乎人类机甲的流线外形,但每一寸装甲都覆盖着虫族特有的生物组织。它的头顶悬浮着三枚旋转的菱形晶体,随着它的步伐发出规律的嗡鸣。最令人不安的是,它的移动方式完全不像其他虫族那样野蛮,而是带着一种诡异的优雅,仿佛在跳一支致命的华尔兹。身后是数以千计的亲王卫队,这些卫队的装甲明显吸收了人类机甲的设计理念,流线型的轮廓中透露着不容小觑的威压。它们排成整齐的方阵,在亲王身后形成一道紫色的钢铁长城。
死神部队立即进入战斗状态,所有炮口同时转向这个新出现的威胁。但星舰指挥部突然下达了停止追击的命令。
各单位注意,公共频道里传来指挥官沉稳的声音,立即停止前进,建立防御阵地。我能听出他声音中的疲惫,重复,不要追击。医疗队优先抢救伤员。
虫族亲王举起手臂,所有卫队同时亮起紫色能量护盾。它们缓缓后退,每一步都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亲王机甲转头看了我们一眼,那目光中既有轻蔑,也有警惕。当它的视线扫过死神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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