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万籁俱寂,整个光挚山庄沉浸在一片静谧的夜色之中,唯有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风庄主和风雅炎父子俩凝重的面庞。
风庄主端坐在书桌前,神色凝重,目光紧紧盯着站在面前的风雅炎,低声问道:“事情办得怎样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风雅炎微微低下头,平日里的意气风发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精气神,显得十分落寞:“爹,那只是个酒家女。一开始,我真的以为咱们的宁儿回来了。”话语中满是失望与无奈。
风庄主重重地叹了口气,神情哀伤,缓缓说道:“我又何尝不是如此,一开始也满心欢喜以为是宁儿回来了,可天意弄人呐!”风庄主顿了顿接着说:“好在姒霖从今往后要在庄里住下了,往后关于宁儿的事,你和游央、亦奈、秦韶四人暗中留意打听就行,别让你娘知道,她这些年承受的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她再一次次地失望。”
风雅炎微微点头,语气坚定:“孩儿明白,爹。”
就在此时,光挚山庄的夜幕里,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迅速掠过,悄无声息地潜入了一处房间。屋内,姒霖身着一袭黑衣,静静地坐在桌前,周身散发着一股冷冽的气息,和白日里温婉的模样判若两人,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脸上,勾勒出她冷若冰霜的轮廓。
见到来人,姒霖微微抬眸,眼神中闪过一丝寒意,冷冷地说:“回去告诉尊座,我已初步取得他们的信任,会尽快完成任务。”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暗依单膝跪地,恭敬地说:“属下明白。尊座还特意嘱咐,请女座管好自己的心。待大事一成,女座便是唯一的尊座夫人。”
姒霖听闻,眼中闪过一抹怒色,猛然挥出一掌,一道凌厉的掌风呼啸而去,重重地打在暗依的嘴角。暗依嘴角瞬间溢出一丝鲜血,但依旧保持着跪地的姿势,纹丝不动。
姒霖目露凶光,咬牙切齿地说:“我知道你是左使精心培养的人,但我的事还轮不到你多嘴,滚出去!往后无事不要来光挚山庄,我有事自会找你,免得引人怀疑。”
暗依不敢多言,连忙应道:“是。”随后,她身形一闪,如夜枭般飞身从屋顶悄然离去。
第二日,晨光熹微,光挚山庄内一片忙碌景象,众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重要活动精心布置山庄,到处洋溢着忙碌而有序的氛围。姒霖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衣衫,看似悠闲地在花园里漫步,实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山庄的地形与布局,目光敏锐地留意着每一处细节。
忽然,一个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面前,姒霖定睛一看,认出是昨日跟在风雅炎身旁的男子——亦奈。亦奈神色冷峻,目光直直地盯着姒霖,没头没脑地问道:“你究竟是谁?”语气中充满了怀疑与警惕。
姒霖面不改色,声音平淡,没有丝毫波澜。:“苍济道长的弟子,姒霖。”
亦奈冷哼一声,眼神中满是质疑:“我曾在苍济道长身边习过武,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真的!”话还未落,亦奈身形一闪,猛地向姒霖发起攻击。
姒霖见状,眼神一凛,迅速侧身闪躲,同时出手反击。刹那间,两人身影交错,在花园中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亦奈攻势凌厉,招招紧逼,姒霖也毫不示弱,巧妙地化解着每一次攻击,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就在两人打得难解难分之际,凌颂泽恰好路过花园,远远便瞧见两人缠斗在一起,心中大惊,脚下轻点,如离弦之箭般飞身冲向他们,瞬间将姒霖护在身后,大声呵斥:“亦奈,你在做什么?”声音中带着愤怒与震惊。
与此同时,被打斗声吸引的秦韶和游央也匆匆赶来,只见亦奈手持长剑,剑尖指向地面,凌颂泽则站在他对面,手中折扇展开,扇尖直指亦奈的喉咙。而在凌颂泽身后的姒霖脸色略显苍白,胳膊上有斑斑血迹,显然是在打斗中伤口裂开了。
秦韶眉头紧皱,焦急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亦奈对周围的人视若无睹,手中长剑再次指向姒霖,厉声喝道:“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杳兮谷派来的奸细?”
姒霖捂着伤口,强忍着疼痛,冷冷回答:“若苍济师傅是杳兮谷的人,那我确实无话可说!”
“你……”亦奈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满脸怒容。
“够了!”凌颂泽大声打断亦奈的话,“你方才也看到了,姒霖施展的是苍济道长自创的‘醉八仙’第一式,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况且,我与她初次见面时,她正被冷暝围攻,招招致命。若她是杳兮谷的人,冷暝何必下此狠手?若不是我暗中替她解了毒,她今日又怎能代替苍济道长来给风伯父祝寿?”
亦奈听后,依旧固执己见:“她虽会‘醉八仙’,但我总觉得她浑身透着一股邪气。”
凌颂泽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回:“邪气?我看你才是疑心病太重,倒像是心中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见两人争吵愈发激烈,秦韶赶忙上前劝解:“大家都是自家兄弟,别吵了,都少说一句。”
游央也连忙附和:“是啊,都是自家人。颂泽,小霖儿的伤口裂开了,你赶紧带她去处理一下。”
凌颂泽狠狠瞪了亦奈一眼,随后轻轻扶起姒霖,朝着落锦轩走去。秦韶走到亦奈身旁,略带责备地说:“你也太冲动了,姒霖的身份已经得到证实,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游央看着亦奈黑沉沉的脸色,笑着说道:“行了,别绷着脸了。是好是坏,时间长了自然见分晓。反正我相信小霖儿。”
亦奈听到游央一口一个“小霖儿”,心中不悦,瞪了他一眼说:“开口闭口小霖儿,你跟她倒是亲近。”说完,转身拂袖而去。
游央摸了摸鼻子,无奈地笑着说:“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像吃了炸药似的。”
秦韶拍了拍游央的肩膀,说道:“行了,别想那么多。赶紧准备准备,俨彬他们快到了,区枧好像也查到了些重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