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霖落江湖心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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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月后的午夜,姒霖身着一袭黑衣,悄然来到一片小树林中。冷暝和暗依早已在此等候,姒霖低声说:“近两月,幽训一直与我形影不离,今日好不容易才甩开她出来,谷中可发生了什么事?”

暗依回应:“谷中一切安好,只是尊座太久没有收到女座的消息,十分担心您的安危。”姒霖冷笑一声,未作回答。

冷暝接着问:“女座今日找我二人前来,有何吩咐?”

“风家小姐风雅宁的掌宁楼,除了风庄主、容鸢以及风雅炎之外,无人能够进入。我怀疑玉佩就藏在里面,可我想尽办法也无法进去。所以,我打算三日后夜访掌宁楼。”姒霖看着二人,继续说,“我要你们想办法把光挚山庄的所有人都药晕。”

冷暝疑惑地问:“为何不直接杀了他们,一了百了?”

姒霖面无表情地看着冷暝:“一了百了?说得倒是轻松,若玉佩不在掌宁楼,你把他们都杀了,我上哪儿去找玉佩?再者,整个山庄的人都死了,唯独我还活着,这不是存心让人怀疑我吗?时候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以免被他们发现。”

第二日,众人如往常一样聚在一起吃饭,秦韶和游央从外面办完事,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风庄主见他们身后没有其他人,便问:“亦奈呢?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秦韶坐下后回答:“昨日在回程途中,他突然说要去一趟通县,大概明后日才能回来。”

姒霖闻言,手中的粥不小心洒在了手上。幽训赶忙惊呼:“霖儿,你没事儿吧?”

游央也在一旁关切地嚷嚷:“小霖儿,你怎么样了?”

姒霖用手帕擦了擦手说:“没事,只是听到亦奈去了通县,就想起了师傅。”

其他人一脸茫然,实在不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何关联。容鸢见状,解释道:“青瑶山就在通县附近。”

这顿饭,姒霖吃得食不知味,心中暗自思忖:亦奈究竟又查到了什么?还是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而其他人只当她是在思念师傅,也不好多问。

饭后,姒霖独自一人来到庄里的池塘边,坐了下来,脑海中仿佛有两个小人在争吵,一个说:“你是魔教女座,必须铲除所有对你有威胁的人。”另一个却道:“想想师傅说的话,人性本善,你不该成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姒霖一边回忆着这段时间在光挚山庄度过的美好时光,一边拿出箫,低声嘟囔着:“师傅,我不想杀人,但是如果不杀他,我迟早会暴露。师傅,您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哭了?”一只修长的手递过来一块手帕。

姒霖的目光顺着那只手向上移,原来是风雅炎。姒霖看着风雅炎,心中疑惑:我哭了吗?我真的会哭了吗?见姒霖没有动作,风雅炎只好蹲下来,帮她擦去眼泪说:“别哭了,哭坏了可怎么好?你放心,苍济伯父迟早会回来的。他心系天下,如今魔教横行,他定然不会坐视不理,更何况,他怎么舍得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

姒霖呆呆地问:“炎大哥,假如你处于一个两难的境地,你会怎么办?”

风雅炎愣了一下,回答道:“这世间发生的一切绝非偶然,老天自有安排。”

“那如果你不想顺应天命怎么办?人应该听天命,还是听自己的心?”

“我相信人定胜天,所以,还是听从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吧。”风雅炎说着,把姒霖扶起来,“走吧,我送你回落锦轩,你收拾一下,然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散散心。”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秦韶和游央从假山后面不可思议地走了出来。游央揉了揉眼睛说:“天哪,我没看错吧?雅炎何曾这么温柔地对待过姑娘?秦韶,我现在都有点怀疑霖儿是来用美人计,想让咱们内讧的,先是颂泽和亦奈,现在连雅炎也被搅进来了。”

“别胡说八道了!雅炎一向温文尔雅,只是不近女色罢了。姒霖长得这么像夫人,他大概是把姒霖当成妹妹了。”秦韶嘴上虽这么说,但心里还是隐隐有些担忧,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