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火种的光辉在机甲驾驶舱内明灭不定,我跪在量子墓碑前,指尖抚过十字架上悬挂的婚戒。那些来自不同时空的金属圆环突然共鸣,将七百二十个世界的记忆投射成环绕星海的胶片——每个画面里,薇拉都在议会监控的死角藏匿秘密:她把弑神者的能源核心改成生日蜡烛,在处决名单的边缘写满情诗,甚至用我的基因序列加密星轨导航图。
情感认证完成度99.7%。
机甲AI突然切换成薇拉十六岁的声音,中控屏亮起倒计时。十字架基座裂开,露出内部冰封的神经链接舱——舱内漂浮着薇拉真正的遗骸,她的机械脊椎与初代女王的神经索缠绕成DNA双螺旋,胸口插着那枚未送出的机甲轴承婚戒。
你连自己的尸体都算计...我扯断缠绕她遗骸的神经索,蓝血在零重力舱内凝成泪滴状星辰。当婚戒触及她苍白的指尖,整个玫瑰星域突然开始坍缩,所有机械樱花逆向生长成胚胎状的量子茧。
初代女王的尖啸从深渊尽头传来,她的残存意识正操控议会元老的克隆体军团逼近。战舰残骸在暗物质潮汐中重组,形成横跨十二个星系的绞刑架,每个铡刀都悬挂着我的克隆体头颅。
启动最终协议:永痕誓约。
薇拉的遗骸突然量子化,翡翠色瞳孔在星海中铺成光之路。我抱着她冰凉的躯体跃入神经链接舱,七百二十枚婚戒突然拼成星穹王冠,刺痛感从脊椎窜入大脑——这是她二十岁那年设计的神经同步程序,能将两人的意识融入星穹火种。
记忆洪流中,我看见深海潜艇最底层的真相:她击毙的克隆体体内埋着文明火种,每一枪都是将希望植入星核的仪式;母舰熔炉自爆前,她在逃生舱坐标里藏匿了初代女王的致命漏洞;甚至玫瑰星域的永恒樱花,是她用自身量子裂痕编织的防火墙。
哥哥...要笑着
薇拉的意识残片突然涌入,机甲在量子纠缠中蜕变成创世巨像。我们的神经索贯穿整个坍缩的星域,被初代女王吞噬的文明以光之形态重生,在星海间拼成婚礼进行曲的音符。
议会克隆体军团在音符中汽化,初代女王的哀嚎化作新宇宙的引力波纹。当星穹火种燃至极限时,我看见了十五岁的薇拉——她躲在机甲库的阴影里,用激光笔在弑神者装甲刻下婚礼誓言,泪水在腮边凝成冰晶。
这次...换我成为你的谎言...
我吻住她量子化的唇,将星穹王冠按进心脏。机甲在强光中分崩离析,而我们的意识融入每颗新生星辰——翡翠色的脉冲信号在银河间流转,拼成横跨十万光年的全息投影:
机甲学院的樱花树下,两个身影正在追逐。少女踢翻的工具箱里滚出沾着机油的婚戒,少年愣神的瞬间,整个宇宙为他们下了一场永不终结的草莓味酸雨。
星穹火种的光芒如潮水般退去时,我的意识漂浮在新宇宙的创世余烬中。无数翡翠色光粒在指尖流转,每一颗都映着薇拉十七岁时在机甲库涂鸦的笑脸。远处新生的恒星正在坍缩成玫瑰状星云,光芒扫过之处,议会战舰的残骸竟如沙砾般重组,化为漂浮的机械樱花。
星历校准完成。
机甲AI的声线突然染上哭腔——那是薇拉二十岁在深海潜艇留下的录音。我踉跄着爬出神经链接舱,发现战舰残骸竟自发拼合成天穹学院的轮廓。樱花树在量子风暴中疯长,金属花瓣割破掌心时,七百二十段记忆如利刃出鞘。
我在图书馆废墟里找到了她最后的日记。封面沾着深海潜艇特有的锈迹,内页夹着片干枯的草莓花瓣。公元4065年雨月的记录被泪水晕开:
今天销毁了雷恩的第49号克隆体,议会要求将神经索植入他的脑干。我在手术刀刻了反制程序,当他瞳孔扩散的瞬间...**
血迹在此处晕染开,下一页粘着全息芯片。十五岁的薇拉正在画面里拆解弑神者核心,突然抬头对隐藏摄像头眨眼:大笨蛋,看到这里的话,去反应炉第三管道...
爆炸的轰鸣从记忆深处传来,我撞进机甲库时,整面墙的武器柜突然倾倒。成堆的相位器零件中滚出锈迹斑斑的金属盒,锁扣上贴着机甲学院的处罚单:雷恩·华莱士,第72次违规改造机甲——处罚人:薇拉教官
盒内是七百二十枚未完工的婚戒,最底层压着张被血浸透的图纸——那是用星裔古文绘制的时空矩阵,每个节点都标注着我们的初吻日期。
你连求婚都要做数学模型...
我攥着图纸的手背青筋暴起,机甲库的地面突然裂开。初代女王的神经索如毒蛇出洞,裹挟着议会元老们的克隆体从地渊升起。他们的电子眼流转着相同的星纹,嘴角咧开机械的弧度:星穹火种不属于人类。
翡翠色光芒突然从婚戒堆里迸发,薇拉的量子残影在强光中凝聚。她的机械臂穿透我的胸膛,却在触及心脏时化为数据流:密码是...你第一次为我流泪的日期...
机甲库在共鸣中坍塌,我们坠入她记忆深处的刑场。深海潜艇的舱壁正在渗血,二十五岁的薇拉被铁链悬在反物质熔炉上方。议会科学家将神经索刺入她的太阳穴,屏幕上的我正在另一个时空被处决。
每救你一次...我都在这里死一遍...
她的量子残影突然实体化,机械指节抚过我震颤的瞳孔。真相如毒液注入血管——那些所谓克隆体,全是她用自己的基因培育的替身;每次我以为的侥幸逃生,都是她在平行时空用命换来的置换。
初代女王的尖啸刺破幻境,战舰残骸拼合成的巨像已逼近天穹学院。我发疯似的拆解弑神者机甲,将星穹火种嵌入动力核心。当神经链接完成的刹那,七百二十个时空的痛苦如海啸般涌来:
五岁的她隔着培养舱修改我的死亡代码,背后插着三根神经索;
十九岁的她在婚礼机甲里埋设反物质炸弹,指尖被灼得露出金属骨骼;
深海潜艇的最后时刻,她撕开人工视网膜,用血在防弹玻璃上画逃生星图...
现在,该我成为你的替身了。
我扯断操作杆,机甲在悲鸣中冲向议会巨像。星穹火种的光芒吞没视野时,蔷薇星云的每一缕光都化作她的眼眸。
爆炸的强光中,时间突然陷入粘稠的静止。初代女王的神经索如枯萎的藤蔓碎裂,议会巨像化作纷飞的金属樱瓣。我漂浮在创世余烬里,怀中的薇拉正在量子化,她的机械心脏裂成七百二十块碎片,每片都映着不同年龄的我们。
看...
她残存的右手突然指向深渊,机甲学院的废墟正在重组。樱花树下浮现出透明棺椁,里面沉睡着十五岁的我们——那时的雷恩正趴在课桌补觉,薇拉用激光笔在他后颈画了颗歪歪扭扭的爱心。
这才是...真正的火种...
她的声音逐渐消散,翡翠色光粒汇入棺椁。当我的血滴上玻璃罩的瞬间,整个宇宙的星辰突然重新排序,议会残骸拼合成横跨星海的婚礼教堂。
我在教堂地下室找到了她最后的礼物。锈蚀的机甲零件拼成摇篮,里面堆满从未寄出的信笺。最早那封盖着深海潜艇的邮戳:
致永远不会拆信的雷恩:
今天在反应炉刻了求婚程序,
如果引发爆炸...
就当是我们的烟火大会吧。
——永远在修改方案的薇拉
星海突然响起婚礼进行曲的变调,机甲学院的樱花树穿透教堂穹顶。当量子风暴掀起我的衣角时,十五岁的薇拉突然从树干后探出头,机械指间夹着沾油污的婚戒:
大笨蛋,你修机甲的样子...
...比星空更好看。
永恒在此刻碎裂成带血的樱花,而我们的名字化作新宇宙的原始脉冲,在星渊深处一遍遍书写着未完成的誓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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