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座被紫色闪电笼罩的监牢。
青灰色的石墙上刻满驱邪的符篆，锁链从穹顶垂落，末端锁着道血痕斑斑的身影。
他垂着头，长发遮住面容，却能看见手腕处翻卷的鳞片状伤口——那是持明族渡鸦的咒力留下的痕迹。
“刃。”卡芙卡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全息投影在此时突然熄灭。
三月七的终端“啪嗒”掉在地上，她蹲下去捡的时候，瞥见屏幕角落闪过一行小字：“直播将于三小时后继续。”
车厢里安静得能听见帕姆的机械心跳。
姬子盯着卡芙卡，后者正慢条斯理地整理旗袍袖口，仿佛刚才的混乱从未发生：“现在相信我了？”
“相信你需要列车涉险的理由？”姬子反问，“还是相信这出戏码是为了引我们入局？”
“别急着下结论嘛。”卡芙卡弯腰捡起三月七的终端，指尖在屏幕上划过，银狼的角色卡突然弹出，“你们的小开发者做的游戏很有意思，尤其是……他似乎知道些不该知道的事。”她把终端递回，指腹轻轻蹭过三月七的手背，“不如等看完完整的直播？毕竟——”
她转身走向车厢连接处，黑伞在身后张开，量子流重新在脚下翻涌：“真正的剧本，才刚刚开始。”
警报声随着她的离开逐渐平息。
三月七捏着终端的手还有些发抖，丹恒弯腰捡起她刚才掉落的游戏卡，金属边缘还带着体温。
老杨望着卡芙卡消失的方向，低声道：“她提到的‘他们’……会是创造游戏的羽灵吗？”
姬子没说话。
她望着窗外流动的星轨，忽然想起前几日收到的银河商城通知：《星穹：启程》的下载量突破了三千万。
而此刻，列车导航系统的目的地显示栏正在缓慢闪烁——原本设定好的“雅利洛-VI”，正在被某种力量改写。
“帕姆，锁定导航系统。”姬子的声音沉稳了些，“另外……连接桂乃芬的直播间。”她看向还在发愣的三月七，“把终端给我。”
三月七赶紧递过去。
当直播画面重新亮起时，众人看见桂乃芬正举着游戏手柄，背景里的电子屏突然炸开刺目的红光。
小姑娘的声音带着颤：“家人们！刚才的画面不是bug！系统提示说……这是‘现实与游戏的重叠测试’？现在——”
画面再次黑屏前的最后一秒，众人看清了电子屏上的字：“下一章，刃的枷锁。”
.....
星穹列车主舱的全息投影屏上，雪花点闪了三秒，桂乃芬的脸又把舱内照亮了。
她脑门上都是细汗，头发梢贴在耳朵后面，一看就是刚手忙脚乱了一通。
“家人们！
刚才真不是我弄的特效！”
桂乃芬举起游戏手柄晃了晃，手指关节都因为用力变白了，“系统提示说什么‘现实和游戏重叠测试’，我现在也迷糊着呢——”
话还没说完，电子屏突然爆出刺目的蓝光。
画面一变，大伙都倒吸一口凉气，原来是个悬浮在虚空中的黑色牢笼，锁链缠着一个人。
这人头发散着，露出半张苍白的脸，左眼下面的泪痣在幽光里泛着青，正是星核猎手刃。
“看！
是刃！”
桂乃芬声音都拔高了，“游戏里他是能攻略的角色，可这场景我从来没见过——”
弹幕一下子炸锅了。
【假的吧？银河商城的游戏还能和现实同步？】
【主播收了多少钱？之前还吹这游戏是神作，现在搞灵异直播？】
【列车乘客乱入警告！我看到姬子大姐在后面皱眉了！】
桂乃芬盯着终端上疯狂刷新的评论，喉结动了动。
她能听见直播间外面的骂声穿透了虚拟屏障，毕竟《星穹：启程》刚靠她的直播火遍了银河，现在突然整出“现实重叠”这档子事，谁都会怀疑是炒作。
主舱里，姬子拿着三月七的终端，手指按得屏幕边缘都起波纹了。
“帕姆，把直播声放出来。”
她的声音冷冰冰的。
机械音响起的时候，林凡正靠着舱壁揉太阳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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