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画面只是过去的影像，而非这次测试模拟出来的内容，不出意外的话，这就是机器头刚刚往模拟宇宙中加的东西。黑塔暗自思忖着，没有再多说什么。
眼前的画面逐渐变化，虽然眼睛看不出来，但周羽和黑塔都能感受到有什么东西从虚数之树的各个末梢传递到主干。接着画面飞速流转，那种东西源源不断地传递到主干，就这样过去了很久，久到虚数之树都随着时间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变得更加繁茂，但那汇聚到主干的东西不断消失又不断有新的加入，甚至分成不同的阵营相互攻击，却仍然只是简单的堆积在一起，没有丝毫产生变化的意思。
但无论是周羽还是黑塔都表现极有耐心，终于在一个两人此前都没有注意到的、视野中仿佛凭空出现的末梢上，有了与之前都不同的东西传过来，应该说虽然本质一样但这次的比之前都要纯粹与璀璨。在它加入后，原本乱作一团的堆积物忽然变得有序起来，不断融合、分离，最后变成一个光团带着很小一部分虚数之树主干从虚数之树中分离出来。
接着光团突然张开，直到变成一块巨石大小才停止扩张并收敛光芒，随后巨石逐渐变得透明，最终露出其中的内核，正是周羽。
画面到此为止。
“原来如此，虚数之树的各个末梢中也就是银河间诸多世界中的智慧生命，祂们的人性与智慧竟然有一部分会传递的虚数之树的主干，在其中不断变化，最后在某一格外强烈的个体的引导与刺激下诞生了来自虚数之树的意志。”黑塔总结并解释了一下刚刚看到的画面。
“难怪你有着这么强的虚数能量感知力与操纵力。嗯，怎么不说话，难不成被你自己的身世吓傻了？”
“没，我只是在想最后那的格外纯粹且璀璨的人性来自谁。”
周羽从沉思中反应过来，告诉黑塔自己的思考。见周羽已经清醒过来，黑塔也顺着周羽的话说下去。
“还有它来自的那个世界，那里明显有一些特殊，但我此前恰好关注过它所在的那一群虚数末梢，却没能在其中注意到那个世界，很有猫腻。”
周羽同意地点了点头，随后看了看周围已经停止变化的模拟宇宙。
“看来模拟宇宙的首次测试要到此为止了，事后还要麻烦黑塔你把机器修理一下。”
“没什么大问题，大概也就重启一下的事。反倒是你不会以为自己接下来无事可做了吧。赶紧回你真实的躯体看看有什么变化，我好记录一下。”
虽然周羽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模拟宇宙发生这样的变化足以说明问题了，而且黑塔还有什么事情要和自己说。在黑塔消失不见后，周羽也退出了模拟宇宙。
不过在周羽从模拟宇宙中退出寻找黑塔时，目光所见的却不再是原本精致又冰冷的人偶，而是真正的黑塔本人。
一头紫色长发，柔顺地垂落在她的身后，深紫色的露肩背长裙，恰到好处地展现出她优雅的肩颈线条，裙子上点缀着精致的金色纹路，随着她的动作闪烁着微光，更衬得她气质不凡。头戴一顶女巫帽，手中握着一把钥匙形状的权杖，举手投足间尽显魔女风范。
比起总是面无表情的“小黑塔”，眼前的“大黑塔”无论是表情还是情感都要丰富的多。
“怎么，看入迷了？我能理解，毕竟我自己照镜子时也总是觉得看不够。我现在心情好，乐意听听你的赞美。”
“一位神秘又高贵的魔女，很难想象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位「智识」的令使而不是「纯美」，你什么时候亲身来了。”
“嘴还挺甜嘛，当年是机器头先看了我一眼，从此这世上就少了「纯美」的令使。这次在你测试的时候，祂突然降临到空间站并向你投下注视，模拟宇宙的变化也是祂所为。”
周羽没有想到会是博识尊，他想过可能会是某个星神，但没想过是「智识」。毕竟通过模拟宇宙告知自己的来历这种事情和「记忆」的关系应该更多。不过仔细一想倒也合理，「记忆」大部分时间都只是记录，很少会向谁展示记录的东西，哪怕是其相关者。
黑塔接着盯着周羽仔细看了看，却没看出他有什么变化，这反而更能说明问题，按理来说周羽现在应该和她一样，成为了「智识」令使，并且刚刚成为令使的他是无法在自己面前隐藏命途波动的。
“你现在是什么情况，机器头没把你拽进「智识」里面？”
“没有，事实上，虽然我现在对「智识」能够看得更加清楚，但我感觉我现在甚至没有踏上「智识」这一命途，更别说行至深处成为令使。”
“也就是说，祂没有把你牵扯到「智识」里面，放开思维的话，祂或许不希望你牵扯到任何一个命途？”
“可我本来就是星穹列车的无名客，行走在开拓的命途上。”
“你也太小看星神了，对于祂们而言，你只要不是某条命途的星神就不算真正牵扯到这条命途。”
黑塔顿了顿，接着说出了自己对博识尊此番行为有何目的的猜测。
“看来在祂的某个演算中你扮演着相当重要的角色。机器头究竟在演算些什么谁也说不清，但可以肯定的是整个可知宇宙都在祂的演算之内，哪怕是虚数之树也不例外”
周羽知道黑塔想说什么，他摇摇头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也是对自己未来的规划。
“无论博识尊计算到了什么，又为何以这种方式与我接触，既然祂没有直接和我对话，我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切按自己原本的想法行动。”
“在弄清自己的来历后，我想我又多了一种除模拟宇宙外提升实力的方法。那就是通过在不同的地方见证不同的人和事或者倾听某些故事，参与其中或把自己带入其中，与他们的人性和情感共鸣。通过这种与我的诞生类似的途径应该能够让我“成长”，掌握更多的“虚数之树的本体”，其它不谈，至少可以增加我能掌握的虚数能量。”
说到这里，周羽庆幸地笑了。这刚好与自己原本重新登上星穹列车继续开拓的计划不谋而合。自己以后的主线仍然是跟着星穹列车一路开拓，另外暂定一条支线就是寻找那个能孕育出最后激发自己的诞生的璀璨人性之华的神秘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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