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曲:乐(le)曲—乐(le)趣上

换源:

  少年艰难站起身,感受身体习以为常的知觉,少年环顾四周,空无一物,只有无边的漆黑。

少年凭感觉向一个方向缓慢前行、

少年大脑一片空白,少年擦拭脸部的“杂质”,少年自顾自的前行着。

【不断停留,不断回头。】

【前进,一直前进。】

寂静空间徒留沉重的脚步声回荡、

少年不知前行多久,漆黑的前方突兀显现出光点,那是如此微弱的光点,正因为在一片漆黑的前方,才会显得如此的明亮。

少年停止了脚步,望向前方的光点,少年仿佛失去了方向,明明是如此温暖的希望之光,少年却多么不希望它会出现。

少年闭上眼低下头,情绪稍作整理之后,换了个方向,继续前行,少年避开了光亮的方向,继续前行着。

然而—

新的方向出现新的光点。

少年反复重复几次后,无奈仰起头苦笑,随后朝着第一次出现光点的方向,认命般的前进。

光点越来越大,亮度越来越强,所谓的希望之光莫过于此,然而对于少年来说,那是绝望之光。

少年踏入了光芒之中,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巨大的王座,随处可见的样式,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石制玉座。

玉座上的一团光如此明亮,显然正是光点的源头。

少年沉默着面对玉座,光团沉默着面对少年。

光团:【汝好像并不意外吾的存在,不过吾有那么令少年想要避开吗?】

少年沉默着随即:羔羊,是因为你吗?

光团沉默了一会:不,吾只是最开始创造了这一现象,后来发生的事情,吾并非全知,不,吾只是预见…

少年呼出一口气:是吗?姑且相信吧,毕竟这种现象无法证明。

【并不只是简单的聊天,应该是“见证”】

光团沉默,随后二人视线中央巨大的双面显示窗口显现,映射地球的一切,无数黑影倒地化为光点消散,无数天使化为虚影消失。

显然,人理的计划宣告失败,仅靠人类的力量无法修正这一历史,所谓机能最大的缺点,就是遵循机制,之后想必就是人类之外的修正力了。

光团:【人类的继任者,事到如今,汝已经无法去阻止,汝真的相信人类能成为继任者吗?】

少年微笑着:我当然不相信,就算实现全人类的救济,也只是仅此一次的救济,只是那一次的本质得到了救济。

如同最初的人类需要火,这一本质就相当于救济,除非特殊情况,否则救济永远不会失效。

但—

人类之所以是人类,正是因为如此。

与其说相信还是不相信,不如说,占比还是不占比更为贴切。

人类,总是寄希望于超自然力量,因为只有这种力量才能救济人类,但人类没有想过,一旦因为这种力量改变,人类算是人类吗?所以全人类的救济本质上无论如何也无法实现,因为那根本不是全人类的救济,而是全“人类”的救济。

我能做的只是在本质层面上,侥幸实现了全人类的救济。

正如人的本能,被杀就会死,所以人类就会改变被杀,如果能完美改变被杀,那人类就一定会这样选择。

在此层面上,给予更多的附加,那么一定会实现完美。

【当然,世界不可能有完美这一概念,必须留有瑕疵(遗憾),所以我成为瑕疵,如此就能完美实现…】

光团:但汝高估了自己,汝特异性再如何特异,瑕疵已然扩大,汝已然没有任何办法。

少年沉默着随即:呼~那又怎么样,我已然完成了我该做的事情,事到如今,救济已然完成,之后无论发生什么,我…

少年沉默,注视黑影完全消失,天使在空中列队,圣天使长米迦勒和堕天使长路西法在空中悬停,好似等待命令一般。

少年叹了一口气:所以,连你…你们也要站在人理这边吗?

光团:不,它们作为机能而言得以存在,本来,作为人类最后的继承,跨越二者的考验,是人类最后的试炼。然而,二者放弃了自身的职责,如今,它们只是执行着过去本该执行的机制,仅仅…如此而已…

少年微笑着:打个赌如何?这也是为数不多的乐趣不是吗?仅仅作为见证者,看着接下来演奏的乐曲,全然不失为一种乐趣不是吗?

二人沉默着,随即视线一同落在了一名青年身上。

青年望着天空中的无数天使,以及立于前方的两道伟岸身影,青年回想起少年说过的话,那是离别的话语,那是临终的承诺,那是愿望的传承。

青年拔出了妖刀,刀身闪过一丝寒芒,映射出青年的面孔,最初,刀身铸成的那一刻,青年并不认为这是一把妖刀,毕竟是由自身骨头炼制的物品,无论如何也称不上是妖刀啊,直到青年第一次使用之后。

当刀划过对方形体的那一刻,无论多么坚硬的存在都会被一瞬间切断,如此锋利的刀,因此被称为妖刀,如果仅仅是如此,未免太过夸大其词了。

没错,如果仅仅是切断的话,妖刀在划过对方形体的瞬间,血管瞬间断裂随即瞬间“结合”,划过的地方没有任何外伤,对方却在一瞬间就七窍流血死去,毫无疑问印证此刀是一把妖刀,拔刀的目的从来不是切断而是“结合”。

青年已然做好了牺牲自身的准备,对于青年来说,此刻的青年愿望已然实现,所剩下的、也仅仅只是守护好实现愿望后的未来。

青年的魔术回路全数解放,无数的天使飞向了青年,但在快要接近的瞬间,化为虚影消失。

青年就这样不知疲倦的战斗,一道、十道、百道、千道、万道,青年的身体开始发出悲鸣,然而青年的意志依旧没有动摇。

可是天使的数量那么令人感到绝望,天空中黑压压的一片,其中最绝望的,还是两位堪比从者实力的天使长。

青年苦笑着挥舞妖刀:果然,正义的伙伴真的是期间限定啊。

青年划过最后一道天使,正准备就这样放弃,狙击枪的声音响起,一道天使化为虚影消失,随即无数的魔力子弹射向了周围的天使,天使们随即化为虚影消失。

无数的人造人类进入了战场;火焰魔术在天使的身上亮起;几把黑键射穿了天使的胸口;无数只老鹰一般的外形仿佛金属之刃划过似的高声嘶鸣,剃刀般洞穿了几道天使;零星几道蝴蝶的身影,堪堪击败了一道天使。

青年微笑着自言自语:正义的伙伴今天好像不止一个啊,望了眼狙击枪和突击步枪射出的方向,青年仿佛此刻找回了自身的意义(本质)。

青年开始催动全身的魔术回路,随即发动了以前无论如何也没成功过的魔术,那是名为【固有结界】的魔术。

不同于普通固有结界的“封闭”,人类能使用最强的固有结界,那是名为心象风景的固有结界,宛如具现化了自身的“本质”风景,可以把对方拉入独立的“世界”之中。

【此身为灵之残片】

【正义为身,而意志为血】

【纵横无数战场而不敗】

【未尝一次败北】

【亦未得一次胜利】

【猎手本应孤身一人,残片于刀丘之上】

【那么,此身已无需任何本质】

【此身定为“无限心制”所成】

无形的魔力笼罩了战场,无数的天使们乃至两位天使长被魔力笼罩,随即和青年一同消失在现场。

再睁眼时,天空一片漆黑,无数的繁星点亮了夜空,无数的土丘立于地面各处,青年孤身一人面对着无数的天使,然而青年眼中并无任何惧意,青年只是环顾四周的土丘,随即释然一笑,天使们开始产生骚动,仿佛意识到了,无数的魔力源正从土丘上涌起。

天空此刻瞬间开始如同画卷展开一样逐渐照亮,阳光照射到土丘之上,土丘开始凸起,无数的身影从土丘里钻出,剑士,枪兵,弓箭手,魔术师,骑兵,暗杀者,狂战士,无数的英灵从土丘里钻出。

那是名为【英雄】的【人类】,曾经一度为了这个世界,为了心中正义,为了美好理想,在旅途之中半路崩殂的英灵们,此时此刻作为青年的心象风景被召唤、不、【共鸣】。

无数的天使、无数的英灵、

瞬间,军队开始互相冲锋,天使和英灵势均匹敌、不、单方面的败北,作为普通的机能而言,显然无法击败英灵,两位天使长望着现场的一切,只是见证着。

与此同时、

光团沉默着随即:仅仅如此,最多也只能击败天使大军,二位天使长,又该如何突破?

少年摇着头:二位天使长?不、从一开始一直以来都是一位天使长啊。

青年冲向了两位天使长,妖刀迅速接近,在接触天使之剑的瞬间被击退,米迦勒冲向了青年,二人短兵相接,青年虽每次都能接住米迦勒的攻击,但青年唯一的力量就是妖刀的特异性,但在接触天使之剑后就会失去作用。

二人重复焦灼着,随着天使大军和英灵大军战斗后的逐渐消失,路西法此刻动了,堕天使之剑打断了二人的战斗,落在了青年的面前,米迦勒望了眼路西法,随即等待青年的动作。

青年走向了堕天使之剑,左手接触之后,庞大的负面情报涌入了青年的身体,然而青年的意志没有丝毫动摇,不消片刻,青年左手堕天使之剑,右手妖刀,随即冲向了米迦勒。

伴随着米迦勒瞳孔微微的惊诧,仰起头不知在想些什么,随后米迦勒松开了天使之剑,青年闪现到米迦勒的后方,妖刀刺入了米迦勒的灵核,圣天使长随即化为虚影消散。

青年脱力般倒向了地面,路西法慢慢接近,捡起了堕天使之剑,随后刺入了自身的灵核,低头注视着青年随后逐渐消散。

【我们在此承认了】

【【人类】是合格的继任者!】

青年微笑着望向天空,回荡的声音夹杂着羽毛落下,黑白色羽毛环绕着,洒落于青年的周围,青年闭上了眼,名为卫宫切嗣的青年此刻终于成为了正义的伙伴。

随着战斗的结束,光团沉默了,少年丝毫不意外的开始“调台”,画面来到了大海之上,大海此刻风平浪静,仿佛酝酿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海平面开始逐渐拉升,一阵阵的逐渐提高,遮天蔽日的浪潮席卷着朝向人类文明的方向。那是“最后”的修正力,名为大自然的“愤怒”,清洗世界的【大洪水】。

少年望向了光团,等待着,此刻的少年如同亡灵一般,之所以能被成为“少年”,想必也是因为拥有“人类的意志”,仅此而已。

光团:汝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正如汝一直坚持的那样,只要尽力就好,事到如今的汝已然完成了并非人类能做到的奇迹,汝明明拥有更重要的归处等待着汝的回归,汝究竟是为什么?

萧暗:或许吧,我可能真的有归处等待着我,但那终究只是可能而已,眼前有人正需要帮助,而自己一定能帮助到它人,如此的话为何还要停滞不前?当然,就算一定能回到归处,这也只是两件不同的事罢了。

远坂萧暗、不、萧暗,身为人类的名字,自然要做到人类力所能及的事情、

【归处从来不是一个人的特权啊】

光团沉默着,随即影像消散,空荡荡的空间内空无一人,徒留孤零零的玉座此时此刻一瞬间回到了从前。

与此同时、

海平面逐渐接近人类的文明,哪怕离的比较远,依旧能看见遮天蔽日的末日景象,曾经诺亚方舟与大洪水的故事耳熟能详,然而此刻的大洪水并无任何的征兆,人类里也没有出现本质为“诺亚”的人类,然而人类遵循着紧急备案执行着,人类释然接受着最后的时光。

人类从逃避到接受到改变,最后的最后,仅仅只剩下最初的本质,那是名为释然的本质,每个人此时放下了工作,井井有条的踏上回家的旅途,没有归处的人类前往避难所的方向,慰籍人类最初的恐惧【孤独】。

切嗣疲惫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自己许久不见的妻子,以及自己的母亲和助手,切嗣望向了遮天蔽日的浪潮,无奈的接受为数不多的时光。

只是一刹那,切嗣站起了身,望了眼家人的方向,在释怀一笑果然如此的目光下,切嗣全然解放了身体所有的魔术回路。

结界一瞬间覆盖了全世界,不、准确来说目标是所有的浪潮,此刻所有的浪潮一瞬间停滞,仅仅几秒后,结界随即破碎。

切嗣的魔术回路尽皆崩毁,倒下的最后一刻被家人搀扶,一同迎来最后的终末,为数不多的几秒,是献给全人类最后的“救济”。

人类啊,总是到最后才明白最珍贵的究竟是什么,因为那是习以为常的习惯啊。

【啧啧,你也太弱了,谁让你不好好学习家族的魔术】

少年的声音响起,此刻少年依旧是那般微笑着立于天空之中,在切嗣如释重负的微笑之后,少年望向了渺小的一角,随即看向了浪潮。

在遮天蔽日的浪潮之下,人类是多么的渺小,少年的手中具现出长枪,旋转一圈后,横向立于胸前,圣洁之光从长枪亮起,少年举剑般立于胸前,一道旗帜随即张开,光罩阻挡了浪潮的席卷。

这是少年最后的尽力,仅仅只是为了人类最后的几分钟。

【果然,你这样的人就是如此行事的人类啊!】

少年的背后金色的虚影亮起,那是名为贞德的少女、不、只是普通的少女,是根本无法存在的少女,少女触碰了常伴于身的旗帜,随即旗帜的光芒更甚了。

少年:单方面,骷髅面具你是不打算一起去买了。

少女默认着,那是名为舍弃的力量,想必最后少女一定会完全消失吧,但少女一瞬间诧异后,随即释然一笑逐渐化为光点。

本为人类的少年,本为少年的萧暗、

舍弃了人类的身份,舍弃了少年的生活、

萧暗最后望向了一角渺小的身影、

【吾主】

【不】

【吾、吾们】

【人、人类】

【现在…】

【就在…】

【此处!】

浪潮接触光芒逐渐消散,并非对肃正,而是对命运。

【仅是人类普通的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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