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田花圃的花,是不卖给乡亲的,要是非得要买,那就是送,牡丹芍药都可以,慢慢地乡亲也不来了,不好意思。
人人心中都有一本账,要是种花不赚钱,那么早就种地了,能这么一直养花,说明收益要大于种地的。
齐镇长来后更是确信这个事。
谢大脚更加地忙了,三个村很多人都来找她说亲。
刘能的战术被破,这不是没结婚吗?
谢大脚都笑了,笑得开心,还真成香饽饽了,扭着腰去找玉田娘了。
玉田娘道:“大脚啊!真是有桃花运?还是假有啊!我家老四也不这样,我公公也不这样啊!”
谢大脚只能说:“假的,人家啊!看上的是玉田的能力了!”
“奔钱来的。”
谢大脚笑得咳嗽上了,打一下玉田娘道:“那可不是咋的,谁想过苦日子。”
“也是这个理,我就跟你说实话吧,香秀也来了。”
谢大脚一愣,来了,什么来了,她一琢磨就明白了,道:“不能吧,她跟刘英可是同学,谁不知道刘英就差贴玉田身上了。”
玉田娘一脸无奈道:“我还能骗你咋的,我也问玉田了,就说暂时不想结婚,前两天又被老四打了。”
“都多大还打!”
“我是没招了,也不听我的,要是听我的,估计我都抱孙子了。“
“我去问问?“
玉田娘拉着她道:“没用!回了吧,就说我们家玉田没福气,我也想看看玉田能找一个什么样的。”
谢大脚也叹气,现在让孩子结婚跟上刑似的!
相亲的事瞒不住,刘能决定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太被动了。
开会!
一家三口开会!
刘能一脸不爽道:“你,你能不能注意点纪律,开会呢?”
刘英娘道:“我缝不缝衣服,跟你开会有什么关系。”
“容,容易让我分心。”
“你自己缝吧,跟我爱缝似的。”
刘能道:“都啥时候了,火烧眉毛了,怎么还,还不急。”
刘英娘道:“急啥,人家对咱英子就没感觉,硬贴什么,不知道上杆子不是买卖啊!”
刘能道:“我们要一致对外,不都是为了咱家好啊!”
夫妻俩就开始拌嘴起来了。
刘英无奈道:“爸妈,你们要这样,我就回屋了。”
刘能生气道:“回什么屋,你还有心思睡觉,那,那么一大块蛋糕被人盯上了,你还能睡得着。”
“我有啥办法!跟我愿意睡觉似的。”
刘能道:“你看看,这个孩子一点,都不像我,不开了,我去找老四聊聊。”
刘英娘道:“都聊八百遍了,我告诉你耽误姑娘终身大事,我跟你没完,别哭啊!姑娘,是那个赵玉田没福气。”
“妈,你咋那么说玉田呢?呜呜。”
刘英娘叹口气道:“作孽啊!这都啥事啊!我咋就没感觉赵玉田那里好,一个个魔怔了。”
村口的大树下坐着两人父亲,赵四头歪到一边叹口气,又歪到另一边再叹一口气。
“刘能,我在哪,你都能找到。”
刘能自得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看到没。”
两人抬头就看到王长贵边走边整理头发,最后一脸笑容进大脚小卖店了。
赵四不懂问:“看啥?“
“这都看不出来,有人看上大脚了。“
赵四一愣,咽了咽口水看向大脚小卖店,谢广坤笑着过来道:“老哥俩,看什么呢?“
“广坤啊!你干啥去了。“
谢广坤笑笑道:“我啊!去小学指点一下老师工作,发现很多问题。”
刘能笑着道:“巧,巧了,我俩也发现问题了,回身。“
谢广坤笑呵呵回身,连个人都没有道:“刘能,逗我玩是吧。“
“谁,谁,谁闲着逗你,咱们啊!要喝喜酒了。“
谢广坤笑着道:“那我先恭喜了,你们放心,红包肯定不少,刘能你也不用担心养老人了。“
“去,去边拉去,会不会说人话。“
谢广坤被倔,顿时道:“刘能,刘能,你说谁呢?跟谁俩呜呜喳喳呢?知道我是谁吗?“
大脚小卖店,王长贵看着斜对面几个人走了,扭两下身子道:“大脚,你说玉田是什么人。“
谢大脚轻笑一声道:“有担当的人,要是放在以前,肯定是个好汉。”
王长贵知道这是在说自己,道:“我跟你说个秘密。”
“说呗,谁能阻止你似的。”
“你往前点。”
谢大脚斜眼道:“你要干啥?”
“想啥呢?光天化日的。”
谢大脚再次轻笑道:“就不是光天化日,你也没那个胆子,晚上少给我打电话。”但她还是凑过去了。
“我跟你讲,前段时间齐镇长不是领人来了吗?那个教授要花3万元钱,买玉田一株牡丹苗。”
谢大脚咧嘴道:“你就胡咧咧吧,我咋不信呢?金子做的。”
王长贵道:“小点声,我当时都吓一跳,知道吗?人家没买。”
“傻呀!不买?”
“齐镇长都出来说和!”
“最后卖没?”
“没有!我看齐镇长脸色不好啊!”
谢大脚不自觉有点担心赵玉田了。“这孩子也是,什么都不如把钱纂手里。”
王长贵继续道:“你知道吗?这样的苗,人家赵玉田有四个。“
谢大脚震惊了,忙道:“12万,我的乖乖,我咋不知道呢?”
“我都不知道,你能知道吗?”
两人继续闲聊,直到有人来买货了,王长贵回去想事情了,村里需要平衡,不能一家独大,他小看赵玉田了。
王长贵想完这些,去一水养殖场了。
刘一水为人好强,想证明给所有人看他是最棒的,最近事事不顺,没想到齐镇长去看花圃,不来他的养殖场,他有些心烦。
“一水啊!”
“长贵叔!”刘一水赶紧起身去迎接。
王长贵笑着道:“路过看看你这里如何了,这不挺好吗?”
“好啥啊!好领导也不来。”
“你看你这孩子,不懂政治,没听过那句话,领导提拔一个人之前,先要打压一下吗?”
刘一水一愣,赶紧笑着道:“长贵叔,你可别骗我了,我一个破厂子有什么提拔的。”
“就知道你这孩子爱钻牛角尖,特意来看看,看来是来对了,叔跟你说说其中门道。”
刘一水赶紧找烟,在俯身点烟。
王长贵吸两口道:“领导啊!特别怕一家独大。”
刘一水一瞬间就想起为什么不同意养殖场扩张的事了。
“长贵叔,再大也就是村企业,你忘了我十几岁就出去闯荡了。”
“不懂了吧,你说的是真的,但是他们不归齐镇长管,我也跟齐镇长说养殖场要扩张的事,你需要多去跑跑。”
刘一水开始沉思这事,谁都怕见领导,更何况是他了。
两人开始聊上了,刘一水算是明白什么叫做朝中有人好做官了,很多不明白的,不懂的,自己胡乱猜测的,听几句就明白了。
往后两人关系更加密切了,刘一水没事就去找王长贵聊聊天,经常意思一下。
刘一水一直留意赵玉田,发现他经常拉空车出去,他知道这是有事,什么事呢?
很简单,遇到贵人了,孙教授是铁岭农业职业技术学院园艺系园艺,园林教授,农业局很多领导都是他同学。
喜欢花,喜欢好花!
赵玉田用自己扎实的经验获得孙教授的好感。
孙教授不喜欢打电话,老师都喜欢勤奋好学的孩子,所以赵玉田只能开车市里,问一下自己遇到的问题。
比如盆栽牡丹,不是没人想过或者做过,但都失败了。
主要根茎自主生长,慢慢就长大了,怎么能遏制根茎生长,让它一直开花,这是他需要研究的事。
赵玉田是实践派,也不怕麻烦,出什么成果就去找孙教授。
孙教授没有不耐烦,他能看到赵玉田的坚持,这很好,脑袋灵光,做事认真,给国家培养人才,不就是他们当老师的职责吗?
世界很大,就是现在赵玉田的感觉。
他也纳闷了,上学的时候怎么没有这股劲。
下午四点多,赵玉田告别孙教授,拿着一骡子书往松山镇走,心里在想孙教授的说的话,铁岭还是太小了,想要做大需要把眼光在提高些。
怎么提,提到什么样,赵玉田不懂。
路过松山镇,他也没想去找齐镇长聊聊天,看着路边有卖苹果了,买几斤苹果这才往象牙山走,他喜欢吃苹果。
沿着国道,十几分钟就到象牙山村了。
刚出松山镇赵玉田就被一辆小型货车别一下,赵玉田把车窗摇下来大喊:“傻逼吧,赶着投胎啊!”
不知道是赵玉田喊一嗓子的原因,还是货车司机有气,五六公里的路,别赵玉田好几次。
赵玉田眼神冰寒,突然他一愣,因为这辆货车拐弯去象牙山村了。
赵玉田脸色更不好,要是乡亲这么闹着玩,他也急眼,有拿生命开玩笑的吗?
两辆车前后进村,已经六点多了,没事的乡亲坐在村口聊天,看着小货车停大脚小卖店门口,都过来看看,也看到一个有些瘦弱的青年从车上跳下来,青年有些瘦弱,穿着黑白相间的半截袖,还带一副墨镜,回头看看赵玉田的车,轻笑一声大喊:“婶子,婶子。”
谢大脚赶紧出去就看到李大国了,李福的亲侄子,赶紧道:“你真买车了。“
李大国笑着刚要炫耀一下,一个拳头就砸在他脸上,墨镜飞了,赵玉田抓着他的头发一扭身,直接把李大国的脑袋往车上撞,砰的一声巨响,李大国一脑袋血,刚要喊叫,又被赵玉田一脚踹飞。
太快了,快到大家都没反应过来。
谢大脚赶紧拉着赵玉田道:“玉田啊!怎么了,这是我侄儿,怎么了。“
“你这个王八蛋一路别我七八次,不知道容易出事故吗?“
李大国人瘦,但脾气大,家里就这一个孩子,肯定惯着,一摸脑袋都是血,啊啊喊两声道:“赵玉田,我弄死你。“
赵玉田甩开谢大脚,指着他道:“再有一次我弄死你。“
吵吵闹闹,赵玉田就走了。
大家赶紧劝李大国去看病,没事惹赵玉田干什么,大家平常见到的打仗也就是角力,什么时候见过拿头往车门上撞的。
谢大脚也不知道说什么,李大国脑袋破了,缝五针。
赵四也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兜子苹果,进屋就道:“孩子啊!你四叔给你做主,一定教育赵玉田,太不像话了。“
李大国一脸恨意,他什么时候被人打过,顿时大吼道:“我要他坐牢。”
这话一出,大家都愣神了,看着恶狠狠的李大国,赶紧劝,大家越劝李大国越是得意,似乎他掌握赵玉田的生死似的。
谢大脚被夹在中间,看着李大国一身血,只能去找王长贵了。
王长贵背着手进来,开始谈判,最后赔2000元钱,毕竟李大国挑衅在先。
李大国心里恨死赵玉田了,新车漆破了,上车就走了。
谢大脚只能生闷气,怎么这么暴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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