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永乐坐在车上,有些失魂落魄,好半晌才说:
“所以,我该是村里人人称赞的孩子,我该上国大,然后我国效力。”
许浩杰叹了口气,终是点下头。
其实不仅如此。
真正好赌的人,该是孙永铄的父亲。
真正喜欢拿孩子出气的,该是孙永铄的母亲。
孙永乐上辈子为大义而死,这辈子身怀福运,本该像他的名字一样永远快乐。
但因为换命,他一世悲惨,将不得善终。
而孙永铄一家……
许浩杰掐算到一半,顿时拧起了眉。
按理说孙永乐死后,这家人就彻底的占有了属于孙永乐一家的一切。
可奇怪的是。
孙永乐死后。
孙河川赌博上瘾,没多久就败光家产。
王淑芬还不上债,打电话让孙永铄回来,失手把孙永铄打成傻子。
许浩杰试图掐算缘由。
却无法掐算,甚至掐算不出孙永乐的下一世。
许浩杰一时不知道该这么开口。
想了想。
许浩杰先进了孙永乐的家乡。
这里发展的很不错。
离市区不算很远的村子,家家户户都盖着二三层的小楼。当然,除了孙永乐的家。
远远看去,孙永乐家破旧的小平房坐落在小楼之中,越发破败不堪,格格不入。
许浩杰没有急着进村。
看村口的土地公小庙前有香火的痕迹,庙后大槐树格外葱郁,便知道此庙有灵。
许浩杰干脆的掏出一份米饭,又拜上祭品。
又从背包里抽出三根香递给孙永乐。说:
“去敬香,磕一次头,喊一声‘土地公公,孙继德的儿子孙永乐回来了’。”
孙永乐不解。
但立刻照做。
许浩杰开了天眼。
孙永乐自认为对着泥像磕头,可许浩杰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等那人影吃饱喝足。
许浩杰才毕恭毕敬的向人影弯腰一拜,道:
“贫道玄青,拜见土地。”
人影显然被吓了一跳,却并未现形,只是有些疑惑的看着仍旧跪在小庙前的孙永乐。看了半晌才发出疑惑的声音。
“奇怪,这孙永乐身有大运,怎活的如此坎坷。”
“不对不对,孙永乐活得极好。”
“不对,他很不好……”
许浩杰又一次出声,说:“有人以换命之术,偷走了属于孙永乐的命格。贫道偶然得知,今特来贵宝地,拨乱反正。”
“见您老宿在此地,特来禀明。不求相助,但在贫道稍后做法之际,您勿要阻拦。”
土地道:“如何证明。”
许浩杰抓过孙永乐的手,直接扎了一针。
一滴血落到前方的大米饭上,眼前的土地瞬间发了怒。
大槐树的枝叶无风自动,一阵沙沙之声。
“嗬嗬!”
“不肖子孙,竟行此邪术,坑害本家!”
“不肖子孙!”
“你去吧,你去吧!”
大槐树四周似起了大风。
许浩杰再度拜了拜,拜完就喊上孙永乐进村。
孙永乐何曾见过这般景象,忍不住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土地爷?真有土地爷!”
许浩杰淡淡道:“有,但不全有,也不全是。正如你们村口那位,他本是树灵,年长日久,老一辈给他起庙上香,说他是土地,慢慢他就成了庇佑一方的土地。”
“啊!?”孙永乐不解。
许浩杰又道:“口封,信念。加上这大槐树的的确确履行着土地的职责,自然就是土地了。我见了自然会拜一拜,敬一敬。”
不然过会他以为我要做坏事,出手阻拦。我是打还是不打。
许浩杰心里摇头。
和这等庇佑一方成灵多年的动手,可是要损功德的。
攒功德可不容易。
孙永乐则是若有所思的点头,道:“原来如此,想必和黄鼠狼讨封一样了。”
许浩杰没回答。
自顾自的向前。
孙永乐的家大门开着,里面空无一人。
孙永乐倒是习以为常的说:“这个时间点我爸在打牌,我妈在别人家在工作。玄青道长,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许浩杰进门先走了七步。
左右观望一阵。
他开口说:“孙永铄之所以用金字旁的硕,正是因为他和你一样五行属金。现在你到屋后的西北角开始挖。下面有东西。”
孙永乐毫不犹豫的抄起铁锨便冲了过去。
不久便按照许浩杰的指示,取出一样样东西。
最主要的是三个小人。
其中一个还绑着一颗乳牙,上面写着孙永硕三字。
可上面的生辰八字等等,分明是他孙永乐的。
孙永乐看着这些人偶一阵头晕目眩。
“都是这些东西的作用吗?是不是我直接烧了就可以了。”
孙永乐说着就四处翻找打火机。
许浩杰忙拦住他,说:“这只是其一。如果仅凭这几样就能换命,那全天下人人都要换命了。”
孙永乐这才停了下来。
看着许浩杰脚步轻缓,在他家中慢慢走着。
走进正堂。
这里显然翻新过,正堂更是浮雕的万里长城。
许浩杰一看见就脸色大变,双手结印,直接向这墙壁大喝:
“乾坤天亟,神鬼辟易,三清借法,五雷归一!”
“破!”
眼前墙壁应声破碎,一道道漆黑的鬼魅嘶吼着从中窜出,又被许浩杰掌心的雷电通通击碎,不甘不愿的化作飞灰。
孙永乐更没见过这阵仗,他怔怔的看着这一幕,声音都在颤抖。
“道长,这就是鬼吗?”
许浩杰没说话。
掌心雷光更胜,慢慢将整个房子笼罩。
直到厨房的一个腌菜罐子异变突起,一个厉鬼猛然窜出。
许浩杰掌心的雷光才瞬间汇聚,狠狠将这厉鬼击散。
做完这些。
许浩杰才开口道:“果然是一个路数。”
“什么?”孙永乐不解。
许浩杰回头说:“你这个更厉害,甚至可以说是五鬼夺命了。”
说着。
许浩杰看向院门的方向,对才进门的孙继德说:
“这昂贵的厅堂浮雕,是三年前孙河川突然找到你,出资请人定做的吧。”
孙继德慌忙点头,想张嘴,可一见到孙永乐,他就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孙永乐面前。
“我这些年都在干什么?我对不起你我真是鬼迷心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