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东莱怒了,抬手一巴掌扇到郑北原脸上。
郑北原瞬间恼了,气急败坏的大吼:
“姓郑的你看清楚,老子是你亲弟弟!你他妈就为了这么一点小事,为这个傻逼神经病和我生气吗?”
可他这样喊。
郑东莱分明看见他眼底是难掩的兴奋。
一时间。
郑东莱的手都在抖。
真的是……
“滚!你给我滚出去!”郑东莱失控大吼。
可他的暴怒,却让郑北原差点笑出声。
而这反应。
何止是郑东莱意识到问题,郑东莱的老婆也攥紧了拳头,生怕自己没忍住先给郑北原一拳。
郑北原抱着儿子就跑,完全没看出郑东莱夫妻愤怒的原因。
等他走了。
许浩杰双手用力,坏掉的玩具腿就被掰开,露出里面一小截被树脂包裹的头发,中间还隐约透着点红。
“这个里面,是你弟弟的头发和鲜血。”
“平时你们把这玩具放在供桌旁边的架子上,这架子虽和供桌不相连,但被人施了术,放的时间久了,这个家的主位,慢慢就从你郑东莱,变成你弟弟郑北原。”
“当然,仅凭这么点是不够的。”
许浩杰拿起供桌上郑东莱父母的牌位。
这下面不知何时被画上诡异的纹路,一条条看的郑东莱浑身冰冷。
“这、这些……”
许浩杰又踩着椅子,摘下了郑东莱夫妻在门框上挂的五帝钱和金葫芦。
先让郑东莱自己数数五帝钱上铜板的数量,又打开金葫芦。
把葫芦里发黑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地上。
里面一小卷的纸,正写着生辰八字。
再到他们夫妻的卧室。
许浩杰又从他们床头柜以及衣柜的底下,撕下来两份贴的很牢固的符纸等物。
最后是郑东莱夫妻每晚睡的大床。
许浩杰先让郑桐生出去。
完了自己站在床边,用力一掀。
原本该是布满灰尘的床底格外干净,干净到木板上朱红如血的纹路清晰可见,骇人无比。
许浩杰道:“你们这两星期的变化就来自于此。今天是这两星期的倒数第二天,依照此阵,你们该在今晚铸成大错。”
“然后畏罪潜逃,因袭警而亡。”
郑东莱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血红花纹,呆愣片刻后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出声:
“郑北原,我哪里对不住你,你要这样对我!”
他的妻子眼中恨意难掩,但看着难过的郑东莱,她终是抬头向许浩杰问:
“搬家有用吗?”
“搬到他们不知道的城市,我知道老郑狠不下这心。这些能躲么?”
许浩杰轻轻摇头。
“你们的生辰八字、头发、指甲、血液他都有。换命已经持续了半年,搬家能让你们只躲一时,要不了半年你们依旧会死。”
“最好的办法就是强行破局,彻底的反噬设局之人。让他和你弟弟再也无法布局害人。”
“那北原会怎么样?”郑东莱忍不住问。
许浩杰耸耸肩,“他一次布局换命,一次布局杀人。双重反噬,必死无疑。”
郑东莱怔在当场,忍不住问:“就没有别的出路了?”
“这本就是死局,从开始换命的那天起,你们就注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许浩杰缓缓叹了口气,还没再说,就见郑东莱下意识的摇头。
“不行,不行的。”郑东莱声音焦急。
“我兄妹四个,现在还活着的就只有我和老四,他要是死了,我以后怎么向爸妈交代。我……”
许浩杰就知道他会这样说。
单看面相。
他就知道郑东莱是个好父亲、好兄长。
虽然有些大男子主义。
可郑东莱是真正意义上的封建大家长。
在郑东莱心中。
作为长兄,他理应为为妻儿撑起一片天,同时庇佑兄弟姐妹,哪怕自己辛苦些。
只可惜,郑东莱是好兄长,却没有一个好弟弟。
许浩杰又是一阵摇头,毫不留情的说:“郑先生,决定在你。但我要提醒你,你弟弟从一开始,就是奔着你的命去的。”
“你想让他活,他可没想让你活!”
自以为是的遮羞布被无情揭开。
郑东莱如遭雷劈。
“不会的,北原不会的,我可是他哥。我、我……”他猩红着眼,好半天才说:
“我得活,我必须活!”
“许大师你救救我!我不能死!”
“我活着他就已经这样了,我若是死了,我老婆孩子还能有活路吗?”
“许大师!我给您跪下。”
郑东莱说着就要给许浩杰跪下,双手合十就要叩头。
动作标准,无比虔诚。
可是……
许浩杰一脸无语:“我是道士,不是和尚。”
“噢噢!”郑东莱尴尬的忙站起来,又想怎么拜道士。
许浩杰忙把他拽到一边,开始写破局需要用到的东西。
郑东莱不敢怠慢。
确定要害自己的人是亲弟弟,他内心是崩溃的。
可他不能崩溃。
作为男人,顶天立地的男人。
他必须用最快速度做出决策,哪怕保不全自己,他也要保全妻儿。
故而看许浩杰飞快书写。
郑东莱支开老婆,低声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真的没办法救我,请你一定要想办法保住我儿子,我……”
“你看不起我啊?”
许浩杰直接送他一个白眼,飞快地写完最后一样物品,毫不客气的说:
“不是我吹。你现在喝口水呛死的概率,都比我明天破局失败的概率高。”
说到这里。
许浩杰放下笔起身便舒展了一下,又道:
“你尽快采买。我出去一趟,晚点自会回来。”
话说完,不等郑东莱开口。
许浩杰身形一晃,就到了门外,速度之快让郑东莱忍不住抹了把冷汗。
六七米的距离,眨眼就过去了。
这还是人吗?
……
许浩杰从郑东莱家中出来,转身就进了后面的一道街,来到郑东莱家正后方的房子中。
早已离去的郑北原就气急败坏的在屋子里砸东西。
他的儿子冷眼看了一阵,转身上楼睡午觉。
而郑北原直到砸累了,往沙发上一坐,才发现沙发上早已多了个人。不由尖叫道:
“神经病啊你!谁让你进来的?你他妈什么时候进来的!”
许浩杰转了转手腕,直接一拳干到郑北原的鼻子上,冷笑道:
“我怎么进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不先揍你一顿,你爷爷我的道心不通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