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出钱庄到拐角一个角落里,见四周没什么人便召唤出乾坤袋里面的桃木剑,两只剑都飞了出来,她取下短的那只,操控另一只径直飞向当铺。
她握着剑,耐心地等待着。不多时,远处便传来一阵骚乱,当铺那边现在应该乱成一团了吧。她静静地猫着,那把桃木剑应该已经冲破结界到后堂那边了。这金老板倒是坐得住。
刚想着,只见一道金色的妖气从钱庄的后面快速蹿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飞向当铺。看着妖气走远,沅夕这才朝着方才那道妖气离开的方向寻去。这边同样有结界,这妖还真是谨慎。
她试着用土遁术,好在,这妖并未在地下也设置结界。她小心绕开结界破土而出,这边似乎是个后花园。亭台错落,花木繁茂,小桥流水,好不雅致。可这里也不像是关着修士的地方,莫不是有什么机关?这花园虽然不大,但假山花木不少,若要找机关必要耗费不少时间。当铺那边撑不了多久,须得尽快找到师弟脱身。
“既然地面没有,那么……”她暗自呢喃道,左手掐诀念动遁地口诀,右手拿着桃木剑,咻的一下便遁入地里。霎时间地面隆起一道道土堆,不多时,这边的地几乎都要被犁一遍了。整个后花园简直不忍直视,破坏得不成样子。终于,沅夕在一处偏僻的角落撞到一面墙,似乎是个密室,墙上还设下结界。里面怕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这结界比先前几个都要厉害些,这妖不知道在搞些什么,里三层外三层的结界严密得很。
须得速战速决,她将法力汇聚于桃木剑之上,蓄力将密室的墙壁一下子劈开,一阵灰尘扑面而来。她急忙用袖子掩住口鼻,等灰尘散尽之后便看清楚里面的情形。
她快速扫视一眼,这个密室确实不大,约莫一个厢房那般大。这里面倒也没有金银财宝,只有一个大得出奇的书架子,上面密密麻麻地堆叠着不少术法秘籍。左边的墙上还挂着一些炼制丹药的器具,应有尽有,连南熠峰的炼丹房都未必有这么齐全。再往里看,是一个巨大的炼丹炉,看着十分古朴,似乎有些年岁了,炼丹炉的盖子泛着油光,看来是经常使用,炉身上密密麻麻地瞄着暗金色的符文。左边的桌案上摆满了瓶瓶罐罐,多是一些绝佳灵药和炼制好的丹药,看来这里是一个炼丹房了。
这炼丹炉看着似乎有些眼熟,在哪本古籍里面看到过,只是想不起来了,不过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狭小的炼丹房中并无其他修士的身影,莫不是被扔到炼丹炉里面炼化了。她急忙上前要掀开那炼丹炉的盖子,突然便被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拦住,“你是谁?!”只见一个穿着黑袍子的垂髻小儿抱着她的腿质问道,他的脸上,胳膊上都是符文,和炼丹炉一般。想必这就是炼丹炉变化出来的真身。
“你也要来抢我吗!”他笑嘻嘻地问道,拦着她不让她靠近,还一个劲地踢她的小腿。沅夕微笑着,一拳头砸在他脑袋上,只听咚的一声巨响仿佛砸到墙壁,她微笑的脸逐渐扭曲,随之扭曲的是她逐渐肿大的手。她痛得把手缩回去,不停吹气甩手。不得不说这小家伙的脑袋是真的硬,那小童天真地挠挠脑袋,眨巴眨巴眼睛,丝毫未损还兴高采烈地,“好舒服啊,再来一下,再来一下!”
沅夕抱着红肿的手欲哭无泪,这玩意儿百毒不侵,又不能打晕,真是难缠。正想着,突然收到靳惇仪的传讯。,“快撤,金蟾妖跟疯了似的挣脱了,正在赶去你那边。”她没工夫纠缠了,从乾坤袋里面搜罗出一味最名贵的药材塞给那小童,那小童觉得新奇,“哇,新玩意儿!没见过。”
趁他分神,沅夕一下子把炼丹炉和他五花大绑收到乾坤袋里面,顺便把那些术法秘籍收走。这妖收集人族的魂魄,又在此炼制丹药,不定是要修炼什么邪术,左右现在都打草惊蛇了,不如收回去研究一下,看看这妖怪到底要做些什么。
她已经能感受到那只妖的妖气了,现在御剑逃离目标太大,她也不一定能逃脱得了为今之计,只能……
金蟾妖现在郁闷死了,心中骂骂咧咧地。最近接连重伤,人族那些魂力根本不够他吃的,今日刚好抓到这几个修士,本还想着能炼化了补补身体,谁承想还没来得及处理,当铺那边就出问题了。早知那小子在那里就不过去了,倒不是怕那个毛头小子,而是他手中的赤炎剑太过厉害。他心中同时在咒骂那个牛鼻子老道,明明说好了不会让其他修士来梧桐城的,谁知道一派就派这么厉害的小子过来,害的他这些天畏首畏尾!该死的雁回门,该死的修士,该死的!他誓要将这小子碎尸万段!
紧赶慢赶终于回到钱庄的后院,可是他看着眼前的情形傻眼了。不能说是乱七八糟吧,简直是一片狼藉,精心培育的花木都被翻得乱七八糟,原本精致的小花园转眼间变成乡间泥地。他来不及多想,慌忙向假山里注入妖气,触动机关。下一刻假山便移位了,一个地道赫然显现眼前。
他着急忙慌地跑下去查看,这一看更是气得七窍生烟。哪里来的强盗,不仅把他的宝炉抢走,连架子上的术法秘籍都不放过,他气得跳脚。他破土而出,声音之大,叫前厅的伙计们察觉到,一时间伙计和来换钱的客人们纷纷赶来后院查看。只见金老板不知何时变得脸上麻麻赖赖,满是疙瘩,看着怪恶心的。众人都被吓一跳,金有财今日被气急了,方才在当铺那边又被靳惇仪伤到了,一时不慎竟未察觉自己露出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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