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沅师妹远道而来,我们理应好生款待。”全之谙站出来打圆场,“我请你吃烤兔子,我的手艺可是顶呱呱的。”
“还吃烤兔啊,我都有点害怕了。”方一旭心有余悸。
“不用了,我不吃兔子,我辟谷。”沅夕婉拒了,自从上次从婉儿的梦境里出来,她就已经决定辟谷了,修炼成元婴之后便可以不食五谷,吸收天地精气即可,简单来说……就是吃西北风。
“啧,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陈寅突然说道。
“对了,靳师兄!”齐非失一拍脑袋想起来靳惇仪还在和师叔恶战,可转头看去不知所踪。几人使了个追踪术,总算在城南那边发现了靳惇仪,他和‘师叔’一路从城北打到城南,沿路的房子几乎都烧焦了,可谓是一片狼藉。看着众人赶来,那‘师叔’不再恋战,撇下一记奔雷掌便逃之夭夭。靳惇仪本还想追上去但被沅夕拦住了,“穷寇莫追,我们还是先把城中百姓安顿好吧。”
还有就是靳惇仪要是再这么追下去,恐怕得是追到哪里破坏到哪里。赤炎剑虽然厉害,可他现在还不能完全掌控。
“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干呢。”沅夕看着满地躺着昏死过去的百姓,以及被破坏了一半的梧桐城说道,“云城,去烧一锅‘五枝水’。”
“我和云师弟一起去吧。”全之谙自告奋勇跟上前去。
“怎么?怕我跑了?”云城没好气地呛他。
“哈哈哈哈哈,”他干笑几声,接着解释道,“我对这边地形比较熟悉,我带你去找‘五枝’方便些。”
“哦哦,好。”云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他小人之心了。
二人很快便找到了,但颇费了些功夫。五枝并不是一种草药,而是五行草药。银湘草属金,蒻绒属木,泣兰属水,焕芝属火,石埃子属木,因着这五种草药最好相融,灵气也很浓郁,通常统称五枝。五枝煮成的水称为五枝水,有安魂养气,归灵补虚之效。魂魄虽然都回到百姓体内,可要回复元气还得饮用五枝水才可。
“师姐,五枝采回来了。”云城抱着一堆草药喊道。
“我们还顺便抓了几只野兔子,嘿嘿。”全之谙手中提溜着七只兔子,傻傻地笑了笑,“刚好一人一只。”
“你小子,说什么一起去采草药,根本就是想去猎兔子吧。”方一旭打趣儿上前接过。
“死性不改。”齐非失冷哼道。
“这次我来烤兔子,免得你又忍不住偷放辣椒。”陈寅搓搓手,看着那几只兔子说道。
“喂,你们几个,过来搭把手啊。”雷屿一左一右,肩上扛着两个百姓,将他们安放在一边不悦地喊道。
“诶,人家沅师妹气儿都不带喘一下的,吭哧吭哧搬了半天,你才搬一会就抱怨。”齐非失怼道。
“废话,煮水的大锅还是我搬的,你们几个偷懒好意思说我。今天的兔子,我要吃两只!”雷屿不服道。
“好了好了,先把事情办完了你们再讨论烤兔子吧。”沅夕打岔道,她实在是不想听他们说这些了。况且,身上黏糊糊实在难受,虽然简单收拾了一下,但金蟾的脓血还是要尽快清洗掉。
他们将百姓全部安置好,而后雷屿,齐非失和云城联手用烈火诀烧开五枝水,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草药的清香弥漫开来。他们几个一碗一碗地盛出,喂给百姓们,雁回门的其他修士则是挨家挨户地搜寻伤员,登记伤亡情况。
满城几乎上万号人,而被金蟾吸食魂魄的便有好几千。好在齐家派出了不少人手,更是有不少百姓纷纷加入,熬了一天一夜后,大部分人总算恢复苏醒过来。
但是……看着城内一片缟素,和还未修复完的残垣断壁,原本一片欢欣繁华的梧桐城现在满目疮痍。
“师姐,统计好了,城内一共二百一十七人丧生,其中绝大部分是老者。”云城抱着册子,说着说着有些难过,“我还以为五枝水就可以救活他们的。”
“老人的魂魄本就虚弱禁不起这么折腾,他们为了生活多次进出金蟾开设的当铺钱庄。”沅夕的语气也变得有些沉重,不忍再说下去了。
“妖族当真可憎!”他义愤填膺地怒骂。
“云城,可憎的是邪恶本身,而不是某个种族。人分好人坏人,同样的,妖也有好妖坏妖。”沅夕轻叹道,“恨的滋生很容易叫人偏执。”
“哦。”云城瘪嘴应和道,看着还是有些不服。
“准备法坛吧,我们好好为他们超度一下。”她看一片狼藉的城内,眼底尽是悲悯。
“嗯嗯,我这就去!”
远处又飘摇起几缕灰烟,伴随着嘈杂的哭号声,渐渐日暮,活着的人要归家了,死去的人也要归去了,还需要等待时间来抹平这一切。
一切都结束之后,小城逐渐寂静下来,一股悲戚在城内蔓延开来,来往行人无不面带苦色。沅夕带着云城匆匆回到客栈。此间之事牵涉过多,必要汇报掌门。她眼中尽是疲乏,但她还有事要做,回到客房,拴好门又设下隔音咒。
“掌门,我们现在在梧桐城,这边有一只金蟾妖,似乎是妖族残余势力。”沅夕低声回答道,掌门听到到金蟾两个字便微微有些触动,但依旧保持沉稳镇定,沉声道,“你与他交手了?你和云城没事吧?”
“禀告掌门,我和云城师弟都还好,无需担心。”她清了清嗓子说道,连日不得歇息,她的嗓子已经有些发干了。
“好好好,你且稍等,我叫师兄弟们一起来。”他话音未落便施咒将其他师叔一同唤来。
不多时,沅夕也听到了其他师叔的声音,“掌门,这么着急叫我们来做什么?”玄凛率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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