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城大道，一辆行驶的宝马。
“所以，公司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被卖掉了？”杨灿问道。
温婧看了他一眼，“嗯，当时已经负债几千万，如果不卖，每个月都要亏几百万。”
杨灿疑惑道：“三年前，华彩市值不低于十亿，每年盈利几千万，你是怎么做到三年亏光整个公司的？”
温婧神色不自然，“都已经卖掉了，还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卖掉的钱呢？”
“杨灿，当时已经资不抵债了，有人出手已经不错了。”温婧扬头，脸上显出一丝愠色。
三年前杨灿被一名老者强行带入与世隔绝的天龙山学艺，对外说是被秘密逮捕不得探视。
在他上山一个月后，父母车祸双双离世，家里只剩下温婧和父母留下的一家公司。
十亿的集团公司她手里没有撑过三年。
温婧见他沉默不语，说道：“都过去了，我去求求我哥，让他在公司给你安排一份工作。”
杨灿不置可否，温婧的哥哥温耀，三年前还是个无业游民，没人脉、资金、能力，总是跟在他后面混吃混喝。
车子到了梅沙别墅，温婧下车往门口走去。
温婧身材高挑，紧身连衣裙勾勒出细腰翘臀。
这三年，她外表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漂亮，比23岁时更多了一份成熟美。
“哟，你回来了？”岳母陈惜梅开门看见他，淡淡地打了一声招呼。
“家这么大，我一个人住不习惯，就让我爸妈也过来了。”温婧解释岳母在这里的原因。
杨灿抬步进门，“诶，杨灿，鞋子脱外面去，从监狱穿回来的太晦气了。”
陈惜梅用尖锐的嗓音叫道。
脱下鞋子重新进门，杨灿心里猛地一沉：“我爸妈的结婚照呢？”
原本客厅挂着父母年轻时的结婚照，柜台处还有许多全家福及生活照，现在一张都没有了，清爽的简洁的欧式装修被填充了许多风格不一的家具。
“哎呀，谁会把死人的照片挂在客厅里？那么大的照片，放着多占地方？早就扔了。”
陈惜梅一脸嫌弃地说道。
杨灿快步上了二楼，去那个曾经是父母休息的卧室。
推开门，岳父温作强见他进来，掐灭香烟皱眉道：“怎么这么没教养？进来也不敲门。”
杨灿打开衣帽间，父母的衣物首饰全部被一些陌生物品替代。
“出去！一点素质也没有！”温作强大声道。
温婧走到他身边说道：“以前爸妈留下的东西，有些卖了，有些送人，还有一些没什么用，就都扔掉了，人总不能活在过去。”
杨灿双手微微颤抖，“家里已经没有一件我父母的遗物是不是？”
温婧见他眼眶发红地盯着自己，仿佛像是一只野兽伺机待发，她不由自主退了一步，没有说话。
陈惜梅在楼下喊道：“活人住的地方放死的人东西，杨灿，我看你是坐牢坐傻了吧？”声音一如既往的尖锐。
“说话！”杨灿喝道。
温婧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我爸妈说的是有道理的，那些东西不适合放在家里。”
“杨灿，你什么态度？我们都还没死呢，你就敢对小婧呼来喝去，日子还想不想过下去了？”
温作强走到他前面怒道。
陈惜梅快步上楼大声说道：“我就说牢里放出来的人没什么好东西，你看，才第一天就这样，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对我们小婧。我建议你搬外面住，等你把牢里的破习惯改好了再考虑回别墅。”
杨灿看看这一家三口，别墅还是自己父母的，他们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
“房产证呢？”杨灿问道。
温婧沉默片刻，“拿去抵押了。”
“钱呢？”
“一年前公司欠太多，还债了，房产证还是哥哥出钱帮我们赎回来的。”
“那现在这别墅变成你哥的对吗？”
温婧没有说话。
杨灿笑了笑，“现在我们夫妻名下什么都没有了对吧？”
“商场上就是这样，亏了，就会一无所有，我也没办法。”温婧低头说道。
陈惜梅冷笑一声：“你以为谁都像温耀一样，天生做生意的料？要我说，你父母留下的那个破公司早就是个烂摊子，要不是有温耀帮衬着，你从牢里放出来就一屁股债！”
“行了，滚回去洗洗，一股的酸臭！”
温作强点了一支烟，朝杨灿挥了挥手，像是赶一只苍蝇。他大概忘了杨灿还没有入狱时，他是怎么一口一个好女婿，将他夸上天的。
入狱前，他物质水平不低，家里放着不少手表等名贵奢侈品，他去卧室想看看这一家子能做到什么地步。
卧室的格局一如之前，只是抹去了他的痕迹。
“我以前的东西你也卖了？”杨灿推开衣帽间问道。
这里面曾有他父母送的，自己买的，还有和温婧相互赠送的礼物，现在空空如也。
“你们这一家子做得可真够绝的。”
温婧皱眉道：“这商场上的事情和我们家有什么关系！”
其他地方也不用看，贵重的东西一定是被拿走了。
杨灿往楼下走去。
客厅传来笑声：“妹夫，好久不见。”温耀一身得体的定制西装，价值不低于二十万，他优雅地坐在沙发上朝杨灿点头打招呼。
父母的意外、公司的破产，这些需要时间去调查。
还有温耀，一个小镇子里的街溜子，是怎么在这两三年里穿上这么高档的西装的，这一切都不正常。
“妹夫，小婧跟我说你想在我华美公司找份工作，我觉得你行，试用期工资不会低于五千。”
温耀点了支烟，抬头看着天花板说道：
“别墅的情况你也知道，现在处于抵押状态，每个月还要出一些利息，之前小妹一个人过来和爸妈住那也就算了，现在你来了，这钱我一个人出也不合适，你也出点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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