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虚实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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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舍内,一盏昏黄的小台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我坐在床边,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罗晓琼躺在病床上的虚弱身影。一旁的詹天华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忧虑,他轻轻地走到我的床边坐下,嘴角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

“怎么,还在为罗晓琼的事犯愁呢?”他故作轻松地问道,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关切。

我叹了口气,坐起身来,将罗晓琼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说到激动处,我不禁紧握双拳,眼中闪烁着愤怒与自责的光芒。

詹天华听完,眉头紧锁,但随即又舒展开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别急,咱们总会有办法的。听你的描述,罗晓琼应该是中毒了。”

“中毒?看样子确实很奇怪,但是医生没有检测出来,只是说他白细胞增多,还有那个免疫球蛋白IgE增高。”我说道。

“免疫球蛋白增高,在医学生看来是过敏反应,但从中医的角度来看,就是体内有毒素,对人体造成了伤害。”詹天华解释道。

“那医院可以治好吗?”我关切地问道。

“别着急,明天我请个假,亲自去市医院看看。”詹天华说道。

一天后,詹天华回来了,他确认罗晓琼确实是中毒了。他告诉我,现在医疗科技发达,罗晓琼的病情已经得到控制,但是毒素尚未清除,还是得尽快找到解药。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打算——打算从王之初那里获得解决方法。

他告诉我晚上要早点睡觉,如果又做那个重复的梦,就在梦中默念王之初的名字,然后跟着他,直到他睡觉为止。

“可是我晚上做梦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在做梦,我控制不了自己啊,怎么办?”我好奇地问道。

詹天华邪魅一笑,说道:“到晚上你就知道了,你的身体经过这段时间的打坐入静,能量已经差不多了。”

他总是这样,在关键时刻总是说“到时候就知道了”。不过这段时间我确实感受到了身体的变化,就像当时流行的广告语说的那样,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走路也有劲了。我无可奈何,只好照做。

晚上,我继续打坐入静。现在我基本能做到很快入静,舌顶上颚,心中只住呼吸一念。当我缓缓闭上眼睛,挺直身体而又不至于僵硬,双手自然地交叠置于小腹之上时,我开始了打坐入静的过程。随着每一次深长的呼吸,我逐渐感受到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更加清新,外界的喧嚣与纷扰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

我的呼吸变得异常平稳而深沉,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将清新的空气直接灌入心底,带来一股难以言喻的宁静与清凉。呼气时,我仿佛能感觉到体内的浊气与紧张随着气息的流动缓缓排出,身体随之变得愈发轻盈。

在这个过程中,我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呼吸之上,尝试着去感受每一次呼吸的节奏与深度。渐渐地,我发现自己的思绪开始变得清晰而集中,不再像平时那样四处飘散、难以捉摸。我用詹天华教我的心法去观想每一次呼吸,将它们视为梦幻泡影,不执着、不挂碍。

随着心法的运用,我感受到自己的内心变得越来越平静。那些平日里纷扰我的杂念与忧虑仿佛都随着呼吸的起伏而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与安详。我开始能够以一种超然物外的态度去观察自己的思绪与情感,就像是一位旁观者静静地审视着内心的起伏变化。

在这样的状态下,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我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只是沉浸在这种深深的平静与和谐之中无法自拔。渐渐地,和往常一样,我的意识开始散乱,身体缓缓倒下,进入了沉睡之中。

在梦中,我并不知道这是一个梦,但是这次我刚爬上教学楼的楼顶时,豁然发现地面上用粉笔写着一个大大的“梦”字。这个字犹如黑暗的天空中划过一道闪亮的电光,让我猛地从蒙昧中醒来。我第一次在梦中意识到这就是我近日来重复做的那个梦,一种勘破梦境的感觉在我心中油然而生。

我抬头望向四周,映入眼帘的环境不再是梦中那种虚幻不实的感觉,此时此刻反而犹如现实般无比生动。同时,我想起了白天詹天华和我说的话,也想起了正在病床上的罗晓琼。而这个念头刚起,只见眼前镜头转换,一阵模糊之后,我竟然出现在了罗晓琼的病床旁。

真是一个神奇的梦境!原来我心里想着谁,我就可以穿越到谁的身边。可是我第一个想到的是詹天华,为什么没传送过去呢?估计因为他是前辈高人吧。他会法术是不假,我是亲眼见过的。可是为何他不能直接用法术治好罗晓琼呢?这个问题我已经忍了很久了,明天一定要问问他。

罗晓琼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旁边的仪器偶尔发出“滴滴”的声音。她安详地熟睡着,但比起上次来更加消瘦了。看来我得抓紧时间找到解决办法。想到此处,我心中默念王之初的名字,画面转换,我来到了一所豪华的住处。一个人肆无忌惮地叉着八字腿睡在大床上,正是王之初。

看来我来得太晚了,这混蛋已经睡了。我看着他丑恶的嘴脸,抡起拳头就是一下。可是我并没有接触到他脸颊的感觉,我的拳头直接穿透了过去。他依旧呼呼大睡,没有丝毫感觉。看来我在梦中动不了任何东西。我试着拿他边上的衣服、砸他家玻璃、拎开水龙头淹死他……可是这些我都不能办到。我可以整个人都穿过墙壁,可是我不能改变任何物体。

看来今晚注定没有任何收获。我找了个角落坐下,在梦中尝试入静。这是詹天华教我退出梦境的方法之一:一是梦中入静;二是现实身体受到惊扰;三是梦中受到惊吓。

第二天,我找到詹天华,述说了昨晚上的经历。

“难怪昨晚上我等不到你,原来你打坐去了。今晚上开始你可以先不打坐,回去就睡。”詹天华说道。

“你在等我?在哪里等我?梦里吗?”我满脸疑惑,像个问题宝宝。

“今晚你早点睡,到时候就知道了。”他又是这句话。

我无语。是夜,我晚自习都没上,早早回去洗漱完毕,进入了梦乡。在梦中我依旧不知道自己在做梦,直到爬上教学楼顶看到那个大大的“梦”字时,我才又一次意识到这是一个梦。

“你终于出现了!”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妈呀!”这突然出现的声音着实吓了我一跳。梦中我只来得及说出这么一句话,我的身影就消失了,现实中的我直接惊醒,但并不觉得害怕。

我抓紧时间再次入睡,流程再来一次。又到了看到大大的“梦”字时,我在梦中清醒过来。我知道刚才是詹天华在叫我,但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被他直接吓醒了。这次他没有出现,反而我等了几分钟有些焦急时,他才从黑暗中慢慢走了出来。

“你能不能不要吓我?这黑黢黢的夜晚你突然来一句。”我朝他抱怨道。

“不好意思,第一次,没经验……没想到你这么胆小。”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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