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拜别了师尊,与三位师姐依依惜别。一袭蓝袍,一匹黑马,单人单骑踏上了去昆吾门报到的道路。
昆吾门,位于长橙域的西部,距排岭山一万五千里。离宗门报到的期限不到两个月了,即使每天行三百里路,也要四十天时间。
林海有三种出行的方式:一是二师傅驭空飞行,把他送到五湖城。从五湖城再到昆吾门,只需要两天时间。
二是去洮阳城搭乘传送阵,中转五湖城,再到昆吾门。
但林海选择了第三种,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境界提升太快,缺少磨砺。因此,他坚持以马代步到宗门报到。
的确也是。林海穿越到长橙域,到如今只有两年零三个月的时间。他从一个普通人,修炼到开窍境后期的巅峰。提升到了一个修真者需要用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时间,才能达到的高度。
境界提升得太快,磨练得太少,积累不够,将会造成基础不牢。林海要把每一个境界修炼到极致,就必须夯实根基。
三位师傅都是长橙域的顶尖巨擘,知道林海的选择是对的。
考虑到林海的境界虽然不高,但普通的结丹境强者,已经难以伤到他。加上三位师傅早有提醒,让林海埋头修炼,韬光养晦。因此,除了百丹谷的人,没有引起外界的关注。只要林海小心谨慎,危及生命事件的概率不大。何况他的身上,还带有两位圣人送给他的保命的底牌。
因此,三位师傅同意他骑马出行,到江湖上历练。
林海连续四天,一路上风平浪静。
他孤身一人,又没有多少行李,一般人都不会去关注他。偶尔碰到一些结丹境强者,甚至境界更高的修真者,见他只是一个开窍境者,也不把他放在眼里。而林海只顾个人赶路,无暇顾及他人之事,与世无争,乐得图个安然自在。
第五天,他追上了一支护镖的队伍,刚想要从旁边超过去时,却被镖队的两位镖师拦了下来。
林海耐心解释,说自己要赶路,没有时间跟着他们护镖的队伍慢慢走。可是,对方就是不让他通过。
“为什么?”林海有点气恼地问。
“谁知道你是不是劫匪的探子?有意从我们队伍旁过去,打探我们有多少货物和镖队实力。”一位膀大腰圆、扎着黑头巾、一身黑色劲装打扮的镖师说。
“你们不能随便怀疑一个路人。难道所有急着赶路的人,都要跟在你们的后边,不能先行过去?”林海大声质问拦住他的镖师。
“我们有自己的判断。如果是一般人,自然会让他们过去。但你一个小青年,单人匹马,又没有同伴和行李,很让我们怀疑。”另一名高个子镖师刁难地说。
“小爷要想发财路子宽得很,根本不屑于干打劫的勾当,快点闪开让我过去。”林海说的是实话,可两位镖师又如何相信?
“你乖乖地跟在后面,离远一点,如果再敢上前,休怪刀枪无眼。”高个子镖师威胁说。
他只有结丹境中期的修为。同他走在一起的那位,也只是个开窍境者,境界与林海不相上下。
“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如果你们蛮不讲理,那就只有硬闯了。”林海说完,掷出了无为枪,催马上前。
“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位管事模样的人,骑着马过来。看样子,他是货主那方的人。
“陶管事,这小子说是赶路的人,想从我们护镖的队伍旁边超过去,被我们拦下了。可他不服,竟然要硬闯。”高个子镖师没有说假话,只是口气非常生硬。
“不可生事。”那个被称作陶管事的人,说了镖师一句。然后以商量的口吻跟林海说:“这位公子,出门在外,我们也不愿多事。如果你真的很急,我让这两位镖师护送你过去,你看可否?”
说是“护送”只是好听一些而已,实际上是监督的意思。
但林海光明磊落,也不想与他们发生争端,于是点头答应。
“公子请——”陶管事勒马避让。林海在两位镖师的“护送”之下,超过了护镖的队伍,然后放马绝尘而去。
在百里镇迎宾客栈住了一晚,林海早早起来结清了款项。正要出发赶路,却在客栈的门口,又遇见昨天拦住他的两位镖师。
原来,他们昨晚也来到这家客栈投宿。早上整理完毕货物,正要回房间向管事禀报,打算带队出发。
高个子再次见到林海,立刻说了一声:“把他给围起来。”
四五个镖师立刻上前,将林海团团围住。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一大早莫名其妙地被人围住,林海不由得怒气横生,大声地质问他们。
“你果然是一个探子,现在看你往哪儿逃?”膀大腰圆的镖师指着着林海说。他心里认定了林海有意跟着他们。
“你们是不是弄错了,这位公子只是一个过路的人。”客栈老板听到声音,站出来为林海说话。
“路人?昨天就是他跟在我们镖队的后面。后来,他超过我们不到两个小时,我们就遭到了一伙人的拦路打劫。要不是我们人多、实力雄厚,差一点就着了他的道。”高个子镖师对客栈老板说。
“胡说八道!昨天前面山口有人被杀,你身上带着兵器,我说你就是凶手,你是吗?”一个年轻人从对面客栈走过来说。
他的身边跟站着一位老者,看样子是他的长辈。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他说话?”膀大腰圆的镖师一面问,一面向旁边的镖师使了一个眼色。
“路见不平有人踩,何况他还是我的朋友。”说话的青年并未停下脚步,而是往对方的包围圈里走去。
“严兄,你怎么在这里?”林海认出了来人是严则优,他惊讶地问。两人在南城分手后,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
“呵呵,我也是去宗门报到。能在此地相逢,说明我们的缘分不浅。”严则优笑着对林海说。
两人旁若无人地叙旧,全不把围着他们的几个镖师放在眼里。此时,带队的镖师走出客栈,见到他二人谈笑风生,威严地挥了挥手,说:“一起拿下!”
“哦,镖局的人应该讲究和气生财,你们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开口就要拿人,难道没有王法了?”与严则优同来的老者说着,把身上元婴境中期的气息,全部释放了出来。
镖师领队闻言一愣。他只注意到了林海和严则优,没想到两人的旁边,还站着一位元婴境的大能。
而他只有元婴境初期的修为,与老者相差不止一星半点,于是他放缓口气问:“道友,您是——”
“我是谁并不重要,关键的是那两位。一位是我的孙子,一位是我孙子的朋友,你拿下他们试试?”老者指着严则优二人说。丝毫不给镖师领队半点面子。
碰了一个硬钉子,镖师领队把气撒到了之前的两位镖师身上:“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当着众人给我解释清楚。”
直到现在,他才记起问怎么回事?看来在修真界,修真者的拳头,的确比道理要硬。林海又被上了一课。
高个子镖师,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后,那位膀大腰圆的镖师,又接着他的话说:“我怀疑:他就是一个劫匪探子。要不然,在他离开后不久,我们就遭遇到了劫匪的打劫?”
“我怀疑:你们就是杀人的凶手,要不然你们为何带着兵器?”严则优反问了一句,呛得两人答话不出。
昨日之事确实突然,镖师领队一直想不明白。
在这条路上,他们保镖了无数次,各方面的关系也打点到了,从来没有人劫他们的镖,但这次偏偏就发生了。
所以,他仍想求证一下,于是问旁边的老者:“道友在哪里高就?这次出门是为了何事?”
“西岭严家。什么事需要告诉你吗?”老者轻描淡写地说。
“退下!”听了老者的回答,镖师领队对围着林海的人大声喝道。
西岭严家可是威震一方的超级家族,别说他们一支镖师队伍,就算整个镖局,严家也能在举手投足之间,将它夷为平地。
“对不起!是在下的人鲁莽了,还请道友海涵。”镖师领队抱拳致歉,准备带着人离开。
“等等,光你道歉就完了?你要他们向我的朋友道歉。”严则优用手指着刚才说话的两位镖师,对他们的领队说。
“你——”膀大腰圆的镖师气愤地说。
“你什么你?也是我的朋友好说话,凭你不是他的一招之敌,想要拦住他,真是痴心妄想。”严则优指着他的鼻子说。
“少侠要他们道歉可以,但你的话有点过了。”镖师领队说。
膀大腰圆的镖师也是开窍境后期,说他不是林海的一招之敌,令他脸上无光。因此,镖师领队出言维护。
“过了?你可听说,在四大宗门的收徒选拔大赛上、发生过第五名挑战第九名的事情?他便是一招制敌的那位。你这个手下,比选拔大赛的第五名还强?”严则优反问说。
“他就是林海?”镖师领队惊呼一声。
镖局的镖师们长年在外行走江湖,对长橙域发生的大小事情,消息最为灵通。而且,他们也是各种消息的传播者。
在四大宗门的收徒大赛上,闵奇才挑战林海的事传遍了江湖,他们岂会不知?眼前的这位镖师,如果参加四大宗门选拔大赛,别说第五名,就是前一千名,他都进不了。
严则优说的是大实话。
其他镖师听了,个个目瞪口呆。刚才被他们当作劫匪探子围起来的青年,居然是他们口中经常传颂的偶像。
仿佛与剧本上写的故事情节一样,这让他们感到匪夷所思。
“之前多有得罪,还请林少侠见谅。”两位镖师躬身赔礼,他们为自己的莽撞感到后怕。
“严前辈刚才说的话是金玉良言。镖师讲求的是和气生财,可你们俩——哼!”林海没有再说下去。
“林兄,别让他们打扰了兴致。我们难得相见,找个地方小聚一下如何?”严则优邀请说。
“好!请严兄稍等。”林海说完,直接走到老者面前行礼:“晚辈林海,拜见前辈!”
“公子免礼,优儿在家里时,常向老夫提起林公子。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龙凤,年轻俊杰。”严则优的爷爷夸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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