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碎影寻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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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如墨,苏简盘坐在房间内,老旧吊灯投下的昏黄光影在他眉骨间割出锐利棱角。器灵翘着二郎腿悬浮于半空,指尖流转的蓝光细碎如星屑,在空中织出一幅若隐若现的星图。

小子,下一块碎片的位置本灵已探明。器灵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冷冽,星图陡然坍缩成一道虚影——玻璃幕墙构筑的巨兽拔地而起,阳光在棱角分明的建筑表面折射出冰刃般的寒芒,寰宇科技大厦,顶层的保险库里锁着块碎镜,倒是会挑地方。

苏简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胸前的鎏金镜框,残片在衣袋里发出细微嗡鸣:既然是守卫森严的现代楼宇,现在的我连隔空取物都控不稳力道...

蠢材!器灵骤然膨胀至巴掌大,镜面身躯折射出七彩光晕,碎片共鸣时本灵能遮掩你的气息,不过——它突然压低嗓音,星图虚影中渗出几缕血丝般的红光,那里有东西在啃食我的感知,像是......活着的玄力。

晨雾未散,地铁通道内。

苏简裹在严管家准备的灰色连帽衫里,右眼视野被分割成双重图层:导航绿线如蛛网蔓延,器灵的星图虚影悬浮其上。人群裹挟着他涌向闸机,金属探测器的嗡鸣与早餐摊的油香混杂成刺鼻的焦糊味。

前方到站,寰宇大厦。机械女声响起时,他按了按右眼——那里正传来灼烧般的刺痛。

玻璃旋转门折射出十二个持枪保安的虚影,器灵在他耳畔炸开一声尖啸:玄尘覆体!屏息!三十余粒玄尘粒子在经脉中暴起,化作无形茧衣裹住全身。保安的目光如X光扫过,却在触及他时诡异地涣散开去,仿佛凝视着一团虚无的空气。

不是隐身,是认知扭曲。器灵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蝼蚁的眼睛会自动忽略异常存在——但是有一个弊端,只有十分钟,所以你得抓紧时间!

电梯井深处,49层通风管道。

苏简蜷缩在锈蚀的金属管道内,玄尘粒子在掌心凝成纤薄刀片。刀刃切入通风栅栏的瞬间,右眼突然迸出血色警告:【检测到同类能量波动!】

果然有其他碎片......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却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味——这是天林宗追魂香!

砰!

展台的全息防护罩在眼前碎裂,菱形镜片悬浮在电磁牢笼中,与他怀中的残镜共振出悲鸣般的颤音。就在指尖即将触及时,身后传来皮鞋叩击大理石的脆响。

苏简,你倒是会挑地方,今天就是你的死祭。林啸的黑风衣下隐约露出血红符纹,掌心追魂符如活物般蠕动,你以为逃到异界就能摆脱我天林宗,痴心妄想?

器灵在他耳膜上炸开尖啸:是噬玄蛊!这疯子用寿命换取了临时玄力!

赤红雷光劈裂空气的刹那,苏简反手将三十粒玄尘压缩成幽蓝星核。爆炸气浪掀飞整面钢化玻璃,林啸的袖口迸出血花,追魂符却在雷光中化作狰狞鬼面扑来!

跳!器灵撕开空间裂缝,青光羽翼在苏简背后倏然展开。百米高空的风灌满衣襟,他攥紧新得的镜片纵身跃下,身后传来林啸的狞笑:你女儿眼角也有颗朱砂痣吧?很快你们就能团聚了......

暴雨夜,别墅浴室内。

苏简瘫坐在瓷砖上,新融合的碎片在右眼烙下蛛网状金纹。尘府内百余粒玄尘蒸腾成雾,却在听到朱砂痣时骤然暴走,将淋浴喷头炸成齑粉。

器灵自氤氲水雾中显形,镜面倒映着窗外划破夜空的闪电:裂缝吞噬的不止是空间......恐怕连时间长河都被搅乱了。

玻璃窗上的雨痕扭曲成孩童笑脸的刹那,苏简一拳砸碎镜面,鲜血混着冷雨在指缝间蜿蜒:找齐碎片前,先教教我怎么把噬玄蛊炼成灰。

暗红蛊虫在染血的镜框上缓缓蠕动,器灵突然轻笑出声:知道地球人管这叫什麽吗?以牙还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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