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一次摆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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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第一缕晨光透过破旧的窗棂洒进屋内时,阿十么已坐在桌前良久。

他的眉头紧蹙,目光时而投向窗外,似乎想要从那满目疮痍的棚户区中寻得某种答案;时而又垂下眼帘,陷入沉思。

手中的笔在纸上飞快地跳跃,划出一道道凌乱却急促的痕迹。

片刻之后,他手中的笔尖在“星币50000”的数字上洇开团墨渍,像块化脓的伤口,看得人胃里直抽搐。

“他娘的,连利息都能养肥三条饿鬼了。”他骂骂咧咧地摔了笔,往后一仰,木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窗外飘来阵酸臭味,不知哪家的泔水又倒进臭水沟里了,几只瘦骨嶙峋的野狗正抢食烂菜叶,这鬼地方,连狗都活得比他体面些。

阿十么的目光扫过那些野狗,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它们尚且能为一口食物拼命,而自己呢?背负两万星币的债务,竟连挣扎的机会都显得渺茫。

50000块星币,对于其他星力师来说或许只是一笔小数目,但对于他而言,却足以压垮整个人生。

阿十么站起身,破木板在脚下“嘎吱”作响,墙皮剥落的地方漏出砖块夹着些木板,像张缺了牙的嘴,在无声嘲笑他的窘境。

那张债单被他拍在墙上时,惊飞了几只趴在蜘蛛网上的苍蝇,蛛网晃了晃,又重新黏在“星币50000”的数字上,倒像是给债务结了层死扣。

他伸手摸了摸怀里的钱袋,里面只剩下90块星币,叮当作响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刺耳。

这微薄的积蓄不仅无法填补巨大的债务窟窿,甚至连几天的生活费都难以支撑。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希望今天一些顺遂。”阿十么喃喃自语,对着窗外微弱的晨光拱了拱手“恭喜发财!”

下定决心后,他迅速行动起来。

要想赚取金币,就必须将自己的星片卖出去。

于是,他开始忙碌地准备行装。

黑布、星片、干粮……一件件必需品被逐一检查并装入背包。

“顺路去兴隆手工坊交货……”阿十么一边念叨着,一边将做好的那些玩具芯片放入背包中。

收拾妥当后,他紧了紧身上的大包小包,揉了揉疲惫的脸庞,带着坚定的神色,轻轻地推开了家门。

棚户区垃圾多,人也多。

这个时候,巷弄里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除了阿十么家附近。

阳光洒在泥泞的道路上,映出人们匆忙的脚步;风拂过破败的屋檐,带来阵阵混杂的气息,有食物的香味,也有垃圾发酵后的酸臭。

阿十么小心翼翼地穿梭在人群中,时不时应付他人的招呼。

走出几条巷弄后,阿十么抬头望了一眼天空。清晨的阳光虽明亮,却无法驱散笼罩在这片贫民窟上方的阴霾。

他握紧肩上的背包带,脚步加快了几分,朝着兴隆手工坊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脑海中不断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那些玩具芯片可以先交给兴隆老板换取一些星币,虽然数目不多,但至少能暂时缓解燃眉之急。

至于【寒霜盾】星片,他打算先到城里摆地摊。如果运气好,或许能很快的卖出去。

“嘿!秦兄!”突然,一声咋咋呼呼的招呼声在阿十么的屁股后头响起。

阿十么闻声迅速扭头,只见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男子正晃悠悠地朝他走来。

此人眉如扫帚,粗乱不堪;双目虽大,却似琉璃珠子般滴溜乱转,透着一股机灵劲儿。

乍一看,他的五官倒也端正朴实,但稍加细察,便能察觉其中隐藏的狡黠与市侩之气,令人顿生厌恶。

再看其面色苍白如纸,眼窝深陷,黑眼圈浓重得犹如墨染,整个人显得萎靡不振,显然是长期沉溺于酒色,被虚耗掏空了身子。

“得了,又碰到熟人了。”阿十么心中暗叹,脑中记忆翻涌而出。

这人名叫周发奎,是原主昔日的狐朋狗友之一,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从翻涌而出的记忆中,阿十么知道此人嘴甜舌滑,表面兄弟情深,实则唯利是图,关键时刻从不肯伸出援手。

还未等阿十么有所反应,那周发奎已大步上前,“啪”地一拍他的肩膀,声音洪亮得像唱戏一般:“哟呵!好久不见啊,我还以为你死翘翘了呢!”

这一巴掌拍得阿十么浑身一僵,胸口闷闷作痛。

他强忍不适,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语气淡漠地回应道:“哈哈,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周发奎闻言哈哈大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瞧你说的这话,真够毒的啊!不过嘛,兄弟我今天心情好,就不跟你计较啦!”说着,他眯起眼睛,目光在阿十么身上上下打量,最后停留在他鼓鼓囊囊的背包上。

“哎呀呀,老兄这是要去哪儿发财啊?背着这么大包东西,里面装的是什么宝贝?”周发奎的语气轻佻,眼神却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他伸出手,假意拍拍阿十么的背包,指尖却故意用力按了几下,试探分量。

阿十么心中警铃大作,立刻将背包往身后挪了挪,冷笑道:“没什么宝贝,就是些破烂玩意儿,换几个饭钱罢了。”

“也是。”周发奎撇了撇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心中暗道:“就你秦洪那烂赌鬼的德性,能有什么出息?迟早命丧赌窟!”

说罢,周发奎贼眉鼠眼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然后压低声音,跟做贼似的说道:“我听说最近有人到处打听你的下落,是不是那些债主找上门来了?你小子躲哪儿去了?别告诉我你真打算跑路啊!”

阿十么闻言,心头一凛。

他强压住内心的不安,故作镇定地反问道:“打听我的人?谁啊?这年头欠债的多了去了,难道他们还能一个个追着要命不成?”

周发奎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眼神中透着几分幸灾乐祸:“哎哟,装什么糊涂啊!不就是‘飞天豹’刘三刀嘛!据说他手底下的人已经盯上你了,你要是再不还钱,怕是要被剁手卸腿咯!”

听到“飞天豹”三个字,阿十么脸色微变。

“飞天豹”刘三刀乃是飞天帮的帮主,心狠手辣,手下养了一帮打手,专门放贷或干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他今早列出的欠债名单里,刘三刀就是他最大的债主。若真是他的手下来追债,那情况恐怕比预想中还要糟糕。

阿十么闻言,心头一凛,脸色却强自镇定,不动声色地问道:“哦?他们真这么说?难道我欠的钱已经到了让他们动杀心的地步?”

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但眉宇间隐隐透出几分凝重。

周发奎见状,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那就不知咯,听说你前段时间又被人堵住家门追债了,刘三刀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咱们好这口的谁不知道,他手下的人要是盯上谁,那人多半得横着出来!”

阿十么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周兄,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跑来告诉我这些?莫非是想看我笑话?还是……”他顿了顿,目光如电般直视周发奎,“你是替刘三刀传话来的?”

周发奎被他这一眼看得很不自在,连忙摆手道:“哎哟喂,秦兄,你可别误会!我就是路过顺嘴提一句,纯属好心提醒,没别的意思。再说了,咱俩是好兄弟,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人剁成肉酱不是?”

阿十么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周兄果然仗义,不过你放心,我还死不了。若真有那么一天,也一定不会拖累你帮忙收尸。”

周发奎被噎得一时语塞,干咳两声,脸上堆起尴尬的笑容:“哈哈,秦兄真是会开玩笑。罢了罢了,不与你多说,你自己多留点神吧。”

说完,他转身晃悠悠地离开,嘴里还哼着小曲,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闲聊而已。

阿十么望着周发奎渐渐远去的背影,脑海中飞速盘算起来:刘三刀势力庞大,在这片区域几乎无人敢惹;而自己如今身无长物,仅凭刚学会制作的【寒霜盾】星片和威力不强的【炽焰指】,恐怕难以应对接下来的危机。

越是危急关头,越不能慌乱失措。

他默念一声,调出系统界面,把【炽焰指】的数值不断往上调:

【星力能量:储量30星等,自用/调用】

星术:

【炽焰指(熟练):1000(调用星力能量)/2000】

星刻术:

【寒霜盾】(熟练):1(调用星力能量)/2000

仅留30星等能量备用,待今天有空再去其他市场充实些星力能量。

……

上午时分,阳光透过云隙洒在一条并不宽敞的小街上,映照出一片烟火气息浓郁的人间百态。

阿十么背着一只略显破旧的帆布包,缓步走入这条街巷。

他特意挑选了这条周边环绕住宅小区的街道,因为这里是大爷大妈们每日遛弯、买菜的必经之路。

这些大爷大妈或许自己不需要星片,但他们的儿女呢?孙子孙女呢?

常言道:“人生三灾六难,谁能预料?”

万一哪天家中子弟遭遇危险,谁不希望有一件保命之物?

一张低价又实用的【寒霜盾】星片,关键时刻说不定就能救回一条性命。

更何况,这些大爷大妈手中握着退休金,与其全花在那些掺假的保健品上,倒不如省下一点,给家人添件真正能救命的东西。

这便是阿十么对【寒霜盾】星片的产品痛点和目标客户的分析。

“痛点是什么?就是保命。”

“目标客户群体是是谁?手握退休金的大爷大妈。”

此时,这条并不宽敞的小街两旁的地摊早已摆开阵势,各色货物琳琅满目:有新鲜蔬菜瓜果,有用塑料袋装着的日用杂货,还有些不知名的小玩意儿散发着陈旧却亲切的气息。

你看那卖袜子的大姐正举着喇叭,喊得嗓子都劈了:“防狼防盗防闺蜜!纯棉袜子三块一!”

这些商贩大多以地摊形式经营,他们或蹲坐于摊后,或倚靠在墙角,声嘶力竭地吆喝着,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交织成一首热闹非凡的市井交响曲。

人群熙熙攘攘,摩肩接踵之间充满了生活的喧嚣与活力。

买菜的大爷大妈们三五成群,有的为了一毛钱的价格争论得面红耳赤,唇枪舌剑;有的则低头挑选商品,还不忘与邻人闲聊几句家常,言辞间带着几分风趣与世故。

几个顽皮的孩子穿梭其中,嬉笑打闹,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在空气中回荡。

“靠,人这么多,不会没位置吧……”阿十么心中暗自紧张。

他紧张地环顾四周,果然发现剩下的空位寥寥无几。

在街边摆地摊,并非随意占地便可开张,最起码不能阻碍行人通行。

那些占据黄金地段的摊主早已拉开架势,开始忙碌起来;稍偏一点的地方也被其他小贩迅速抢占。

阿十么意识到自己来得太晚了,若再不抓紧时间找到位置,今日恐怕只能徒劳而返,一无所获。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挤开人群,左顾右盼,开始在市场上寻找合适的摆摊位置。

一边寻找位置,阿十么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他的目光掠过那些占据黄金地段的大摊主们,只见他们的摊位布置得精致而专业,琳琅满目的商品摆满了货架,吸引着络绎不绝的顾客驻足挑选。

更有甚者,竟雇佣了专门的助手,搭建一个小小的高台,为过往行人讲解商品的用途与价值,言语铿锵有力,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相比之下,像他这样初来乍到、手提简陋包裹的小散户,想要在这里找到一席之地,无疑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正当他心生绝望之际,突然眼前一亮。

视线尽头,一位卖鞋垫的摊主正低头忙碌地收拾东西,显然是准备收摊离开。

他心中暗喜:“天无绝人之路啊!”随即加快脚步,朝着那个方向移动过去。

很快,他就站在了摊主的面前。

那摊主也发现了阿尔文的到来,他微笑着看了阿十么一眼,然后继续收拾起自己的摆摊物品。

他的动作不紧不慢,似乎对有人前来抢占刚空出的摊位这种情况早已习以为常。

阿十么松了一口气,自己终于抓住了这次机会,成功抢到了这个位置。

这是一个街市位置挺好的一个小摊位,对于刚出新手村的他来说,无疑是一种极好的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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