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掌心细沙,悄然流逝。
转眼间,五日已过。
这几日里,阿十么日夜苦练星术、雕星片、吸星力,卖星片,修为略有小成,摊位上也渐渐有了些回头客。
他不仅练成了【风影步】,利用往返城里的路上反复试手,越跑越顺,越跳越轻盈,如今已能在小巷间飞檐走壁,连拐弯都不带减速。
还去了几个大型集市薅了很多星力能量。
他的系统面板上,数据已然焕然一新:
【星力能量:储量3050星等,自用/调用】
星术:
【炽焰指(精通):1(调用星力能量)/3000】
【子弹咒(熟练):1(调用星力能量)/2000。】
【风影步(熟练):5(调用星力能量)/2000。】
星刻术:
【寒霜盾(熟练):100(调用星力能量)/2000】
药剂炼制:
【星导灵液(入门):1(调用星力能量)/1000】
这天清晨,他正坐在桌前,准备开始学习新的雕刻术【隐匿之纹】。
他盯着新裁的桦木片,刀尖悬在半空,迟迟没落下——【隐匿之纹】的第一笔导引线,得像蛇信子般蜷曲,稍有偏差,就会变成烧火棍的裂纹。
可就在他刚勾勒出第一道导引线时——
“咚咚咚!”
门板被敲得山响,惊飞了梁上打盹的麻雀。
“秦叔!开门啊!”声音透着股黏糊糊的讨好,“我给您带了炸油条!”
“少油少糖版?”阿十么故意逗他,指尖却悄悄将刻刀藏进袖管。
“当……当然!”
门轴“吱呀”转动的瞬间,一股油香混着汗味和臭气扑面而来。
刘斯圆滚滚的脸挤进门缝,腮帮子鼓得像塞了俩核桃,破木剑在腰间晃荡,剑穗上还沾着半片没吃完的葱油饼渣。
“您瞧这油条!”他举着油纸包献宝,油星子滴在阿十么刚雕了一半的星片上,“我跟炸油条的王婶说,给秦叔的得炸得跟您的二弟一样粗大!”
“去你娘的二弟。”阿十么抄起笤帚拍他屁股,“再胡咧咧,信不信我把你塞油锅里炸了?”
刘斯嬉笑着躲过笤帚,小眼睛在屋里骨碌碌转。
他看见桌上摊开的星纹图谱,瞳孔突然亮起来——之前秦叔家桌上出了骰子就是骨牌。
“秦叔!”他凑近木片,鼻尖几乎贴上去,“您这是在干啥呢?神神秘秘的。”
阿十么顺手将他拦腰抱住,防止他乱翻东西:“雕星片。”
“雕……星片?”刘斯瞪大眼睛,满脸震惊,“我怎么不知道你会这个?以前你不就是个赌棍嘛,连骰子都懒得洗。”
阿十么白了他一眼:“谁规定赌棍就不能学点真本事?连你这个全班倒数第一的都天天上学,我还不能改行靠手艺吃饭了?”
刘斯听得一愣一愣的,随即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小牙:“哎哟喂,秦叔您这是浪子回头啦?”
他说着,忽然压低声音凑近耳边:“不会是欠了新债,才改行骗人吧?”
“啪!”
阿十么毫不客气地在他脑门上弹了一记响指:“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上次撬王寡妇窗板的事告诉全小区。”
刘斯捂着脑门,委屈巴巴:“秦叔您太狠了……不过,话说回来,您这星片……真能挡菜刀?”
阿十么看他一眼,语气意味深长:“你现在问对问题了。”
他顿了顿,拿起一块完成的星片,轻轻一按,寒气瞬间弥漫开来,冰霜在阳光下泛起微光。
“以前我是靠运气吃饭。”阿十么望着手中的星片,眼神中多了一分沉稳,“现在嘛……靠的是脑子。”
刘斯眨巴着眼睛,一脸崇拜:“哇!秦叔,您该不会是哪个隐退江湖的大高手吧?”
“现在不是。”阿十么笑了笑,“但以后……谁说得准呢?”
刘斯挠头:“那我能学吗?我也想雕星片!我也想防身!”
阿十么看着他那一脸诚恳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
他缓缓点头:“能学,但得先抄完五十遍《星力启蒙》。”
“啥?五十遍?!”刘斯惨叫一声,“那不得写断胳膊?”
“想学就写。”阿十么淡淡一笑,“不然你连星片都握不住,只会把自己炸飞。”
“行吧行吧……那我明天带来!”小胖子嘟囔着,转身跑出门外,嘴里还不忘唱起自编小曲儿:“秦叔雕星片,一手遮天边……”
阿十么站在门口,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
他关上门,回到桌前,重新拿起刻刀。
当他开始雕刻时,手中的刻刀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在木片上轻盈地游走。
刻刀与木片接触的瞬间,发出细微而清脆的“沙沙”声,如同春蚕在咀嚼桑叶。
随着刻刀的舞动,神秘的星纹逐渐在木板上显现。
整个绘制过程宛如走迷宫一般精密复杂,阿十么全神贯注,沉浸其中。
就在阿十么即将完成这张【隐匿之纹】星片的关键时刻,门外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啪啪啪!”
声音急促而有力,仿佛是在催促着什么。
阿十么手中一抖,原本精准勾勒的最后一笔顿时偏移一线,星纹紊乱,整块星片上的能量导引线瞬间失衡,几乎毁于一旦。
阿十么面色一紧,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遏制的烦躁。
他下意识地以为是刘斯又回来捣乱了。
他无奈地放下手中的雕刻刀,怒气冲冲地起身向门口走去,边走边在心里抱怨着这个小鬼怎么如此不识趣。
打开房门的一瞬间,阿十么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水。
门外站着的正是他曾经的“狐朋狗友”——周发奎。
只是这位往日里爱吹牛、好酒色、说话带着几分油滑劲儿的老赌鬼,如今却满脸惨白,眼神涣散,像是刚从地狱爬出来。
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他的左手—
那手掌竟已不见踪影,仅剩一只染血的断腕,草草包扎着破布,鲜血仍不断渗出,滴落在地,像画了一串红梅。
“哎哟喂……”阿十么心头一跳,“你这是去夜总会跳舞,还是去跟人比武了?”
周发奎嘴唇颤抖,声音沙哑:“别说了……我在大潘街的‘管氏夜店’跟人起了冲突,现在人家要我赔两万星币,否则……我就得赔命。”
听到“大潘街”三个字,阿十么心中一凛。
那是条鱼龙混杂的街道,富商醉卧美人膝,混混横行街头巷尾,是欲望的温床,也是麻烦的渊薮。
“唉……你这手,该不是抢人家老板娘的胭脂盒被剁的吧?”阿十么皱眉问。
周发奎苦涩一笑,眼中满是惶恐:“不是争财,是争美……结果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阿十么摇头叹息:“你早该戒掉你那好色的毛病。”
“夜店那种地方,美女虽多,但哪能天天去?那里头不止有姑娘,还有砍人的斧头。”
周发奎此时早已没了往日的得意模样,右手一把抓住阿十么肩膀,声音近乎哀求:“秦兄!别说这些了!你先借我两万星币救个急吧!不然我真的没命了!”
阿十么闻言,不禁苦笑一声。
他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我哪里有钱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我现在还欠着一堆债务没还清呢!我自己都快撑不下去了,哪有余力帮你?”
周发奎闻言,脸色瞬间惨白,整个人摇晃了一下,仿佛被抽去了骨头。
他喃喃低语:“那我该怎么办?”
眼神空洞,脚步虚浮,仿佛只剩一口气吊着魂。
阿十么看着他,心头也泛起一丝怜悯。
可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能默默望着周发奎踉跄远去,背影狼狈如秋风落叶。
他摇了摇头,试图驱散心头的忧虑。
就在他准备回屋之时,忽见门前那一滩血迹刺眼夺目。
“现在敏感时期,这要是让人看见,引来安监司的人,那可就不妙了。”他皱眉道。
于是,他伸出手成手枪状,指尖微微颤动,星力迅速凝聚于食指之尖。
【子弹咒】悄然释放而出。
一股强劲的气流从他的指尖迸发,如同一道无形的利刃,精准地击中地面。
“砰!”
一声闷响,地面炸开一团尘土,那摊血迹连同泥土一同被掀飞,只留下一个浅坑。
他满意地点点头:“干净利索,不留证据。”
说罢,他关上门,转身回到桌前,将那张废掉的星片丢进角落,取出一张新木板,准备重头再来。
可他刚坐定,还没来得及下笔,门口又是一阵熟悉的拍门声。
“啪!啪!”
声音依旧急促而有力。
阿十么疑虑地皱了皱眉,他放下手中的符文笔,起身向门口走去。
打开房门的一瞬间,阿十么的面色再次变得阴沉如水。
此刻站在门外的并不是小胖子,也不是周发奎,而是一名身着黑色皮甲、身材魁梧、腰间别着一把短剑的凶悍大汉。
“王大锤?”阿十么脱口而出,声音中夹杂着惊讶与警惕。
他万万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遇到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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