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日恩今日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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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屋及乌。

在老丈蒸煮饭食的功夫,孙悟空大变戏法,逗弄得幼儿嘻嘻哈哈。

“你这小童还不晓事,合该喊俺老孙一声孙爷爷,往后自有大造化。”

孙悟空借着打闹的功夫,对幼童完成摸骨。

悄无声息间渡过去法力,帮着洗经伐髓,奠定修行基础。

又挑了门法术篇章,以梦中传道之术,暗暗埋下机缘。

那日你送我一桃,今日我给你后人一法。

如此,便是缘法。

那老丈端着饭食进来,笑吟吟道:“喊得喊得,老汉爷爷的爷爷都曾见得神猴,让小子喊一声孙爷爷,却是高攀了。粗茶淡饭,两位先吃着,炉火正旺,老汉去去就来。”

孙悟空:“有酒有肉打打牙祭便好,莫要张罗太多,往后你们爷孙还得过日子,留些家底好生活。”

老丈布好菜,端着托盘往外走:“神猴功德圆满摆脱牢笼,值得庆贺,老汉还有些家底,一顿吃不穷,吃不穷。”

两相请过,唐森与孙悟空拿起筷子吃喝起来。

农家酒菜,别有一番风味。

吃过几筷子,想起正事,蓦然停下。

唐森:“悟空,你乃我座下大弟子,有齐天大圣之名,法力高强,往后可能还有二弟子三弟子,想来也都是神仙之流。”

孙悟空:“有话摆明了说,别云里雾里,俺老孙懒得猜。

俺老孙一诺千金,既答应护送你去西天,自然会保你周全。

若有师弟敢冒犯,俺老孙会出手修理,圣僧安心便是。”

唐森:“我以真心待你,真心换真心,我信得过悟空,奈何别人不一定相信。”

孙悟空手上的动作微顿,接着笑道:“信不信都不打紧,管它作甚。”

唐森:“我一介凡人要顺利走完西行路,少不了法力高强的弟子护持。

单有师徒名分不一定行,肯定要安排些法宝和神通与我,作为拿捏手段。”

闻言,孙悟空不接茬。

从盘中挑出两个鸡腿,一个送到唐森的碗中,一个给幼童拿在手里啃着吃。

看破不说破。

路上思忖的时候,猴子已经想到这一点。

只是等着见招拆招。

且看观音菩萨如何施展手段。

眼下唐森把话挑明,猴子不知该说和尚是单纯还是傻。

大家心里有数便是。

怎能摆在台面上讲呢?

不过,这份坦诚,猴子相当欣赏,也颇为认可。

唐森接着道:“既然另有安排,肯定要私下里计较。

你灵醒些,找个由头避一避,让人有机会把宝贝送来。

好处先拿到手,到时候咱们分一分,岂不妙哉?”

孙悟空喜滋滋道:“甚好,甚好,俺老孙晓得嗫。”

大唐和尚甚是上道。

有好处竟然愿意分享。

猴子是越看越顺眼。

心里想着,如果实在躲不过,再拜一个便宜师父,也不是不行。

一人一猴推杯换盏,吃得好不痛快。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酒壶空了。

正要呼喊老丈续酒。

只听屋外嘭的一声响。

接着是呼喊和谩骂声。

“好你个贼老头,有酒肉敢藏着!”

“兀那老头,快快出来受死。”

“言说家里无余粮,竟吃上肉了,气杀你爷爷了。”

“莫非真以为我等好汉的刀口不利?”

“杀杀杀,鸡犬不留!”

一连串的叫骂,听得孙悟空怒火升腾。

幼童缩进猴子怀里,吓得瑟瑟发抖,哭泣道:“强盗来了,强盗又来了。”

孙悟空安抚道:“莫怕莫怕,俺老孙在此。”

幼童:“爹爹和娘亲都死了,我不要爷爷死。”

“当真?岂有此理!”

孙悟空从耳中掏出金箍棒,龇牙咧嘴,举棒就要出去。

屋外,老丈已匆匆冲到院中,恐慌的跪下对六个山贼磕头求饶:

“诸位好汉,还请手下留情,酒是新酿的,米粮是新收的,老头万万不敢欺瞒各位大王。都在偏房摆着,好汉们自取便是。”

当头的强盗一脚踹在老丈肩头,狞笑道:“大发善心留你们爷孙性命,你这老头却不老实,看来今日非得见见血,才知晓我等的厉害。”

老丈连连扣头:“老实的很,老实的很,大王饶命。”

强盗:“有酒有肉,不留着上供,反倒自己吃喝,好大的狗胆!去,把他家的小崽子抓来,砍下两条胳膊烤熟下酒。”

老丈:“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呐!平日里鸡鸭都风干了,等大王们来取,今儿烹煮的肉食是……”

话没说完,强盗举刀就劈。

一条手臂就足够劳作了,

就要先砍下一臂震慑一番。

“嘭——”

“砰砰砰砰砰——”

枪声响起。

一声轰鸣后,又接着爆炒豆子般的五声枪响。

领头的强盗灰飞烟灭。

余下笑骂吵闹的强盗,也眉心中弹,纷纷爆头身亡。

唐森扛着AK走出屋外,搀扶起惊魂未定的老丈,问道:“多年没碰枪,幸好准头还在,施主可曾受伤?”

老丈的眼中有三分惊惧,三分快意,三分解脱:“无伤无伤,长老神威。”

能与神猴同行的,果真不是凡人。

旁边,出手迟了一步的孙悟空斜眼看唐森。

吃肉。

喝酒。

还杀生。

观音菩萨从哪儿找的取经人?

大唐的和尚,都不用持戒?

孙悟空用金箍棒轻轻推搡老丈的肩膀,道:“小牧童,这方圆百里,可还有欺压良善的山贼土匪凶蛮歹人之流?俺老孙去扫除一圈,帮你们爷孙消除祸源。”

老丈忙答道:“没了没了,坐山的大王,就这六个,如今都死了。有劳神猴挂念。”

孙悟空正色道:“当年你送我一桃,我护你爷孙一世周全。今日是师父出手快了,否则俺老孙定让他们试试金箍棒的力道。”

闻言,老丈带着幼童,就要给师徒两人跪下。

唐森匆忙拦住。

猴子秃噜嘴,顺口喊了句师父,脸上有些挂不住。

正要偏过头去装作无事发生,却看见唐森在使眼色。

心下一动。

这不,避一避的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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