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体丹出现的瞬间,中年文士便两眼发光,直勾勾地盯着,无法移开目光,并且再三确认,“这真是给我的?”
“不然呢?”
见状,徐应内心一阵古怪,“你就说这淬体丹能不能换你的天星花吧。”
“完全可以!”
似是担心他将淬体丹拿回去,中年文士一把抢走,并将天星花塞给徐应,生怕对方会反悔,“道友如此热忱,在下若不同意,实在颇为不知好歹。”
“这样吧,除了天星花,道友还可在本堂任选一样物品。”
听得此言,徐应心中惊奇,确定对方不是开玩笑后,便在万灵堂二层挑挑拣拣了起来。
只是刚保持了片刻这种姿态,他忽然意识到,在对方眼里淬体丹这种不入流的东西,可能是宝贝,于是轻咳几声,负手道,“这样吧,你将堂中不可轻易示人的宝物拿出来,好教老夫挑选一二。”
“若能令老夫满意,日后还有重谢。”
“好,道友这边请!”
不一会儿,徐应被请到了万灵堂的三楼,此地面积不大,放眼望去也只看得到几个被郑重存放的玉盒。
思索了片刻,中年文士走到这些玉盒面前,取了几个放到徐应面前,一一打开,并为其介绍,“这是弑魂索,有勾连神魂之功效,保管对手被索住逃脱不得。”
“这一双清风靴,穿上后可以极大提升速度,一日千里不在话下。”
“还有这个……”
他认真为徐应介绍了五件万灵堂珍藏的宝贝,不过最让徐应感兴趣的,还是那一柄似乎通体由碧玉雕琢而成的三寸短剑。
看他对此颇有兴趣,中年文士眼中闪过一缕肉痛神色,介绍道,“此剑如同它的名字一般,名为翠玉,乃是一位锻体境大圆满武者留下的宝物,削铁如泥不说,还有蕴养浑身之功效。”
“道友若是喜欢,在下……在下亲自做主就将此物送给道友了。”
“面前可以吧。”
尽管心中对这把翠玉剑很是喜爱,徐应却也只是平淡地点评几句,随手将它收好,“今日有劳掌柜热情招待,老夫别无二话。”
“日后,咱们有缘再见。”
“道友请!”
送走了徐应,中年文士从怀中拿出那颗淬体丹,犹如对待心肝宝贝,“这等品质的淬体丹,可谓上品,那老家伙居然如此大方地拿出来交易。”
“看来,此人身上的宝贝还有不少。”
“且去打探下他的底细,说不定能有收获!”
……
不说万灵堂内发生了何事,徐应用一颗淬体丹换了天星花与翠玉剑后,便迫不及待地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只是他刚要将天星花吞服,就见管家李青山匆匆而来,带着一丝生分与恭敬说道,“老徐,夫人有事请你过去相商。”
“现在?”
“是,就是现在。”
无奈,徐应只好放弃了先前想法,跟着对方一起进入张府后宅。
这地方他不是没有来过,只是如今有了修为傍身,此刻再看四周环境,感受却不相同。
往日,他来张府后宅时,只觉得此地颇为阴寒,想着或许是自己的老寒腿发作了,待在此处十分不适,可如今再看,却发现整个张府后院,似乎笼罩着一股隐瞒。
那些令人感到冰凉的气息,便是从这些阴霾之中流露出来。
见了李青儿,不等他见礼,对方便直接几步上前,握着他的手急声道,“徐叔,这两日老爷的身子越来越不好,我都担心……”
“你是府里的老人了,如今又有潜龙观看重,可是能给老爷看看,何时能够好转?”
闻言,徐应面露苦涩,准备拒绝。
说实话,他连成为一名武者,都是稀里糊涂在系统的帮助下完成的,又不是大夫,如何能看出张员外身上的病症?
只是看到李青儿那殷切的目光,徐应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也罢,就让老夫看看吧。”
“那就有劳徐叔了。”
张员外身为张家的顶梁柱,在张府有着无上权威,所住位置自然是整个张府极好的,只是当徐应走进房间后,只见张员外气若游丝,半死不活地躺着。
房间里的药味都已经沁入各处,无法驱散。
皱着眉上前,徐应装模作样地给张老员外把脉,却在几息后眉头一挑,暗自心惊,“张员外这是被人暗算,命不久矣了啊。”
身为武者,他已经察觉到让张员外久病不愈的,正是体内一股属于他人的精气,这股精气跟他的颇为相似,但带着更多的阴寒。
见他出神,李青儿在一旁急声问道,“如何?老爷他……”
“夫人,老爷病重之前,可是接触过武者?”
“抑或者,老爷去过何处,与哪些人有过交流?”
回过神,徐应心里有了大概,且想到系统对自己下达的任务,决定从张员外这边入手,完成任务。
李青儿苦思冥想,眼里已经一片湿润,“老爷向来与人和善,平日从不得罪旁人,而接触的武者只有府中的那些护卫。”
“可如今……如今护卫们早已命丧城外,谁知其中发生了何事啊。”
“对了!”
突然,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对徐应说道,“半年前,老爷亲自主持了一桩买卖,与外地来的几个行商有过接触。”
“会不会就是那时候,埋下了病根?”
“我听说有人能害命,却让被害者无知无觉,事后都找不到凶手!”
到底是凡人,李青儿遇事颇为慌张,几乎倒豆子一样将半年前的事情讲述出来。
徐应认真听着,片刻后在其期待与小心翼翼的目光中点了点头,“应该就是那时候的事情了,只是过了这么久,想要找到下手之人,实为不易。”
“夫人,可让大夫多开些燥热之物,压制老爷体内的寒凉之气,尽量延续。”
“至于其他……我也实在无能为力。”
这倒不是徐应不想救人,毕竟张员外当年还救了他一命呢,实在是拔除对方体内另外一位武者遗留精气一事,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做,也担心一旦自己妄动,恐怕会当场要了张员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