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这娘们儿气场不对劲！
河风像是被无形的大手猛地攥紧，呼啸着灌入苏羽的衣袍，带来刺骨的寒意，但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眼前这位白衣女子骤然爆发的恐怖气势！
那张白纱飘落，露出的容颜堪称祸水级别，清冷孤傲，偏偏又带着一股子让人不敢直视的威压，仿佛九天玄女下凡，但眼神里的杀气，却特么跟地狱爬出来的罗刹似的！
真正的凤九夫人？！
苏羽心中警铃大作，卧了个大槽！系统那个“逼婚”提示，该不会应在这里吧？！这特么是逼婚？这是要逼命啊！
“叮！高能预警！检测到裂天境…不，可能更高的恐怖存在！敌意锁定！宿主存活率正以自由落体速度暴跌！建议：立刻启动‘苟王嘴遁模式’，忽悠！往死里忽悠！”
系统的提示音都带上了几分颤抖，显然也被这女人的气势给吓到了。
“凤…凤楼主？”苏羽喉咙发干，感觉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脖子，空涅境巅峰的修为在这股威压下，渺小得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
他强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演技瞬间飙升，“您…您老人家是不是认错人了？那位…呃…血煞圣女？我确实见过，但她不是……”
“闭嘴！”凤九夫人凤眸一寒，声音如同万年玄冰，直接打断了苏羽的狡辩，“还在装蒜？本座留在红袖（假圣女的名字）身上的‘凤鸣血印’，万里之内，生死皆在本座感应之中！她最后的气息，就是在这万兽山脉深处，与你接触之后，彻底湮灭！现在，你告诉我，这是误会？！”
轰！
话音未落，一股更加恐怖的气势如泰山压顶般轰然降临！
小舟猛地一沉，周围的玄阴河水仿佛被煮沸了一般，剧烈翻腾起来，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噗！”苏羽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这股气势给碾碎了。他疯狂运转《苟道天玄经》，体表金光一闪而逝，这才勉强稳住身形，但脸色已然一片苍白。
这女人…绝对超越了空涅境！裂天境？甚至更高？！
东荒的水，这么深的吗？！
“啾！！”就在这时，苏羽肩膀上的小黑猛地炸毛了！
感受到主人面临的致命威胁和对方毫不掩饰的杀意，小黑乌黑的羽毛根根倒竖，如同钢针一般，一双漆黑的眼瞳瞬间燃起两簇幽冷的黑色火焰！
“唳！”一声尖锐刺耳的鸣叫响彻河面，小黑张开翅膀，恐怖的九幽冥火汹涌而出，化作一道黑色的火线，直射凤九夫人面门！
敢动我主人？弄死你！
“嗯？九幽冥雀？”凤九夫人看着那袭来的黑色火焰，眼中终于闪过一丝真正的惊讶，但随即又化为冷漠。
她甚至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轻轻抬起右手，屈指一弹。
叮！
一声轻响，仿佛玉珠落盘。
那足以焚灭阴阳境强者的九幽冥火，竟然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瞬间溃散，连一丝涟漪都没能激起。
“实力不错，可惜，太弱了。”凤九夫人淡淡评价，目光重新锁定苏羽，那纤细白皙的玉指之上，一抹猩红如血的光芒开始凝聚，散发出令人灵魂悸动的恐怖波动。
“最后一次机会，说，红袖是怎么死的？你从她那里，或者说，从那祭坛里，得到了什么？”
杀意！浓烈到极致的杀意！
苏羽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再敢说一个“不”字，下一秒，自己和小黑就会被这女人当场挫骨扬灰！
“叮！警告！对方杀意已达顶峰！‘苟王嘴遁模式’效果大幅降低！建议：坦白部分信息，争取一线生机！保命要紧啊宿主！”
“凤楼主！手下留情！”苏羽额头冷汗直冒，语速极快地喊道，“我说！我说！那位红袖姑娘，她根本不是您凤鸣楼的人！她是血煞宗的圣女！她骗了您，也骗了我！”
嗯？
此言一出，凤九夫人指尖那即将爆发的红芒微微一滞，冰冷的凤眸中，终于出现了一丝细微的波动。
“血煞宗圣女？”她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审视，“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就是她亲口说的！”苏羽感觉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将祭坛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半真半假地说了出来。当然，关于《苟道天玄经》的牛逼之处，以及自己吞噬妖神残念反向升级的关键信息，那是打死也不能说的。
他只说那血煞圣女心怀鬼胎，想利用他当“钥匙”，去打开一个封印着远古妖神残念的破石棺，还吹嘘自己是血煞宗圣女，冒充凤九夫人是为了执行宗门的某个大阴谋，结果玩脱了，石棺里的老怪物残念太猛，直接把她自己给反噬弄死了。
“……事情就是这样！那娘们儿野心太大，想利用我去开什么远古宝藏，结果被里面的老鬼残念给一口吞了！死得透透的！要不是我跑得快，估计现在也跟她作伴去了！”苏羽一边说，一边努力做出惊魂未定的样子，眼神要多真诚有多真诚。
他现在就是在赌！赌这位真正的凤九夫人，和那个冒牌货之间，根本就不是一条心！
甚至，这位大佬可能早就知道那女人的底细，只是把她当成一颗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
“叮！‘苟王嘴遁模式’成功！对方杀意值下降50%！怀疑度上升20%！宿主，你这演技，不去拿个奥斯卡都屈才了！”
凤九夫人静静地听完，脸上神情依旧冷淡，但那凝聚在指尖的恐怖红芒，却缓缓消散了。
周围那令人窒息的威压，也随之减轻了不少。
苏羽暗中长舒一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妈的，在死亡线上反复横跳，太刺激了！
“你说…她被石棺中的残念反噬而亡？”凤九夫人再次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
“千真万确！那残念强得离谱，绝对是超越裂天境的存在！我能活下来，纯粹是走了狗屎运！”苏羽赶紧点头，把自己说得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要多侥幸有多侥幸。
凤九夫人沉默了。
她目光投向远方雾气迷蒙的河面，眼神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舟随着水流缓缓漂荡，气氛依然紧张，但至少，那悬在头顶的死亡威胁，暂时解除了。
苏羽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但警惕性丝毫不敢放松。
这女人太可怕了，心思深沉得跟马里亚纳海沟似的，谁知道她下一秒会不会又突然翻脸？
“你来自南境？”就在苏羽脑子里疯狂转动，思考对策的时候，凤九夫人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呃…是。”苏羽愣了一下，老实回答，“南境，玄天宗弟子，苏羽。”都到这份上了，再藏着掖着也没意义，反而容易引起更大的怀疑。
“南境玄天宗……”凤九夫人红唇微启，重复了一句，语气意味不明，“呵，一个没落之地，倒是出了你这么个有意思的小家伙。”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苏羽身上，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探究，仿佛要将他从灵魂到肉体都扒光看透。
“身负九幽冥雀这等太古凶禽，掌握着连本座都感到惊讶的诡异火焰，还能从妖神残念的夺舍下逃出生天，甚至…修为在短时间内暴涨到空涅境巅峰……”
凤九夫人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苏羽，你身上的秘密，可真不少啊。说你是走了狗屎运？你猜，本座信吗？”
卧槽！这女人的眼睛是X光吗？！
苏羽心中一凛，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扔在大街上，浑身不自在。
“叮！警告！宿主已被高度关注！‘苟王光环’过于耀眼，请尽快低调！低调！再低调！”
“咳咳…凤楼主慧眼如炬，小子这点微末伎俩，让您见笑了。”苏羽干笑两声，试图萌混过关，“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机缘，运气，纯粹是运气。”
“运气？”凤九夫人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这世上，最大的‘运气’，往往名为‘命运’。而有些‘命运’，一旦沾染上，就再也甩不掉了。”
她的眼神变得更加幽深难测：“血煞宗在东荒潜伏多年，所图谋之事，远超你的想象。那个女人，不过是他们抛出来的一颗探路石子。而你…既然一脚踏进了这个泥潭，恐怕…就由不得你想不想脱身了。”
苏羽的心猛地一沉。
听这意思，这女人不打算追究那个假圣女的死？但好像…又把自己给盯上了？
难道…系统那个坑爹的“逼婚”提示，不是空穴来风？这女人，该不会真看上自己哪点了吧？看上自己长得帅？还是看上自己……够“苟”？
“凤楼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苏羽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跑路了。
凤九夫人却并未直接回答，只是目光扫过下方的玄阴河水，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清冷：“玄阴河水，至阴至寒，普通修士触之即死。但对你而言，却是个不错的淬炼之地。你刚经历大战，又被那妖神残念的气息侵染，这里的阴寒之气，正好可以帮你洗涤煞气，稳固你那暴涨的修为。”
说完，她竟然真的就这么盘膝坐下，闭上了那双能看透人心的凤眸，仿佛刚才那番生死对峙从未发生过，她真的只是一个顺路捎带苏羽一程，并好心指点他修炼的“前辈高人”。
“……”苏羽看着眼前这位画风突变的凤九夫人，彻底懵逼了。
这女人…到底想干嘛？
她和血煞宗，到底是什么关系？
敌对？合作？还是更复杂的利用与被利用？
那个假圣女，在她的计划里，到底又是个什么角色？
一时间，苏羽感觉自己的脑子快不够用了。
这个凤九夫人，简直比妖神残念还难搞！
但有一点苏羽很确定，这女人绝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她接近自己，必然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看了看身边同样一脸懵逼，但依旧保持警惕的小黑，又看了看盘膝而坐，气息内敛却深不可测的凤九夫人，最终决定……先苟着！
打不过，跑不掉，那就只能先顺着对方的意思来。
苏羽深吸一口气，也学着凤九夫人的样子盘膝坐下，默默运转《苟道天玄经》，一边将神识散开，警惕着四周和身边的“定时炸弹”，一边尝试着引导玄阴河上散逸出的丝丝缕缕的阴寒之气，纳入体内。
别说，这阴寒之气入体，虽然冰冷刺骨，但被《苟道天玄经》炼化后，确实有种洗涤灵魂，淬炼灵力的奇效，让他刚刚突破到空涅境巅峰的根基，变得更加稳固凝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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