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追杀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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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鬼老头被囚禁于林晨的深渊仓库中,至今已过去三日。期间,林晨召集众人,将先前储备之食物饮水聚集一处,合理分配。

有些年岁已高、牙齿不健的工友,竟将前几日腌制鸡腿保存了下来,甚至有人珍藏了美酒。

这三日来,众人虽多半时间忍饥挨饿,然心情却极为舒畅自由。

林晨躺于石床之上,静静等候鬼老头之命运终结。

心中思量,究竟应即刻带领众人离去,还是再等待几日。

自身耐饿能力似有所增强,三日未进饮食,竟无丝毫饥饿之感。然而其他人却不能如此。

鬼老头储物戒指之防护罩逐渐松动,暗淡无光。

昨日,林晨曾瞬身入内观察鬼老头状况,被其发现,竟将手中乌锥向林晨投掷而来。

可见鬼老头之透视眼有所恢复,然身上似有伤患,又因饥饿而虚脱,所投掷之兵刃被林晨轻易躲过。

林晨见鬼老头将干瘪之黄金之心护于胸前,视若珍宝。

见鬼老头尚有余力反抗,林晨不打算再度入内查探,只顺手将鬼老头之兵刃捡起。

待林晨消失后,储物空间内鬼老头捧着黄金之心痴迷不已,然身体状况却急转直下。

被刑堂黑龙长老重罚整一个时辰,比过往任何一次更为酷烈。那种灵魂亦连带受电击之苦,至今思及,仍不禁尿失禁。

勉强服下灵药,需静心调养以发挥药效,免致浪费。然被林晨那小子所扰,迟迟未能恢复,致使大半药效付诸东流!

如今显然此小贼子有意饿死他。

而他现已失去武器,身体状况每况愈下。绝不能让那狡诈之小子窥见他虚弱的模样,必须设法暗中恢复,方能觅得一线生机!

鬼老头垂首观察手中之物,黄金之心,正散发出诱人欲滴之气息。喉间不禁涌起一阵津液~

他就吃一口口,家族应该不会怪他吧!他是为了逃出去,才能贡献给家族啊!

对对对,家族应该不会怪我,我就吃一小口而已!

鬼老头如此自言自语,缓缓将黄金之心举起,欲放入口中。其口大张,涎水横流,眼中欲望之火熊熊燃烧。

然,或许某段记忆在此时唤醒了他,令其将张口稍稍合拢。最终,他将黄金之心轻置于唇边,微露黄齿,似欲轻咬一口。

异象陡生,当黄金之心触及鬼老头之齿时,竟似生灵般疾速化作一团金黄色液体,流入其口内。此液顺着喉头,疾速而下,消失于鬼老头心脏之中。

尚未回过神来之鬼老头,只觉有何物侵入体内,低头观瞧,难以置信的看着已经空空如也手掌。

回家族的希望竟被自己亲手断送,惊恐之余,连忙扣住喉咙,干呕不止,口中念叨:“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我明明仅轻咬一口而已啊!”

鬼老头使尽浑身解数仍无法吐出,心中渐生绝望之际,忽觉心脏内部似有挠心之痒,奇痒难耐!

痒痛转瞬间化为剜心之痛,鬼老头顷刻间于原地痛苦挣扎,直至身体僵直抖动,双眼由油绿渐变为金黄。

其身体如气球般逐渐干瘪,须臾,仅余一层薄皮裹住一凸起之物。

此物沉寂半晌,骤然浮空,破纸而出,撞向储物空间之壁。被弹回后,四处寻觅出路,横冲直撞,欲逃离此地!

林晨对此一无所知,正于假寐之中。其小指上所戴之灰铁戒指,蓦地传来一股冰冷刺骨之感,稍纵即逝。继而似有物裂之声砰然响起。

林晨骤然睁眸,敏捷地起身,举手细察那枚储物戒指,似未发现异常。沉吟片刻后,再度以灵魂之力试探之。

畅通无阻!林晨之灵魂意识成功进入戒指之中,其内空间仅如冰箱般大小,约莫两三平方米。

其内井然有序地摆放着食物、灵药、一本疑似武学秘籍之书卷、以及那副林晨曾见过的卷轴,并有流转着荧光的银两及杂物若干。

林晨匆匆一瞥,随即退出。当务之急,是确认鬼老头在自身储物空间内究竟发生了何事,怎会突然身亡!

林晨踏入储物空间,一颗璀璨夺目的金色心脏即刻映入眼帘,四处乱窜,其中心的金色种子正散发出盎然生机。

似乎感知到似曾相识但是不美好的本能回忆,林晨出现后,黄金之心,更加急躁了,又开始猛烈的冲撞起了墙壁。

林晨,没有管那颗,发癫的黄金之心,来到房间中央,瞥见一具仅余薄皮且中心破洞的人形。

林晨惊愕之余,认出这竟是鬼老头!

这是怎么了?!!

一天没有见,他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凝视仅余薄皮的鬼老头,林晨回想起当初系统之提示,莫非……!

当时系统似有警示,但林晨未曾细究,只记得误食会有恶果,却未知下场竟如此惨烈。

眼见活蹦乱跳的黄金之心,林晨终明了事情之原委。

林晨叹了口气,取出火石点燃鬼老头之遗皮,望其化为灰烬,此间事已了,尘归尘,土归土,鬼老头,我与你两清了。

林晨自知离去之时已至!

重返深渊迷宫,林晨携带食物饮水、秘籍、灵药与银两,将此三物藏于胸口内袋之中,随后唤醒众人。

让大家来拿着吃的,好好吃一顿,他们要离开了。

林晨将多数物品留存于深渊迷宫之仓库内,领略了这世间超凡之法术,他虽心动于储物戒指与鬼老头所持乌金锥。

然小心驶得万年船!

众人闻得即将离去之讯,皆泪流满面,哽咽接过食物,狼吞虎咽地进食。半为饥饿所驱,半为期盼速离此地。

林晨亦为众人之期望所感,心中激动之情重新燃起,无暇他顾,只说了声:“前行。”

众人闻言欢呼出声,将剩余面饼一股脑塞入口中,长队排列,搭肩举铁皮灯笼,紧随前方之林晨,顺着蜿蜒栈道缓缓上行。

此段短暂行程于众人而言,已是一生中最快乐之事。这种即将重获新生之感,即便即刻身死亦无怨无悔。

考虑到队伍中有老弱病残者,不能急行。花费不少时间方重返矿坑入口平台处。众人俯瞰深邃矿坑。

深深一瞥后,毅然转头不再回望深渊,静候林晨继续引领前行。

林晨凝视着深渊,念叨了句,我再也不要被抓回来了!死也不愿意。

继续前行!

林晨引领众人途经昔日取工具之小木屋,深知离出口已不远!再一拐角便可瞥见微光!

当众人渐近拐角之际,林晨提醒道:“诸位久未见阳光,切记眯眼以观,最好能闭目片刻以适应。”

拐角即在眼前!

经过一处大转弯后,灰蒙蒙的光线洒在众人身上,映照出各自身形之阴影。此时队形已难维持,众人自发地奔向外界。即使地上石砾磕绊亦不停歇。

举目望天,朝着光线一路疾跑而去,双目圆睁。纵使光线刺痛双目酸涩泪流不止,众人皆强忍之。

林晨亦逐渐加快步伐,最终奔跑起来。回想起被送来此地之日,距今已不知过了多久!

一旦开始奔跑,便渴望更快!更快!林晨如炮弹般冲出矿洞,当他超出山顶高耸穹盖,终见外界天空之全貌。

此时正值正午,艳阳高照。乌云散去,阳光洒落在众人身上。这一刻,林晨再也忍不住,仰天长啸!

“我曹你大爷!我终于出来了啊!!!!”

众人在阳光下如痴如醉,原地旋转,尽情沐浴阳光。有人呆望手上光影,有人痛哭流涕发泄情感,有人亲吻大地。

或许是金属性特质正在起效,又或许人最开心的事即将得到并得到的那一下,林晨感性之余,很快恢复理智,开始思考未来之路在何方。

正当众人欢呼雀跃之时,镇永城北区,一处神秘之楼层,内藏广袤大平层,置放无数牌桌。桌上供奉西门家族历代牌位,及当代族人灵魂之石。

底下一名西门家族年轻族人,或因犯错被罚,代管叔伯看守家族内灵魂之石。

西门家族于镇永城地界,自成为四大家族后,承平已久,久未有西门姓氏之族人死于非命。

然而外界吸纳之异姓堂主,却常有伤亡。

一块本该显赫于西门当代直系之位牌桌上的灵魂之石,却被弃置于异姓堂口灵魂石牌桌不起眼之处。

此刻,这块灵魂石悄无声息地瞬间裂开,化为尘埃,仅留“西门轲”三字之薄皮。

打盹的少年偶尔醒来,正瞥见那近百名异姓堂主之灵魂石中,又有一块裂开。

少年并未太在意,反正自己刑罚将满,待大伯来接班时汇报即可。异姓堂主多出身江湖草莽,被人寻仇杀死亦是常事。

当身后雕花木门咿呀一声开启时,少年瞬间装模作样地打起精神,死死盯着顶上那些重要的灵魂石。

身后一名白袍老者对少年的装腔作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溺爱之情溢于言表,不愿拆穿。老者自行扫视牌桌情况,由上至下。

当扫至最下方那堆灵魂石时,发现大多完好,仅有一块碎裂。白袍老者亦是见怪不怪,准备上前查看,从手上铜色戒指中取出一本册子,打算查阅资料并登记死亡。

当白袍老者拨开一些石块淡然看了一眼灰烬中剩下的名字时,“嗯?三个字的。西门轲....”

“西门!”老者手中之册子一颤急忙转身对那仍在装傻的少年严肃道:“小董!这块灵魂石何时碎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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