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便化作黑烟离去,结果不出意外就是她被弹回来了,木门由于她的重创下,已经喜提报废。
她还不信邪,冲出去了好几回,回回都被撞了回来,一次比一次严重。
宋淮年则是淡定地坐在榻上,磕着不知道哪来的瓜子,津津有味的数着她被弹回来的次数,心里默默计算着她砸坏东西的银两,这不得狠狠地敲鬼一笔!
终于,少女气喘吁吁地停下,气焰早已泄了,像认命似的,“大师,你你你,给我这个人,呸,这个鬼,下了降头?”
此时,宋淮年放下瓜子,唇角微翘,邪肆地笑了,“我既然收了你,你自然为我所用,你若不信,要不要看看契约?”
是的,恶怨卷收录的一切怨灵皆于该卷持有者签订契约,一开始那经文不仅有降伏作用,也有自动签约作用。签订契约的怨灵只能听从,若违抗则有电击惩罚,严重点就灰飞烟灭。
宋淮年抬手轻抚于少女额头,只见他额头中央闪过一个白光符文,随后消失不见,而后慢慢道,
“你现在欠我二十两银子,你弄坏了我家的家伙,说说吧,怎么赔?”
少女有些委屈巴巴道,“大师,你这就别糊弄鬼了,看这里所有东西哪值二十两银子,只怕也就值五两银子。”说完,她又有些讨好的补了句,
“不过,这银两嘛。我墓地里有的是,我也用不着,大师,我全给你,你看看要不,这个契约咱就作废?只要你答应,我立马带你去取,你想拿多少拿多少!”
少女在说话的同时,一双狡黠的眼眸早已扫视完周围,虽然心里对这个小屁孩的降伏本领有点不相信,同时有点看不上,觉得他应该是依赖于某法宝。
只要可以哄骗他,解了那契约,还怕他有啥动作不成。
“契约不过就是强行绑定,我与你待久了,对你影响可大了,阴气入体,离死不远。倘若解绑了,以后你叫我这个人,不,这个鬼也会随叫随到,你看这买卖如何?”
宋淮年假装思索,她这些小动作自然骗不了宋淮年,解绑肯定是不可能,何况他也不会。
他现在身边也缺个伴,万一遇上啥问题也好出个力。
毕竟他现在手无缚鸡之力,要是遇上厉害的邪祟,还没收,可能就一命归西了。
“解绑这事嘛,还得从长计议,你看我这屋....”
说罢,她心领神会,火急火燎地收拾屋内残局,期间得知她名为阿鱼,而后宋淮年便询问她附近还有什么鬼怪时,他顿时打开了话匣子,说了这一片地带。
她是最弱的,还说了就在不远处的彭玉山,前些日,突然鬼气大增,阴风阵阵,怕是有更厉害的鬼占据了。
阿鱼曾感应过那位的到来,出于好奇便前去瞧了瞧。
夜深了,只见那山下烟雾缭绕,几道巨大地黑影从中穿过,可还未上前去瞧,便传出一声刺耳惊叫,
“救,救命,这死人了!”
彭玉山下,尸横遍野!
数十口人命丧当场,皆尸首分离,血流了一地。
凶残的程度,连阿鱼这只鬼都看不下去,可怕的是那些人的魂没了。
府衙的上方的坤狱司被惊动,当即便派了捕快和验尸人过来,但也只是装装样子看看,带头那人吩咐一把火将这里烧了,魂没了也无需超度了。
一片红光照亮了整片山头,烈火浓烟直冲上天,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刺鼻气味。处理这事的捕快,神色漠然似乎早已见怪不怪,他甚至都不查那些人是怎么死的,只对属下不耐烦的说了一嘴,“死了还要那么麻烦,你,就直接对外说,这些人遇山匪劫财,意外罢了。”
但诡异的是,翌日清晨,那片山头竟恢复如初,一点火烧痕迹也没有,烧成灰烬的树木也活了回来,枝繁茂密,仿佛那夜没死过人。
照阿鱼这般说来,这世道可不是一般的乱啊,还是要尽快入门,否则保命都是个问题。
阿鱼突然凑近,冷飕飕的问,“大师,难不成你没本事,怕了?”
宋淮年白了一眼,淡定道:“怎么可能,我是谁?还会怕这玩意。你出去,我要休息了。”
阿鱼看吓不到他,转头便离开了屋。阿鱼不能离宋淮年很远,但宋淮年说出去,那便算是命令,也不能悄咪咪溜进去,只能在外徘徊。
宋淮年躺在床上,思来想去,还是抓紧时间,他开始尝试修炼阴阳经,待入门后,便可使出上辈子的御鬼术。
御鬼是以血为引,饲鬼,鬼修为壮大,
修炼这个事对他而言,不是难事,难就难在他体内气乱,不纯,需炼气,静心,修神。
一夜恍然一瞬,再睁眼便是翌日清晨。
宋淮年用气探究其体内根源,五行之气已然稳固,正相辅相成的运行中,但又不能快,想着用不了多久便可开启炼气,她便喜笑颜开。
今日是宋淮年唯一的休沐日,他洗漱收拾后,便与阿鱼一同前去阿鱼的墓地拿银子。
很不巧,她的墓地正位于彭玉山的南边,因此他们特意绕开了那曾出事的地方,从那相反的方向上去。
一路上并没有听见什么鸟,兽的叫声,寂静无比。
不同于阿鱼的战战兢兢,宋淮年边走,边摘取树上的野果吃,清甜多汁,嘴里咀嚼着,含糊不清的说好吃!
拨开重重的杂草,便到了阿鱼的墓地。
墓地周围碑上方杂草丛生,前方有些许幽暗,细听,还会有些水流淌的声音,四周的树木高大茂密,枝叶交错,偶尔有几缕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斑驳的光影。
阿鱼的碑文被一张泛黄的符纸貼盖。
可这时,一道触不及防的银光嗖的一声飞来,一把小刀直插眼前大树,未见人影只闻其声,“何人敢来此扰人清梦!”
山上阴风刺骨,一位身穿道袍的黄鼠狼竟人模人样地挥动手中拂尘,朝我们袭来,那小眼睛里冒着绿光,瘆人的很。它猥琐的小眼睛咕噜噜的转动,不知在想些啥阴谋诡计,嘴角发出笑意,“原来是爷的午饭送上门了。”
下一秒,它的佛尘自动变长,在后追赶着宋淮年。佛尘的威力十足,每扫过的地方都已留下深刻的坑位,还未等黄鼠狼反应过来时,宋淮年竟不知不觉地出现在它身后,一把抓住它的脖颈,将它往远处一砸。
宋淮年还不忘收了它那佛尘,心想赚大发了,竟有上品灵器在此。
远处的黄鼠狼发出一声惨叫,随后在地上翻滚一圈后,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嘴角已渗出血迹,小豆眼则恶狠狠地盯着宋淮年:“你也不打听打听,这彭玉山上谁做主,给我等着。”
说罢,它从道袍里掏出不知名物品,往地上一砸,红烟飘散整个树林。
待烟消散之际,黄鼠狼早已不见了。
宋淮年反而轻蔑一笑,“真好奇是谁?最好都出来,我全都给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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