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仙岛的青铜巨门在九鼎齐鸣中轰然开启,赵政踏浪而来,脚下每朵浪花都凝成冰莲。门内涌出的不是海水,而是粘稠的液态青铜,浪峰中浮沉着活体机关兽——那些长着鮫人面孔的怪物,鳞片缝隙里伸出麦穗状的青铜神经。
坎水位三丈,有东西在呼吸。公输月展开量天尺,尺面星图被青铜液腐蚀出蜂窝状孔洞。赵政的龙爪插入海面,感知到海底山脉在移动:那不是山峦,而是九尊山河鼎的鼎足!每尊鼎身缠绕的青铜锁链末端,都拴着颗仍在跳动的星辰。
墨虬的机械心脏突然爆出齿轮,他撕开胸腔扯出璇玑玉衡:这是初代巨子的星轨罗盘...玉衡飞向青铜液,液体突然凝固成三千级台阶。台阶两侧的青铜树睁开树瘤眼睛,垂下的枝条挂着人形果实——每个果实都在诵读《墨经》残章!
赵政踏上台阶级,冰棺女子的记忆在识海翻涌:两千年前,初代巨子以身为祭,将祖龙魂灵封入九鼎。台阶尽头传来金铁交鸣声,九尊山河鼎正在相互吞噬,鼎耳处的饕餮纹化作活物撕咬,鼎中溢出的不是烟气,而是流淌着星光的龙血。
午时三刻,龙抬头!墨虬的机械嗓音突然变得苍老。天空裂开青铜竖瞳,瞳孔中降下七十二道雷柱。赵政的龙鳞在雷光中片片倒竖,他看见雷柱里裹挟着墨家天舟的残骸——那些破碎的弑神弩正在重组,化作捆龙索缠向山河鼎!
公输月突然惨叫,她的量天尺被青铜液吞噬。尺身浮现初代巨子的虚影:非攻令不是钥匙,是囚笼...话音未落,九鼎同时炸裂,迸出的碎片在空中拼成浑天仪。仪盘中心悬浮的祖龙魂灵睁开双眼,眸中映出赵政的身影:盗鳞者...死!
龙吟震碎三千里海浪,赵政的甲骨刺青离体化作《天工开物》屏障。屏障却在触及龙息的瞬间融化,祖龙魂灵的利爪穿透他胸膛,攥住跳动的逆鳞。冰棺女子的残魂突然暴起,以魂体为锁缠住龙爪:快用钥匙!
赵政抛出的青铜钥匙插入浑天仪,仪盘突然倒转。蓬莱仙岛开始崩塌,露出地心深处的机关城——这座城池的每块砖瓦都是活体机关,商铺的算盘珠子是眼球,酒楼的灯笼是人皮所制。街道尽头,初代巨子的青铜棺椁正在开启!
墨守成规两千年...棺中坐起的青铜尸骸发出齿轮摩擦声,该让机关活过来了。尸骸胸口裂开,露出运转的璇玑玉衡阵,阵眼处嵌着半块非攻令。赵政的逆鳞突然飞入阵眼,整个机关城开始变形,楼宇化作巨兽,石桥变成蛟龙。
祖龙魂灵发出痛苦的咆哮,它的逆鳞正在与机关城融合。公输月突然跃入浑天仪,扯出脊椎处的青铜钥匙:这才是真正的非攻令!她将钥匙插入自己太阳穴,头颅裂开露出齿轮核心——竟是初代巨子亲手制造的活体机关!
天地在这一刻静止。赵政看到两千年前的场景:初代巨子剖开爱女头颅,将非攻令铸入其神魂。冰棺女子跪在祭坛泣血,用祖龙逆鳞刻下封印咒文。原来所谓九鼎归墟,不过是为镇压这场逆天改命的机关术!
该结束了...公输月的声音突然变成男女混音。她的机关身躯暴涨,与祖龙魂灵合二为一。赵政的逆鳞迸发金光,骊山方向飞来八道青铜光柱——那是武皇帝留下的最后杀招,每道光柱中都浮沉着十万生魂。
墨虬的机械身躯突然解体,三百六十枚齿轮嵌入机关城核心:墨家弟子,恭送巨子!整座城池拔地而起,化作遮天蔽日的机关鲲鹏。赵政跃上鹏背,看见鲲鹏眼中映出诸子百家的联军:农家的嘉禾战车播撒净世谷雨,阴阳家的五行战旗搅动天象,就连隐世多年的鬼谷门人也驾着机关玄武浮出海面。
九州为盘,众生为子...武皇帝的声音从光柱中传来。赵政却将天问剑刺入机关鲲鹏的心脏,剑身二十八宿星石离体,在虚空拼出完整的河洛图。冰棺女子的残魂最后一次浮现,与祖龙魂灵共同撞向光柱核心。
当光芒散尽,海面漂浮着青铜残片与星辉。赵政握着失去光泽的逆鳞,看到公输月的机关残躯在怀中化作齑粉。墨虬最后的声音从风中传来:去骊山...那里有最后的
东海尽头的青铜竖瞳缓缓闭合,瞳孔深处映出骊山地宫的异变:冰封的龙脉巨卵正在孵化,卵壳裂痕处伸出的,赫然是武皇帝的青铜龙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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