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
青龙宗，杂役院，角落。
李慕渔有气无力地挥舞着扫帚，地上的落叶仿佛在嘲笑他，刚扫到这边，那边又落下一片。
妈蛋，这破工作简直是跟地球引力对着干！
他，李慕渔，堂堂二十一世纪优秀青年，魂穿到这个叫“玄天大陆”的高武世界，本以为能像小说主角那样开局捡神器、出门遇贵人、虎躯一震小弟纳头便拜……
结果呢？
成了青龙宗最底层、没人权的杂役弟子。
每天的工作就是扫地、劈柴、挑水，以及……被其他外门甚至内门弟子呼来喝去当背景板。
至于修炼？
呵呵。
发的《青龙基础吐纳法》比盗版气功还坑爹，练了小半年，体内那点可怜的“气感”比老头子的前列腺还微弱，堪堪停留在炼体一重，人送外号“林一重”。
跟他同期的，最差的也炼体二重了，据说还有几个卷王已经炼体三重，准备冲击外门弟子考核了。
而他李慕渔，明天也要参加考核——杂役院的季度考核。
内容很简单：展示《青龙基础拳法》。
要求更简单：只要拳力达到一百斤，就算合格，就能继续留在杂役院扫地。
达不到？
卷铺盖滚蛋，自生自灭去吧。
“一百斤啊……”李慕渔愁眉苦脸地看着自己没什么肌肉的胳膊，昨天他偷偷去测力石那里试了试，拼尽全力，九十二斤。
差八斤！
这八斤，简直是天堑！
“哟，林一重，还在扫地呢？明天考核有把握吗？要不要师兄我指点你两招‘扫地神拳’？”
一个略带讥讽的声音传来。
李慕渔不用抬头都知道，是张扬。同为杂役弟子，但人家已经炼体二重，平日里最喜欢欺负他们这些“一重废物”。
李慕渔头都懒得抬，继续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张师兄说笑了，您的‘扫地神拳’太过高深，我怕学不会，还是您自己留着吧。”
心里却在疯狂吐槽：指点？我指点你个粑粑！等你明天考核也差点过不了，看我怎么嘲笑你！
“哼，不识抬举！”张扬冷哼一声，带着两个跟班趾高气昂地走了，留下一句，“废物就该有废物的样子！”
李慕渔撇撇嘴，等他们走远了才小声嘀咕：“说谁废物呢？你全家都废物！等小爷我发达了，第一个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现实的骨感让他再次叹了口气。
发达？怎么发达？靠扫地吗？
“渔哥，别理那家伙！”一个胖乎乎的身影凑了过来，是李慕渔在这杂役院唯一的朋友，庞虎，外号“胖虎”，同样是炼体一重，同样明天要考核。
胖虎手里拿着两个硬邦邦的黑面馒头，递给李慕渔一个：“刚从食堂顺……呃，领来的，垫垫肚子。明天考核，你有多少把握？”
李慕渔接过馒头，苦着脸啃了一口，差点没把牙硌掉：“把握？负数吧。昨天测了，九十二斤，还差一截呢。”
胖虎一听，脸也垮了：“我……我九十斤。咱俩真是难兄难弟啊！”
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绝望。
这破世界，没实力寸步难行。被赶出青龙宗，外面妖兽横行，恶人遍地，他们这种炼体一重的小趴菜，估计活不过三天。
“唉，要是这拳法能像游戏里的技能一样，有个编辑器就好了，”李慕渔习惯性地冒出穿越前的想法，“哪怕给我加个百分之十的攻击力也行啊！”
胖虎没听懂：“编辑啥？渔哥，你又说胡话了。快吃吧，吃饱了不想家……呃，不想被赶走。”
李慕渔叹了口气，三两口啃完馒头，拍拍手站起来：“不想了！死马当活马医，练拳去！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来到杂役院的练武小场，稀稀拉拉有几个弟子在哼哧哼哧地练着。
李慕渔深吸一口气，沉腰立马，摆出了《青龙基础拳法》的起手式。
这套拳法，号称是青龙宗一切高深武学的基石，但对他们这些杂役弟子来说，就是一套动作简单、效果约等于无的广播体操。
“第一式，青龙探爪！”
李慕渔低喝一声，一拳缓缓打出。
气沉丹田……个屁！他那点气感根本沉不下去。
力从地起……个鬼！他腿软得像面条。
这一拳打出去，软绵绵，轻飘飘。
“不行不行，太慢了，力道也不够！”李慕渔皱着眉头，收回拳头。
他闭上眼睛，努力回想拳谱上的每一个细节，想象着气流如何在体内运转，力量如何从脚底传递到拳锋。
要是……要是这股力量传递能再顺畅一点就好了，就像……就像把代码里的延迟参数调低一点？
【检测到宿主强烈意愿……正在尝试分析技能：青龙基础拳法（入门）……】
一个极其微弱、仿佛幻觉般的声音在李慕渔脑海中响起。
【分析完毕……发现可优化节点：力量传导效率。当前值：0.7（评级：惨不忍睹）。是否尝试修改？】
李慕渔猛地睁开眼：“谁？谁在说话？”
他左右看了看，小场上还是那几个哼哧哼哧的同门，没人理他。
“幻觉？最近压力太大了？”李慕渔晃了晃脑袋。
但他心里却莫名其妙地冒出一个念头：“修改？怎么修改？”
【请集中精神，默念或想象修改指令。例如：将‘力量传导效率’提升至0.8。注意：修改可能失败，可能产生未知副作用，可能消耗精神力。】
那声音再次响起，清晰了一点。
李慕渔心脏砰砰直跳！
这……这是……金手指？！
穿越者必备的福利终于到账了？！
虽然听起来有点山寨，还有副作用警告，但……管他呢！
“提升！提升到0.8！”李慕渔强忍着激动，在心里疯狂呐喊。
【收到指令……正在尝试修改‘力量传导效率’ 0.7-> 0.8……精神力消耗中……】
李慕渔感觉脑袋微微一沉，像是熬了个通宵打游戏，有点晕乎。
【修改成功！当前值：0.8（评级：勉强能看）。】
成了？！
李慕渔感觉有点不真实，但又无比期待。
他再次摆出起手式，深吸一口气。
“青龙探爪！”
一拳打出！
这一次，感觉完全不同了！
虽然体内的气感依旧微弱，腿脚也还是没什么力气，但是！
他清晰地感觉到，那股微弱的力量仿佛被抹了油一样，极其顺畅地从脚底传到腰部，再拧到肩膀，最后通过手臂，灌注到拳头上！
没有了之前那种滞涩、卡顿的感觉！
动作本身似乎也快了一丝丝！
“嘭！”
这一拳，打在了空气中，却发出了一声轻微的、沉闷的破空声！
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
李慕渔眼睛瞪得溜圆，看着自己的拳头，满脸的不可思议。
“卧槽……真的可以？！”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这玩意儿……好像是个编辑器？能编辑技能？！
那岂不是说……
李慕渔的呼吸急促起来，眼神瞬间变得火热。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心中疯狂滋生。
如果……如果把这个“力量传导效率”再往上调一点呢？比如……调到1.0？甚至更高？！
那明天的考核……
他猛地抬头，看向小场角落里那块饱经沧桑的测力石，嘴角不受控制地咧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明天，好像有点意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