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凌家众人杀气腾腾的围攻之势,江岳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仿佛眼前这些手持兵刃、气势汹汹的修士,与路边的石子、野草并无区别。
他的目光,甚至没有在那些叫嚣的长老和护卫身上停留,依旧只是平静地看着为首的凌啸天。
这种极致的轻蔑与无视,彻底点燃了凌家众人的怒火!
尤其是那位脾气火爆的筑基中期长老!
“小畜生!找死!”
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杀意,爆喝一声!
手中那柄早已蓄势待发的飞剑法器,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
化作一道凌厉的青色流光,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斩向江岳的头颅!
这一剑,他没有丝毫留手!
显然是想一击毙命,用这个狂妄之徒的鲜血,来洗刷凌家受到的羞辱!
其他长老和护卫见状,也纷纷准备动手,各种法术的光芒开始在他们手中凝聚!
整个小院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杀机弥漫!
柴房内的凌清寒,看到那道凌厉的剑光袭向自己的“师尊”,心脏不由自主地揪紧了!
虽然她见识过江岳挥手间灭杀卫兵的手段,但眼前这可是筑基中期修士的全力一击啊!
他……能挡住吗?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江岳要么会狼狈躲闪,要么会被这一剑重创甚至斩杀的时候。
江岳,终于有了动作。
但他既没有躲闪,也没有祭出任何法宝或施展任何法术。
他只是……轻轻抬了抬眼皮。
然后,眼神骤然变冷!
如同万年玄冰深处迸发出的寒芒!
与此同时!
轰——!!!
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仿佛来自太古魔神苏醒般的恐怖威压,以江岳的身体为中心,如同海啸般,轰然席卷了整个院落!
这并非单纯的灵力或魔元威压,而是融合了“魔尊模板”赋予的、那种凌驾于众生之上的意志冲击!
是一种源自生命层次的绝对碾压!
威压降临的刹那!
时间,仿佛凝固了!
空间,仿佛冻结了!
那道原本快如闪电、凌厉无比的青色剑光,在距离江岳额头还有三尺距离时,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坚不可摧的叹息之墙!
发出一声极其不甘的哀鸣!
剑身上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黯淡下去!
随即,“啪嗒”一声,如同失去了所有力量般,无力地掉落在地上,变成了一柄普通的凡铁!
而那位出手的筑基中期长老,更是首当其冲!
他只觉得一股无法想象、无法抗拒的恐怖力量,如同亿万座大山同时碾压在他的灵魂和肉身之上!
“噗——!!!”
他甚至连惨叫声都未能发出,便猛地喷出一大口夹杂着内脏碎片的鲜血!
双眼瞬间凸出,布满了血丝!
全身的骨骼,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咔嚓”爆响!
他身体一软,如同烂泥般瘫倒在地,浑身抽搐,进气少,出气多,显然是活不成了!
秒杀!
又是一招秒杀!
甚至连对方的法器都没能靠近!
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那恐怖的威压并未停止,反而如同狂澜般继续扩散!
剩下的几位凌家长老(大多是筑基初期),以及那些炼气期的护卫,在这股威压面前,更是脆弱得如同纸糊一般!
他们甚至连抵抗的念头都无法升起!
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灵魂都在颤栗!
紧接着,便是骨骼碎裂的密集爆响和压抑不住的闷哼!
“噗通!”
“噗通!”
“噗通!”
……
一个接一个!
所有的长老和护卫,全都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般,齐刷刷地跪倒在地!
实力稍弱的,直接被压得七窍流血,昏死过去!
实力稍强的,也是脸色惨白,汗如雨下,浑身抖得如同筛糠,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唯一还能勉强站立(但也摇摇欲坠)的,只剩下修为最高的家主——凌啸天!
此刻的凌啸天,早已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和愤怒!
他的脸上,只剩下无边的、深入骨髓的恐惧和骇然!
他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如同魔神降世般的青年,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
筑基后期?
不!绝对不是!
就算是金丹老祖,也不可能仅凭威压就造成如此恐怖的效果!
元婴?!
难道……难道眼前这个人,竟是一位传说中的元婴老怪?!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凌啸天的脑海,让他瞬间如坠冰窟,浑身冰凉!
元婴老怪啊!
那可是传说中能够坐镇一郡,甚至在王朝都城都能拥有一席之地的大人物!
怎么会出现在他们这个小小的青石城?
又怎么会……为了一个被他们抛弃的废物女儿,而对他们凌家出手?!
悔恨!
无尽的悔恨!
如同毒蛇般啃噬着凌啸天的心脏!
如果早知道凌清寒背后站着这样一位恐怖的存在,他就算把凌清寒当祖宗一样供起来,也绝不敢有丝毫怠慢啊!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感受到那如同实质般不断加强的威压,以及江岳那冰冷淡漠、不带丝毫感情的目光。
凌啸天知道,自己若再不做出选择,恐怕连开口求饶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看了一眼地上生死不知的长老和护卫,又看了一眼柴房门口那道如同魔神般的身影。
最后的尊严和侥幸心理,彻底被碾碎!
“扑通!”
这位在青石城也算是一方人物的凌家家主,这位筑基后期的修士,终于再也支撑不住!
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倒在了江岳面前!
他将头颅深深地埋下,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了颤抖、嘶哑、充满了恐惧和祈求的声音:
“前……前辈……饶命!!!”
“是晚辈有眼无珠!是晚辈瞎了狗眼!冲撞了前辈!!”
“求前辈……求前辈开恩!饶……饶晚辈一条狗命!!!”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小院中回荡,显得如此卑微,如此可怜。
与之前的嚣张跋扈,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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