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蹲下身，握紧母亲冰凉的手轻声说“没事了，妈，等我转正，咱们……”话到嘴边，他忽然瞥见母亲眼中熄灭的光重新亮起，那是被生活捶打多年后，难得一见的希望。他顿了顿，声音里裹着冰碴般的冷意，“咱们要让那些欺负咱们的人付出代价。”
“对，让欺负咱们的人付出代价！”母亲颤抖着握紧儿子的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倔强地不肯落下。那些年独自抚养儿子的艰辛，被邻居嘲讽的难堪，此刻都化作眼底跳动的火焰。
陆沉缓缓起身，动作轻柔地搀扶起母亲，慢慢的往医院外面走去。周子豪突然窜出。他握着一块红砖的手青筋暴起，眼中闪烁着阴鸷的光。在他心里，陆沉不过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从抢走他的女友林曼，到陆沉被贬到护工站，每一次得逞都让他愈发张狂。
“砰！”红砖狠狠砸在陆沉后背，脆响惊飞了廊檐下的麻雀。周子豪本以为会看到对方瘫倒在地的狼狈模样，却只见陆沉晃了晃，缓缓转过身。那双眼睛像是淬了毒的匕首，直直刺进他的心脏。
“操尼玛，这家伙是铁打的？”周子豪的声音不自觉地发颤，后退半步时一个趔趄。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陆沉所有隐忍在这一刻彻底崩塌，耳边再一次响起林曼的话语：“被人欺负一定要打回去！”
陆沉动了。他的速度快得惊人，周子豪甚至没看清人影，就又被陆沉掐着脖子重重摔在地面。不同的是，陆沉这次用力更大，周子豪头被狠狠的磕在地，顿时头破血流..
“啊——”周子豪的惨叫在空旷的走廊回荡，他挣扎着去掰那只铁钳般的手，却只摸到冷硬的皮肤下凸起的青筋。
陆沉的指节都因用力过猛而泛白，他盯着被他掐在地上的周子豪的右手，一句一顿的说：“是这只手打的我妈吧？
不等回答，陆沉猛然站起，对着周子豪的右手狠狠踩了下去，“咔嚓”声中，周子豪的指骨如同枯枝般折断。
“啊......,剧痛让他眼前炸开无数金星，骨头碎裂的脆响混着惨叫，惊得周围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
“我忍了你太久。”陆沉俯身时，呼出的热气喷在周子豪脸上，“抢我女人、诬陷我，这些我都能忍。但你打我妈？”接着巴掌裹挟着风声落在周子豪脸上：“给我妈道歉！”
周子豪满嘴是血，却仍梗着脖子：“道歉？就你妈也配……”话没说完，陆沉突然揪住他的头发，膝盖狠狠撞向他的肩关节。两声脆响后，在周子豪惨叫声中，他的手臂以诡异的角度垂落，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够了，陆沉！”陈艳楠冲过来拽住他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陆沉肉里，“再打要出人命了，你就等着坐牢吧。！”
陆沉转头看向她，眼神平静得可怕：“伤个人就要坐牢，那要是杀人呢？”他的声音轻得像在哄睡，却让陈艳楠浑身发冷。不等她回答，陆沉又抬脚碾碎了周子豪的膝盖骨。地面洇开大片血迹，混着碎骨碴，如同周子豪破碎的嚣张。
周子豪瘫软在地，冷汗混着血水浸透了衣服，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哀嚎。陆沉踩住他的脸，鞋跟碾过他的鼻梁：“最后一次机会。”
陆沉目露杀机，脚慢慢上移，停在周子豪不断起伏的喉咙处.....
陆母站在阴影里，看着儿子发狠的模样，没有劝阻。这些年，她教会儿子隐忍，却忘了教会他如何在黑暗中保护自己。此刻，她终于明白，有些光，必须自己去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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