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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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渐渐转凉,冬季的海城市阴雨连连,只有在阳光下才能稍微感受到温暖。放晴的天气居民们会不约而同地出门晒太阳。

小区楼下的居民也渐渐的熟悉我,经常在我下班后和我打招呼。

“小虎,下班了呀?有时间带小梦下楼逛逛,你就和她说李奶奶想他了。”说完还不忘记塞给窝我两个橘子。

自从上次我配合警方出任务受伤后,肖弋就给我争取了一个辅警的工作。由于我没有在海城市落户,所以局里也不能给我更多的福利待遇。

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我欣然接受,因为每天工作可以见到肖弋。一起上班,偶尔可以一起下班。

肖弋建议我,可以把落户到他的名下,我拒绝了他。他后来多次问我,我都拒绝了他。

每每到了冬季就案件频发,尤其是抢劫,强奸,偷窃。

“坏人也要过冬呗。”肖弋和同事经常把这句话挂在嘴上。

最近他们频繁接到抢劫的案件,有的在回家的路上,有的在大马路上,甚至还有小学生放学回家路上被抢。

“小虎,快来,开元路56号有人被杀。”

大清早迷迷糊糊的我被电话吵醒,瞬间清醒。走之前我叮嘱小梦注意安全,一个人在家要锁好门窗。虽然是在警队大院里,安全系数很高了。但还是为了给小梦方便,在每个门窗上都装了铃铛。

爷爷的病情在慢慢的变好,我怀疑之前在疗养院的时候被下药导致病情每况愈下。只是肖弋现在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调查,只能等着凶手下次动手再找线索。

眼前是一栋三层白色小楼,不锈钢防盗门,不锈钢防盗窗网,周围贴着牛皮癣的广告。

身边的一切都在提醒你注意安全,来到这里,务必小心。

两天前,这栋楼的女房东被一名男租客绑紧房间,抢了手机和现金。没想到两天后,这里又发生了一起案子。作案手法几乎一样:绑架姑娘,抢钱。只是这一次,罪犯彻彻底底的陷入了癫狂,还杀掉了女孩。

我刚到门口,肖弋从里面钻出来。他看着我来了,蹲在墙角揉了揉疲惫的脑袋。我看见他牛仔裤上的茶渍,昨晚肯定又没睡着。

我懂他再着急什么,女房东被抢的案子就是他接手的。没想到,抢劫案的线锁话没找到,这栋楼里又出了命案。

他懊恼的点在于警队不够重视,没有第一时间安排警力追捕凶手,这样凶手就没时间再跑出来害人了。如果迅速抓到抢劫犯,或许这个女孩也不会死。

但其实,虽然上一起案件性质恶劣,涉案的金额缺不大。加上年关将至,除了案件的侦破,局里还有巡逻,防火,科普讲座等一系列的事情要忙,因此便没有加派人手去追查。

肖弋虽然是办案人,但其实真正投入的警力只有他一人,毕竟队里只有8个人。

人手和时间都不够,没有人责怪肖弋,但看到他布满血丝眼睛和满脸的胡渣就知道,他现在是自责,压力很大。

我陪他走到一楼的尽头,他在墙壁上灭掉快烧到头的烟头,正准备扔掉的时候,我拉住他的手,提醒道:“别在命案现场丢东西。”

他捏住烟头攥进手心,九九撂下一句:“只要抓到那家伙就清楚了。”

女房东正在接受询问,看到了许蕾,冲着她点了点头。多数时候法医的出现总是不讨喜,估计她也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会和许蕾见面两次。

也许是看见许蕾使她想起了两天前的事情,她不安的揉了揉手腕,捆绑所造成的淤青和勒痕还没完全消散。

绑架她的是刚租住一周的男房客,申建军。

当天晚上,申建军以马桶堵了为由,将女房东骗至屋内,随后掏出折叠刀威胁,并且用交待将她绑了起来。搜寻走了手机和现金,走之前还将女房东的嘴用胶带封了起来。

最终有租客下班回家才听到动静,女房东才被解救。

当时给她验伤她还在咒骂申建军:“没想到这个男的这么狠,不给房租还抢了我的钱。”

但是今天看见被杀的女话,她只剩下庆幸。

在我看来她是幸运的,可那个女孩可没有那么好运。

站在案发现场的门口,血腥味飘了出来,血足迹几乎占满了整个房间,女孩的尸体就倒在床边。

这是一个24岁的女孩,他的手被尼龙绳紧紧的捆住,胶带一圈一圈的缠在她的脸上和鼻子上,紧紧的束缚使得她白皙稚嫩的五官挤在一起,看起来痛苦又绝望。

这手法比两天前狠多了。

她的裙子被撩起到腰部,大腿的内测留有几个残缺斑驳的血手印,可能生前遭受过侵犯。

许蕾在现场翻动女孩的身体,她胸口的伤口还在往外不断地渗出暗红色的血液。等到检查完女孩的尸体,许蕾原本雪白的橡胶手套已经猩红一片。

我叹了一口气,这样的场景谁看了都不会好受,如果我是肖弋,可能也很难承受得住。

窗台上还晾着洗好的短裤和运动上衣,窗户上的防盗网完好,门锁也没被破坏,也没有技术撬锁的痕迹,桌上女孩的皮包敞开,似乎被洗劫一空。

图财吗?

两个案件时间如此接近,相同的手法,相同的工具,甚至作案动机都相同。

当务之急是调查这个“申建军”的租客。

勘探完了现场,已经中午了,许蕾就带着肖弋和我去了殡仪馆。安庆紧张,必须尽快解刨尸体。

令我们没想到的是,家属提早就到了殡仪馆,他们是来签解刨尸体同意书的,想再看看遗体。

许蕾拉开摆在不锈钢解刨台上的的裹尸袋,露出了女孩的脸。

女孩的男朋友红着眼睛,肩膀止不住的颤抖。他们原本决定年底就结婚,前两天才看好了婚纱。

女话的姐姐姐夫也在抱怨老天不公,姐姐说前一天还在和妹妹打球,没想到今天就走了。

报案人是女孩的姐夫,一位30多岁的中年男子,显得很是悲痛。他早上给女孩打电话,打过去发现关机,于是去出租屋查看,发现女孩已经倒在血泊中。

女孩的母亲试图触摸女话的冰冷的遗体,许蕾出声提醒会破坏痕迹物证,导致凶手更难被抓获。

送他们离开解剖室的时候,女孩的父亲紧紧的握住肖弋的手说道:“一定要抓到那个杀千刀的凶手!”

肖弋望着他的眼睛,抿着嘴,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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