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弋笑了笑,没有说话。
突然察觉到头顶传来的目光。
抬头望去,一位老者正趴在二楼向下望去,肖弋注意到他的眼神一直追随者田柳的身躯。
那名学者似乎感受到了肖弋的目光,转头向肖弋打了个招呼。
“你好呀,小伙子,鄙人安槐,是一名作家。”
“哈哈哈,作家,你都写了些啥……哈哈哈,作家。”刘伟明笑的前仰后合,用手捂住了肚子。
安槐的脸上顿时笑容消失,僵在原地,随后转身离去,走之前还不忘看了一眼田柳。
程飞拿着医药箱跑过来:“这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我带你们去二楼的客房,你们换个衣服,洗个澡,晚饭我叫你们。”
肖弋背着裴安,拿着背包上了二楼。
在楼梯上遇到了一个黑胡子大汉,看起来像是练过,身上的肌肉结实紧致。
看到肖弋他们走上了二楼,于是负手而立,等着他们过去。
擦肩的一瞬间,肖弋嗅到这个人身上有种不易察觉的味道,像是某种香味。
裴安偷偷趴在肖弋耳边提醒:“屏住呼吸,别乱闻。”
等二人走进房间关上房门后,肖弋才大大地吐了口气。
“那个人身上的味道我曾经闻到过,是一种花的提取物,有毒,会让人产生幻觉。轻微一点没事,如果太多的话容易精神失常。”裴安解释道。
肖弋询问:“你觉得他是下药的人,还是被下药的人。”
“受伤了,脑子转不了一点。快帮我处理伤口,你个骗子。”裴安喋喋不休的指责肖弋。
肖弋低头偷偷笑了笑:“伤口消消毒,然后再撒点药。”
“疼吗?”
“不疼。”
“再相信你我就是狗。”
……
“看吧,我说不疼的。”
裴安看着伤口上的药粉,果然没有那么疼了。
“你干嘛?”看着要脱自己衣服的肖弋,裴安急忙大喊。
“换一套干净的衣服,然后给你脚上药。”
肖弋一瘸一拐的走进卫生间:“我自己来。”
“确定不要哥哥帮忙吗,小安?”肖弋靠在门口,一脸的坏笑。
裴安大声喊道:“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
随着脚踝处传来的阵阵暖流,裴安感觉到扭伤的脚似乎也没有那么疼了。
肖弋轻轻的将裴安的脚放在自己腿上,用沾满药酒的手轻轻的揉搓。
裴安看着肖弋还穿着湿透的衣服,急忙催促他去换衣服。
小肖弋像是没有听到一样,重复着之前的动作。
“你累了就睡会吧。”
裴安本就意识模糊,这会儿放松下来后,眼皮像是有千斤重,渐渐便进入梦乡。
进入睡眠前,裴安感觉到了房门打开,关上的声音。
再次睁眼,屋内一片漆黑。
裴安头痛欲裂,伸手想去拿药却意识到了药物在行李中。要想吃药只能尽快离开这里。
忽地,房间的灯光被打开,强光的刺激下,裴安闭上双眼适应了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人。
程飞,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小安啊,饭好了,我叫了几声没人答应,我才进来看看出什么事了。”程飞满脸歉意的看着裴安,似乎真的十分抱歉的样子。
裴安强忍下大脑传来的痛感,低声询问:“哦……我哥呢?”
“不是和你再房间吗?”程飞环顾四周说道。
肖弋去哪了?有没有危险?大脑的疼痛让他停止了思考。
不断地拍打的头顶,额头顷刻间被汗水浸湿,面容逐渐失去血色。
“你没事吧?要我给你找个医生吗?”程飞看着裴安的变化着急询问,语气却是异常的平淡。
“不,不用……”
话音未毕,裴安顿时感到天旋地转,整个人重重的栽进床上,手臂处伤口撕裂的疼痛袭来。
“小安,小安,你怎么了?”
“裴安,裴安……”
耳边传来很多声呼唤,裴安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在一阵虚无缥缈的世界里,见到了一些熟悉又陌生的人。
有个男人中枪倒在地上,有个穿着白裙子的少女,还有一个拿着枪的男人。
他们的嘴里都喊着同一个名字“小……”
小什么?
裴安尽力去听,却怎么也听不清。
慢慢的,身影越发的模糊,裴安想跑过去看清他们的脸,却发觉自己的手脚没有一点力气。
在一阵天旋地转后,裴安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裴安,醒醒!”
模模糊糊中,床头隐约坐了个人。
肖弋正坐在床头看着苏醒的裴安,逐渐的松了口气,伸手擦掉额头的汗。
“你这头疼的毛病有多久了?”低沉的男生在裴安的耳边响起。
裴安这才发现肖弋旁边站着的,正是楼梯上遇到了那个男人。
他收起手上的听诊器,眼神冰冷的看着裴安。
“大概有一年多了,怎么了?”裴安注意到手臂的绷带被换过,似乎没有那么疼了。
“你长期吃的药可以给我看看吗?”
裴安想了想沉在水底的车,随口说道:“出来太着急了,没带。”
男子若有所思:“如果可能的话,最好别吃那个药了,否则……”
“否则怎样?”肖弋着急的问。
“否则你的大脑神经损坏的会越来越严重,直到脑死亡。”男子撇了一眼肖弋继续收拾医用器械。
裴安想到了两个人,霍七,福伯。
药是霍七提供的,福伯是霍七的人吗?
他们这么着急的害我是为了裴氏集团吗?
……
“你手臂上的伤口不是树枝刺伤,我看像是枪伤!”那个人神色凝重的看着裴安。
“不用着急否认,枪伤我比谁都清楚。”说罢转身就要走。
肖弋看着眼前的男人,虽说年纪相仿,但是却多了份冷静肃穆。
就像是一把手枪,不知道他何时会爆发。
“你是谁?”肖弋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那个男人在出门的前一刻低声说道:“高钦,一个……流浪者。”
肖弋觉得这个高钦并不简单,他的双手一定是沾染过鲜血,而且具有极高的侦察意识。
这样的人最好不要成为敌人,有点难以琢磨。
裴安脑中也并未停止思考,霍七这一年多以来的种种都历历在目。
他要得到什么才会如此大费周章。
不惜下药,而且安排的间谍还是爷爷最信任的管家,福伯。
裴安想不到福伯有什么理由背叛爷爷。
“噔噔噔”
敲门声打断了二人的思考。
门外的程飞轻声说道:“饭好了,可以去用餐了,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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