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伟明的尸体上，并无明显的外伤。
难道是溺水？
“抬头！”
肖弋循声望去，裴安正站在二楼窗口。
那是，刘伟明的房间，在尸体的正上方，尸体是从楼上掉下来的吗？
“尸体应该是从这里抛下去的。”裴安指着窗台的一片碎布说：“衣服的碎片和刘伟明身上的一样。”
“是晕倒后被扔下来的，对吧。”
肖弋问道：“房间里面都有什么发现？”
“地上的酒瓶和安眠药，酒瓶里面没有酒。”裴安用纸巾垫着酒瓶举起来查看。
肖弋思索了一下：“程飞，昨晚都有谁去过刘伟明的房间？”
程飞满脸的惊恐与呆滞，好像还未从刚才的刺激中缓过来。听到肖弋的呼叫，才慢慢的转过头。
“我去给他送了一瓶酒，之后我就……一直在房间。”
“几点去的？”
“十一点多。”
裴安盯着他的眼睛：“之后你就一直在房间吗？”
程飞目光闪躲：“是……是，我一直在房间没出来。”声音却越来越小。
肖弋深吸一口气蹲了下来，拍了拍程飞的肩膀：“你还不打算说实话吗？你的同伴一个接一个的死亡，你不觉得蹊跷吗？”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肖弋接着说道：“你真觉得是鬼魂杀人吗？还是有人做贼心虚了。”
程飞沉默不语，静静的坐在地上。
肖弋伸手将程飞扶了起来，缓缓地说道：“就算是鬼魂杀人，你觉得下一个会不会是你？还是付龙，高钦？”
“你好好想想吧。不要等没了性命以后再来后悔。”
“晚上睡觉锁好门。”
肖弋和裴安将尸体包裹好，放到了地下室。
裴安看着眼前的三具尸体，忍不住说道：“如果坏人被好人惩罚，那么好人也变成了坏人，这个世界就太不公平了。”
“公平？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公平的，只有驯服和接受。”
“也许吧，也许以后的世界会变得稍微好一点，但是太难了。”
裴安问道：“……你知道凶手是谁了吧。”
“是。”
“接下来呢？”
“等着。”
裴安惊讶：“等着他继续杀人吗？”
“你觉得他是个好人吗？”
“我，我不知道。”
肖弋沉默了良久：“如果没办法审判，那就做一个旁观者吧。”
裴安看着眼前的肖弋，他几乎要认不出他了。
这还是我见到的那个警察吗？
“你变了！”
“没有，只是我想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肖弋说完转身离开。
……
今天是在这座别墅的第二天，已经有三名受害人出现了。
裴安看着眼前偌大的别墅，心底不由得泛起一阵恐惧。
如果凶手复仇成功后呢？
我们要逮捕他吗？
肖弋的一番话提醒了裴安，是否应该接着追查？
难道我们要看着他继续坠入深渊吗？
裴安在原地站了很久。
直到别墅被黑夜侵蚀，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黑夜中一只猛兽在黑夜里伺机而动，仿佛要冲破牢笼的束缚，去寻找下一个猎物。
锋利的獠牙在黑夜里闪烁着光辉，猎物鲜血的刺激着它的神经，下一秒便是一场肆虐的屠杀。
一把利刃正在刺向床上熟睡的人，执刀的人隐匿在夜色中，没有一丝表情。
“果然是你！”低沉的声音出现在男人身后。
随后屋内灯光被打开。
凶手的脸就这么暴露在肖弋的视野中。
高钦放下手中的匕首，看着肖弋的眼神中依旧冰冷。
“你很聪明，但你还是晚了一步，他已经死了。”
肖弋看着床上已经失去呼吸的付龙，心里的疑惑充斥着整个胸腔。
“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要他们死。”高钦不屑的看了眼前的尸体，眼神中满是厌恶之情。
肖弋试探的询问：“是因为关锦鸿和朱晚颜吗？”
高钦神色一变：“是又怎么样？这群人渣本来就该死。”
“你和他们俩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我不认识他们夫妻俩。我就是要杀了这几个人渣。”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夫妻呢？”
门外传来了程飞的呼叫：“啊，我的肚子，救命啊！”
“是你下毒的。”肖弋询问道。
“放心，这点毒，毒不死他，就是会疼。”高钦笑着说道。
三人赶到二楼的房间后，只看见程飞在地上挣扎，面容扭曲，似乎很是痛苦。
“救命啊！救命啊！疼……疼死我了。”程飞断断续续的呼救回荡在整个房间。
肖弋对着程飞说道：“你要是想听到他忏悔，就先把解药给他吧。”
程飞仿佛是找的救命稻草一般，向着高钦爬了过来：“救救我，我太疼了……”
话音未必，只听道“咚”一声，程飞便仰面倒在地上。
血沫顺着嘴角淌进了领口，四肢不受控的抽搐，看上去十分狼狈。
还未等躺倒在地上，高钦便揪住程飞的领子，将其提了起来。
嘶吼着，咆哮着“疼，你还知道疼，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疼。”
说罢便揪住程飞的领口将其一步一步拖向地下室。
肖弋从进门的一刻，就感觉到了身体的力量，在一点点的流逝。
强撑着最后的一丝力气，肖弋跟着高钦走进了地下室。
看着满墙的刑具，程飞明显是被吓到到了。
眼里的恐惧快要溢出，用手遮挡住面部，拼命的缩向角落。
高钦坐在凳子上，目光冷峻看着程飞：“你还记得这里吗？”
“你在这里都做了些什么你还记得吗？”
程飞拼命的摇着头，嘴里在不停的否认：“不是我，还有别人，都是他们逼我的，都是他们。”
“你还记得那个容器吗？你记得这里面都有谁的血吗？”高钦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
“是你骗我们来这里？你就是凶手。”程飞说完看向了肖弋，似乎在寻求肖弋的庇护。
“凶手？我不是凶手，我是一个恶魔，五年前我就该下地狱了……”
高钦说完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目光中的哀伤似乎飘向了记忆的远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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