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之内,黑暗如墨,仿佛一张无边巨口,吞噬着所有的光线与希望。
江晚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能感觉到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杀意,如同毒蛇般冰冷而致命。
“看来,还真是没完没了了。”江晚宁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更多的是坚定。
她将萧景珩牢牢地护在身后,仿佛一只护崽的母狼,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那些璇玑阁的杀手们,显然是被长公主训练出来的冷血机器,根本不在乎什么江湖道义,更不会因为萧景珩身中剧毒而有丝毫的怜悯。
他们如同嗜血的秃鹫,闻到了猎物的气息,便毫不犹豫地扑了上来。
“桀桀,美人儿,别白费力气了。镇北侯世子中了我们特制的‘销魂蚀骨散’,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免得受皮肉之苦。”一个声音阴恻恻地传来,带着猫戏老鼠的得意。
江晚宁啐了一口,骂道:“呸!无耻之徒!有本事就光明正大地来,躲在暗处算什么英雄好汉?”
“英雄好汉?我们是杀手,又不是什么名门正派,只要能完成任务,什么手段都可以用。”那声音的主人似乎并不为江晚宁的嘲讽所动,反而更加嚣张地说道。
话音未落,数道黑影便从黑暗中窜了出来,手中的利刃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直指江晚宁的要害。
江晚宁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任何的慌乱都可能导致致命的后果。
她迅速地扫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发现这里似乎是一个巨大的冰窖,四周堆满了巨大的冰块,空气中弥漫着刺骨的寒意。
“既然你们想玩,那我就陪你们好好玩玩!”江晚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身形一动,如同鬼魅般在杀手之间穿梭,手中的几枚暗器如同流星般射出,直奔杀手的面门。
“雕虫小技!”一个杀手冷哼一声,挥刀挡开了暗器。
然而,江晚宁的真正目的并不是伤人,而是为了扰乱他们的视线。
就在杀手们注意力被暗器吸引的瞬间,她猛地踢起一块地上的碎冰,冰块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地砸向一个杀手的膝盖。
“啊!”那杀手惨叫一声,身形顿时一滞。
江晚宁抓住机会,一个箭步冲到他的面前,手肘狠狠地撞击在他的咽喉上。
那杀手闷哼一声,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老三!”其他的杀手见状,顿时怒吼起来,纷纷朝着江晚宁扑去。
江晚宁不敢恋战,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
她一边躲避着杀手的攻击,一边观察着冰窖内的地形。
很快,她就发现了几根悬挂在冰窖顶部的粗大铁链,这些铁链是用来吊运冰块的,上面还挂着一些巨大的铁钩。
“有了!”江晚宁心中一动,一个大胆的计划浮现在脑海。
她故意朝着铁链的方向退去,引诱杀手们追击。
当杀手们靠近铁链的时候,她猛地跃起,抓住一根铁链,用力一荡。
“嗖!”
她的身体如同猿猴般在铁链上荡过,躲开了杀手的攻击。
与此同时,她抬脚踢向铁链上的铁钩,铁钩带着巨大的力量,朝着杀手们砸去。
“小心!”杀手们惊呼一声,连忙躲避。
然而,铁钩的数量太多,速度太快,还是有几个杀手躲闪不及,被铁钩砸中。
“砰!砰!砰!”
几声闷响传来,那几个杀手顿时被砸得头破血流,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该死!”剩下的杀手们见状,更加愤怒了,他们纷纷使出自己的绝技,朝着江晚宁发动了更加猛烈的攻击。
江晚宁虽然身手敏捷,但面对如此众多的敌人,也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她的身上已经多了几道伤口,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痛苦的呻吟声。
“晚宁……小心……”
江晚宁回头一看,只见萧景珩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冷汗,显然是毒性发作得更加厉害了。
“萧景珩!”江晚宁的心中一痛,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尽快解决这些杀手,否则萧景珩就危险了。
“你们这些混蛋,我跟你们拼了!”江晚宁怒吼一声,
她不再躲避,而是主动朝着杀手们冲去,手中的暗器如同不要钱般地射出,同时,她还不断地利用冰块和铁链设置陷阱,让杀手们不断中招。
杀手们开始互相埋怨起来,队伍也出现了一些混乱。
“都怪你,要不是你刚才没躲开,老三也不会死!”
“放屁!明明是你自己反应慢,关我什么事?”
“好了,都别吵了!先杀了这个女人再说!”
“杀?怎么杀?你没看到她有多狡猾吗?我们已经死了好几个兄弟了!”
“怕什么?我们这么多人,还怕她一个女人?”
就在杀手们争吵不休的时候,萧景珩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火焰灼烧一般,痛苦难耐。
在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江晚宁的身影。
她正在为了保护自己而奋力战斗,她的眼神是那么的坚定,那么的勇敢。
“晚宁……”萧景珩喃喃自语,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突然,他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暗卫营……追杀……江……江……”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把话说清楚,但毒性已经侵蚀了他的神经,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舌头。
江晚宁听到萧景珩的声音,心中一惊。
她连忙回头看去,只见萧景珩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嘴角还溢出了一丝黑色的血迹。
“萧景珩,你怎么了?”江晚宁焦急地问道。
萧景珩没有回答,只是用颤抖的手从袖中拿出一块残破的羊皮卷,递给江晚宁。
“这……这是……”江晚宁接过羊皮卷,仔细一看,顿时愣住了。
这竟然是一张军械图的残片,上面绘制着一些精密的机械结构,看起来非常复杂。
“这……这是我父亲留下的东西?”江晚宁震惊地问道。
萧景珩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便昏了过去。
江晚宁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她不知道萧景珩为什么要给自己这张军械图的残片,也不知道这张残片到底有什么用。
但是,她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必须先活下去,才能解开这些谜团。
她将羊皮卷残片小心翼翼地藏好,然后深吸一口气,重新将目光投向那些杀手。
此时,萧景珩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手射出一枚毒镖,击中了冰窖机关的核心。
“咔嚓!”
一声脆响传来,冰窖内的机关停止了运转,所有的铁链和铁钩都停止了移动。
杀手们一时不知所措,愣在了原地。
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们很快反应过来,又朝着江晚宁和萧景珩扑来。
杀手们短暂的错愕,如同被按下了启动键,瞬间转化为更加疯狂的杀意,如同嗜血的鲨鱼闻到了血腥味,齐刷刷地朝着江晚宁和萧景珩扑了过去。
利刃寒光闪烁,封锁了所有退路,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
江晚宁银牙紧咬,将萧景珩护在身后,大脑飞速运转,寻找着一线生机。
冰窖机关骤停,看似断绝了她的希望,实则也为她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一个将整个冰窖化为她的狩猎场的机会。
“既然你们想玩,我就陪你们好好玩个够!”江晚宁娇喝一声,身形如同鬼魅般闪动起来。
她对冰窖的地形早已了然于胸,哪里有冰柱遮挡,哪里有沟壑潜藏,都如同刻在脑海中一般清晰。
她灵巧地穿梭于巨大的冰块之间,时而一个滑步躲过劈来的刀锋,时而一个翻滚避开刺来的长枪。
杀手们的攻击落空,只能在坚冰上留下道道痕迹,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更显得他们的无能狂怒。
“在那边!别让她跑了!”一个杀手怒吼着,挥舞着手中的刀,砍向一根粗大的冰柱。
冰屑飞溅,寒气逼人,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晚宁的身影消失在另一堆冰块之后。
江晚宁如同狡猾的狐狸,在冰窖中和杀手们玩起了捉迷藏。
她时而利用冰块的反光迷惑敌人的视线,时而借助冰柱的阴影隐藏自己的身形。
杀手们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却始终无法捕捉到她的踪迹,只能徒劳地发出阵阵怒吼。
“该死的!这女人太滑溜了!简直比泥鳅还难抓!”一个杀手气急败坏地骂道,手中的刀狠狠地砍在冰面上,溅起无数冰碴。
“别慌!她跑不了多远!我们把这里围起来,一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另一个杀手冷静地指挥道,试图稳住阵脚。
然而,他们的努力注定是徒劳的。
江晚宁对冰窖的熟悉程度远超他们的想象,她不仅能巧妙地躲避他们的追捕,还能利用冰窖的特殊结构,给他们制造麻烦。
她故意将杀手们引到一处堆满了碎冰的角落,然后猛地踢起一块巨大的冰块,砸向追在最前面的杀手。
那杀手猝不及防,被冰块砸得头昏眼花,脚步踉跄,险些摔倒。
江晚宁趁机从他身边掠过,顺手夺过他手中的刀,反手一挥,一道寒光闪过,那杀手的后背顿时多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老五!”其他的杀手见状,顿时惊呼出声,纷纷朝着江晚宁扑去。
江晚宁毫不恋战,一个翻滚躲开杀手们的攻击,然后迅速地朝着冰窖的深处跑去。
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可以彻底摆脱这些杀手的机会,否则,她和萧景珩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令人牙酸的“咔咔”声突然在冰窖中回荡起来。
“不好!冰窖要塌了!”一个杀手惊恐地喊道。
话音未落,整个冰窖都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无数的冰块从顶部坠落,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天崩地裂一般。
江晚宁脸色大变她顾不得其他,一把抱起萧景珩,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他,试图减少他受到的伤害。
“萧景珩,抓紧我!”江晚宁大声喊道,声音却被淹没在冰块坠落的轰鸣声中。
他们紧紧相拥,感受着冰窖的坍塌带来的剧烈震动,如同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可能被吞噬。
黑暗,无边的黑暗,将他们彻底吞噬。
“晚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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