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停下来，听吴源吹完整首曲子。
章祖柏走过来问：“你以前学过萨克斯？”
吴源放下萨克斯说：“没有，就是了解了一下，我练的是竹笛，感觉技法差不多。”
“你竹笛练了多久？”
“两年多吧。”吴源故作轻松。
“只练了两年多？听你吹的音色，感觉你起码有二十年的功底啊。”章祖柏疑惑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吴源狂汗，刚才一兴奋，没把持住，把二十多年的功力暴露出来了。
“真是奇怪。”章祖柏嘟囔着，让关松把所有曲目的中音萨克斯分谱都给吴源一份。
吴源粗略扫了一眼，都是简谱，还是前一世吹过的，这对练了十年五线谱的吴源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
“等下和老队员一起练国歌吧。”章祖柏说完，继续教其他新生练口型。
董河清在后面拍拍吴源问：“你练的是竹笛？”
吴源回头说：“是啊，竹笛便宜，一支才几块钱，练起来方便。”
前一世吹竹笛，还是董河清教的。
“额，竹笛可不便宜，好的一支要上百，而且你要准备不同调子的竹笛。想要学得好点，起码也要准备五六支优质竹笛。”董河清被吴源的话雷到，便给他解释。
“哦，这样啊。”吴源随便应付他，省得董河清起疑。
言多必失，现在还是少说话为妙。
“星期天你把竹笛带过来，我们一起练练。”董河清说。
“好！”
两位老师把新生都教了一遍，便让他们慢慢领悟，接着组织老队员排练曲目。
吴源坐在吴兵旁边，跟着他们一起练习，感觉毫无压力。
郑强和李香琴坐在旁边羡慕地看着吴源就这么轻易地融入到老队员当中。
李香琴很纳闷，这个健壮的男生之前没表露出多高的音乐天赋啊，怎么突然就这么厉害了？
看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自己的眼光还是太短浅。
排练到九点，两位老师宣布练习结束，又指导了一下新生，便离开排练室。
老队员们也纷纷收拾家伙离开，新生们掩饰不住对乐器的新鲜和好奇，继续拼命练习。
郑强使出吃奶的劲，还是没吹响手中的家伙。
“不是用力气就能吹响的，你要注意口型，嘴唇抿住，保持微笑的表情。”董河清没走，在他旁边热情地指导。
柳如雪和吴兵也没走，留在吴源身边。
柳如雪说：“没想到你还会吹萨克斯，再吹一首曲子来听听？”
吴源搜肠刮肚，想不出比较难的中音萨克斯曲子。
前一世一直在吹高音萨克斯，记得的曲子都是高音萨克斯的，中音的忘光了。
实在没法，吴源吹了首《敖包相会》。
这首曲子比较简单，节奏也舒缓，吴源吹得很柔和，长音部分自然地打着颤音。
吴兵在旁边赞叹：“音色很不错，情感很饱满。”
柳如雪听得有些陶醉，神色略带黯然地说：“真好听，就是感觉有些苍凉。这首曲子应该是很清亮的，听了会让人想起大草原的辽远和壮丽，你吹出来怎么给人一种孤独感呢？”
吴源差一点蹦出一句“是洋葱，我在里面加了洋葱”，想想此时不适合开这种玩笑，便说：“这是我一贯的心境。”
前一世，吴源练习曲子都喜欢拉长节奏，吹出悲凉的感觉，以至于学校保安每次听到，都说像哀乐。
那时，吴源和楚潇潇情感坎坷，又无处述说，只好用乐曲祭奠逝去的爱情。
“看不出来，你一个刚进大学的新生，就有这么复杂的情感。”柳如雪摇头。
时间也不早了，吴源收拾乐器，和众人一起离开排练室。
柳如雪对吴兵和吴源说：“以你们现在的水平，下个星期一应该可以参加升旗仪式的国歌演奏。”
吴兵也算新生，但他是萨克斯专业的新生，基本功扎实，可以直接参加活动。
“嗯，没想到这一届的新生这么强。”董河清说。
虽然这是主观印象，但是有吴源、李香琴两个懂音乐的非专科生，再加上吴兵这个器乐专业学生，还有好几个音乐系的，这一届新生的整体实力确实比以往要强。
几人在宿舍楼下分开后，郑强才发表感叹：“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厉害，藏得够深啊！”
“我可没藏着，只不过是没机会表现而已。”
“那你说说，你还藏着什么实力？”郑强问道。
“没有了。”吴源不想跟郑强说太多，随便敷衍他。
郑强无趣地走进寝室。
……
星期四晚自习，柳如雪来到英语系的阶梯教室，指导新生合唱。
郑强想在女神面前表现一番，却被批得一无是处。
“节奏！节奏！你唱得时快时慢，哪来的节奏？”
“这里是一拍，你赶什么？怎么老是快半拍？”
“‘让我告诉世界’，你怎么老是唱‘浪我告诉世界’！舌头不会打卷吗？”
……
一个晚自习下来，郑强的自信基本被柳如雪摧垮了。
赵婷婷都觉得和郑强一起做主唱是种耻辱。
解散后，柳如雪皱着眉头对吴源说：“郑强不行嘛，还是你做主唱比较合适。”
吴源笑笑说：“没事的，一个比赛而已，你随便糊弄一下得了。”
柳如雪正色道：“那可不行，交给我的任务，我一定要好好完成！”
“那行吧，我平时多教导教导郑强，争取达到你的要求。”吴源向她作保证。
“这还差不多，还有，比赛结束了你要请我吃饭！”柳如雪提出不平等条约。
是系里请你来指导的，凭什么要我请你吃饭？
算了，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全系的荣誉，我就默默忍受一下吧。
“行！”
……
柳如雪固定在星期一和星期四两个晚上指导英语系，其他时间由吴源他们自己练，吴源尽心尽力纠正郑强的错误。
星期天下午，吴源带着竹笛来到排练室。
董河清在里面吹笛子。
排练室旁边没有其他教室，是楼顶的大平台，一扇铝合金门通向平台。
董河清找看管排练室的大爷要来钥匙，打开那扇门，带吴源去楼顶平台练习。
两人先将吴源练过的曲子都吹了一遍，董河清指出存在的问题，吴源认真听着，及时纠正。
吹完吴源练的曲子，董河清又教他吹新曲子。
吴源虽然不想专门练竹笛，但是有董河清免费辅导，能多学一点，总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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