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老吴父子赶最早的班车，先到达省城汉威市，简单吃点午饭，就转火车去浙东省会杭城市。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两人到达杭城，吴源先买份浙东省地图，选一家小饭店，边吃饭边研究。
1998年的浙东交通和前一世差距还是挺大的，没有高速，国道也少得可怜，大多数是省道，路况也不乐观。
吃完饭，两人去汽车站转车，前往最近的越州市。
到达越州，两人先找家设施齐全的小宾馆住下，然后坐公交车去郊区找服装厂。
眼前的越州和2003年时差不多，吴源熟门熟路的探问各个厂家。
老吴一路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儿子。
“你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好像你来过一样。”
儿子18年来明明一直待在祥福市没出来过啊。
“我不是一直在研究地图吗？研究多了就熟悉了。”吴源拿早想好的理由敷衍。
老吴半信半疑，没再深究。
越州市郊区的工厂虽多，服装厂却没几家。这边以纺织、化纤和印染为主，服装成品少得可怜。就是那可怜的几家工厂，连门卫都不放他们进去，更别说找到负责人。
半天跑下来，老吴有些泄气。
“这代理权这么不好谈啊，到现在名片都没发出去！这还不如直接从汉正街进货，钱赚得是少点，可不用这么累。”
“爸，做生意要有耐心，钱是不会主动飞到我们手里的，需要我们找机会，苦点累点才会赚更多的钱。”吴源耐心劝解。
不对啊，不是应该老子教训儿子的吗？怎么位置颠倒了？
老吴心里这样想，却没说出来，毕竟儿子教训的有道理。
两人吃完饭也没什么事做，便出去逛逛，看看越州流行的服装品牌和款式。
这里的小服装店都是去杭城拿货，但是杭城的服装批发市场不包发货，且满足不了吴家今后的扩张需求，吴源一开始就没考虑。
老吴打电话回去报个平安，两人回旅馆休息。
打开房门，地上躺着七八张花花绿绿的小卡片，老吴急忙捡起，丢到外面的垃圾桶里。
吴源装作没看见。
两人洗好澡，躺在床上盘算后面的行程。电话响起，老吴拿起话筒。
“帅哥，需要特殊服务吗？我们的小姐都是质量最好的哟！”一个娇滴滴的响起。
“不要！”老吴果断挂掉电话。
老吴看儿子正盯着自己，便说：“以后你在外面接到这样的电话就挂掉，都是骗人的东西。”
哟，老爸你挺懂啊，是不是亲自试过？
吴源偷偷一笑，说：“嗯。”
“越州市的其他地方不用去了，我们明天直接去宁涛市转一圈，再南下去暖州市，最后到银华市，全部转完还没收获的话，再回越州找找吧。”吴源安排起行程。
老吴现在很信任儿子，感觉这次出门，吴源把事情安排地井井有条，自己在需要的时候出面谈判就行。
也有可能谈判的事都可以交给儿子打理。
跑了一天，两人都很累，商量好行程就睡下。
半夜十二点，有人敲门。
门外响起娇柔的声音。
“帅哥，需要特殊服务吗？很便宜的哟！”
“不要！不要！”老吴被吵醒，厌烦地喊道。
吴源装作没听见，翻个身，继续睡。
上世纪末，鸡业很发达啊。
到2020年，在有关部门的严厉打击下，残存下来的好像都玩仙人跳了。
次日，两人早早起床，吃早餐，退房。吴源带老爸去车站坐班车，前往宁涛。
宁涛市的乡镇有很多成衣工厂，对待吴家父子的态度也好一些，有些工厂老板也愿意接待他们。但是大的工厂了解了吴家的店铺规模后，都表现出轻视的态度。老练一些的老板会客气地接过老吴的名片，先放到抽屉里，钢铁直男老板则很不屑，当着他们的面将名片丢进废纸篓里。
碰到后一种老板，吴源都会从纸篓里捡回名片，小心擦干净，装进口袋。虽然有些名片不能再用，但捡回名片是一种态度，表明自己是重视自家名声的。
名片虽然只是一张小纸片，却代表着一个人的尊严，别人可以随意践踏，自己却不能糟践。
一些小型的服装厂，吴源都没瞧上，不是质量不行就是款式老套，吴源都没让老爸递名片。
宁涛之行比越州好点，起码名片送出去了一些。
和越州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小旅馆里的鸡之骚扰。
第三站是暖州市，这里的商人世家把生意做到海内外各处，本地的大小工厂沿街密布，吴家父子都不用坐公交车，只需沿着乡镇公路走，就可以挨家看过去。
暖州人做生意的基因深入骨髓，只要有生意上门，主人都是笑脸相迎，好烟好茶伺候着，吴家父子在这里的行程拖得很慢，心情却很愉悦。
买卖不成情意在，两人很喜欢这种感觉。
“回去了我们要按他们的标准训练服务员。买卖都是人做的，不同的人适合做不同的买卖，我们要训练出一批做大买卖的人。”吴源说。
老吴默默点头，表示赞同。
在暖州的第二天，两人看中了一家不大不小的服装厂，品牌叫斯威特，吴源一看就知道，名字来自英文sweet，甜蜜的意思。这家工厂做年轻人的时装，质量上乘，款式也很新颖，每件都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工厂老板亲自接待了吴家父子，双方互换名片后，发现对方也姓吴。
五百年前是一家啊！
吴老板很年轻，只比吴源大四岁，帅气阳光，巧的是，他竟然叫吴奋。
无缘无分，碰到一起就是缘分。
经过介绍，吴源才知道吴奋老板是有出国经历的海归，眼光独到，所以做出的服装能紧跟潮流。
老吴叫他吴老板，吴源干脆叫他大哥。
“大哥，我们家要开的新店也就是三间门面的规模，而且是在县级市里，所以影响不会很大，就算拿到代理权，进货量也不会太多。”吴源直截了当的进入主题。
“这个没关系，我的服装在湘北省还没有市场呢，你们能帮我打开市场就很不错了。我的厂现在规模也不大，就算你们有很大的需求，也没法满意你们。现在你们的规模刚刚好。”吴奋客气的分析道。
吴源很开心，苦苦寻觅四五天，总算有了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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