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妇人谢过许浩齐就走了,而他揣着一包药包稀里糊涂的。
妇人走远之后,他见到二哥也走出来,于是赶忙别过头去——看样子二哥有事要出去,还是尽量避开他的目光好了。
“你这衣服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一大早吃完就出去干架了?”许长捷还是注意到了遮遮掩掩的许浩齐。
“···一点小矛盾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许浩齐无奈地站住脚步,他注意到许长捷的目光落到他手中的药包上,“是许越之的一个亲人给的,她过来问路见我衣服上有血迹就给我了。”
许长捷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但很快瞥一眼叹气道:“…哦罢了,你可千万别干那些有损许家形象的事。除此之外你要干什么,我可管不着你。”
说完他就往走许浩齐回来的反方向走了,后者拍拍身上的衣服,窜回房中换了身衣服才去用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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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午膳,他躺下休息——还好刚才在饭桌上没有被她们看出来他做了什么,也还好许希月没有拆穿他。
这般想着,许浩齐又坐起来,心中想着那个赌庄和赌约,不安宁。
心中折磨许久,他还是决定先睡一觉。
这一觉便睡到了黄昏,走出碰见母亲后面跟着张妈,看方向她们像是从后门走来的。
而许夫人几乎是踱着走来的,见了他先是打量一番而后捏着许浩齐的耳朵骂道:“爹娘怎么告诉你的!不能去赌庄、不能去赌庄、不能去赌庄!···你看看你,衣服上还有血迹!”
许浩齐直叫痛,叫娘亲赶忙放手。
“娘!娘!我发誓绝对没有下一次了!”
许夫人一撇嘴把手放下,看着他揉着自己的耳朵心中也尽是无奈与不解。
如果不是希月告诉她,她还不知道这傻儿子居然能做出这种事来!
许夫人垂眸,十几年前发生的事情在她眼前一晃而过,映入眼帘的是灰砖地板,“你若是真的闲着,就随着你二哥去军队看看,再不行你也去看望你长姐···听她说前不久怀孕了。到底是一家人,只能先等你爹出来了。”
因为跟孔佩的特殊关系,许迎声并不想见她,也只是偶尔会托下人回来传个口信说自己过得还不错。
如今老爷还没有出来,虽说许越之已表明态度会救他出来——“育我之恩”许越之如是回答。但是,她并不能确定许越之是否会做到,现在希望也只能寄托在许越之身上了——只有她见过老爷现在如何,这只能探望一次的规定居然是诏令上明白写着的。
纵是郁闷不解,盼着儿女龙凤,如此语重心长地跟许浩齐说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
“···知道了娘。”
再走着,就快到了大门处,此时许希月刚进门,门一旁的许越之和冬月两主仆正说正说着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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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次日早,早饭用完的几刻后许夫人把那几个孩子都叫到内院转角处——转角处沿着栏边摆好几张棋盘,有一位男子正坐在第一张坐垫上悠然执子落下。
许夫人边走边跟他们说:“我听说越之在前几日的桃花宴上出了些风头,这会儿我才想起来还不曾叫人过来教你们弈棋,那位教书先生好像也是桃花宴上出现过的,希月和越之你们会眼熟些。”
说罢,走到男子前,男子起身向四人拱手道:“有劳许夫人了。另外的三位公子小姐们好,在下林子振。”
他的目光对上许越之,眼神意味不清,却让她见了有些不安——这是为何?明明前几日桃花宴上遇到的时候,也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一番交付之后,林子振说:“从今日起,就由我来教各位如何弈棋。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希望能与公子小姐们和谐相处,有关不懂的问题可以来问我,若以后想深究弈道,也欢迎来到弈升书院。”
他顿了顿,见他们都落座之后继续补充,“不过许越之小姐略懂些,今日所授不过入门——需许越之小姐烦等了。”
许越之点头,“无妨,”她盯着棋盘突然想起那日在昨日在弈升书院发生的事情,“趁此间隙,我去拿本书来研究可以吧?”
桃花宴前买的棋书还没来得及翻开,趁此机会还能好好研究一番。
照他所言,都是教两日休两日的样子,早饭至午膳、午膳至晚膳之间的一段空闲时间里来许府授课。
今日虽然静坐了好几个时辰,但是却不感疲惫。
两日的时间很快过去,转眼来到休息的第一日,用过早饭,她叫上冬月一起出门去看看从母。
出门时她看见许长捷比她快走好几步——听母亲说,许二哥好像在附近忙着什么差事,但是早饭之后赶出去还是够时间的。
既然他赶着时间,也不必向他打招呼好了。
没想到许长捷对她说了声“出门小心”。
她愣住间已走出大门,未来得及对他说的那四字做出回应,又有一个人叫住她:
“许越之!···你手上的伤痊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