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兰因为看戏没去绣坊心中有愧,等次日要去绣坊时又来酒楼找钱敏同往,她对钱敏道:“我昨儿没去绣坊,师傅她可有不高兴?”
“我倒是没瞧出来。”钱敏道:“师傅性子好,不是那容易生气的,你昨儿莫非真是看戏去了?”
“要不是看戏我也不能误了学艺,昨儿的戏确实难得,我也算是常看戏的,有时候觉得戏班子的人唱的一般,昨儿他们算是使出真本事了。”
走进了绣坊,二人坐在各自的椅子上开始刺绣,钱敏很快进入状态,手中针钱一刻不停的运动,密密麻麻的细线以规则的排列组合成一个个灵动精美的图案。略坐了有半个时辰,不停的干活让钱敏有些累了,他想拿出手帕来擦擦,往兜里一伸发现手帕不在里面。她想起手帕之前被方兰拿去了还没还给自己,她对一旁的方兰道:“方兰,我的手帕是不是还在你那里?”
方兰赶紧往身上摸了摸,掏出一条自己的手帕道:“哎呀,你的手帕不在我身上,多半是我落在家里了,你先拿我的去使吧,等明儿找到了再还给你。”
钱敏拿过手帕擦了擦手,此时她在绣一幅鱼戏荷塘的图案,几尾大鱼在荷塘里游来游去,想象中确实是一幅充满生机的画面。当然以她目前的技艺想要绣出这幅图案并非易事,钱敏也只是想试一试罢了,能不能成是其次,若是能从中获得些有用的技法才是她想要的。
一上午的练习转瞬即逝,钱敏绣好了一只鱼和两片荷叶,因为使用了更加复杂的绣法,她掌握的还不太熟练,绣出的图案还有一些需要改进的地方,不过对于她来说已是不错了,只要勤加练习就能绣出满意的作品。
方兰还在练习最基本的绣法,她绣了几片叶子和一朵花,绣出来的图案有着明显的问题,线的疏密程度和整齐一致性上还达不到要求,她还需要付出更多时间的努力才行。
刘朵把二人上午的作品都仔细看了一遍,二人的作品摆在一起高下立判,她对方兰道:“你瞧瞧你绣的,再看看钱敏绣的,谁用了心谁没用心不用我说了吧,你若是再三心二意的不认真,今儿想着看戏明儿想着听曲,这刺绣的活你多半是干不好的。”
刘朵看上去并不严厉,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毫不客气,没有要惯着方兰的意思,方兰听了只能默不出声。钱敏下午约好了和钱仪外出买些东西,她们现在不比在老家,屋里要用的东西,什么胭脂水粉、镜子梳子、头油头绳之类的都要自己去外头买,她对刘朵道:“师傅,下午我家里有些事,就不来绣坊了。”
“你有事就先忙你的去,等闲了再来便是。”
刘朵对于钱敏很是满意,不论是学习能力还是做事的认真程度,知道她说有事定是有事,不是为了去外头玩编了什么借口。
方兰和钱敏往家里走去,昨儿看戏的欢快被今儿刺绣上的挫败给浇灭了,方兰面无表情的道:“钱敏,师傅说我刺绣上还得多加努力才行,我感觉自己也挺努力的,可是跟你一比就差了许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继续绣下去就好了。”钱敏道:“咱们现在才学了一个多月,连所有的针法都没有学完,现在还不到去计较快慢的时候,只有把所有针法、技法都学全了,往后才是真正考验功夫的时候。”
方兰似乎听明白了,她答道:“对啊,学艺的快慢并不影响能否成为绣娘,就说咱们绣坊吧,刘师傅自然是学艺最快最好的那个,可是其它人还是可以成为绣娘,只不过绣的没有她那般出神入化罢了。”
“你可算是明白了,咱们只要尽自己的努力就好,并非一定要做那个最快最好的。”
钱敏回到了酒楼,吕梁正在看账本,见钱敏进屋便道:“敏儿回来了,最近你们绣坊事情多不多,孙朵师傅很忙的吧?”
“孙师傅挺忙的,绣坊有好多活要干,她不仅要和绣娘们一起干活还要兼顾我们几个学艺的教学,绣坊里就数她最忙了。”
“哎哟,能者多劳能者多劳。”吕梁道:“这人能干吧免不了就忙碌些,我和你姐还想着哪天闲了过去瞧瞧,也不知道你们孙师傅平时有啥喜好,我们去了总不能空着手的。”
吕梁这个问题可把钱敏给难到了,她想了半天道:“孙师傅天天就在屋里刺绣,除了刺绣我也没见她做些别的什么,要说她有啥喜好,我还真说不上来。”
此时钱仪已经吩咐下人们把饭菜端上了桌,她对吕梁、钱敏道:“舅舅、二妹你俩聊什么呢,饭菜都备好了,赶紧来吃饭吧。”
众人上桌吃饭,钱仪说起下午要去外头买些屋里用的日常东西,她和钱敏对于城里的各个铺子还不太熟悉,问起吕梁可有哪里推荐的。吕梁道:“你们姑娘家用的东西我不太知道,你们舅母倒是知道一些,只可惜她现在不在城里,若是有她在倒是可以替你们拿拿主意。”
吕梁的妻子名叫刘氏,前些日子被邻县的女婿接去住了,说是去女婿家住,其实是替他帮忙照顾两个孩子。吕梁、刘氏的女儿自打生了两个孩子后身体不是太好,照顾两个孩子有心无力,只好把刘氏接了去。
钱仪道:“舅母去表姐家有好些日子了,啥时候回来呢?”
吕梁道:“估计还有些日子,你们表姐身体不太好,她照顾两个孩子吃力的很,只好把你们舅母接去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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