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永宁城。
“还是没有找到么?”中年男子满脸肃穆之色,低头看着桌上文案,缓缓开口。
对面一位蓝衣待从低着头,双颊上豆大的汗珠流下,只得硬着头皮回应。
“是,搜查队仍没有结果。”
“嗯…”中年男子笔尖划动,在纸上的资金申请上,画出一个叉。
“这些家伙…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整日都是这幅鬼样子。”
待从喉结滚动,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吞咽什么,只知道家老现在极不高兴。
空气沉寂下来,谁也没有说话,一时只能听到笔锋划在纸上的细微声音。
“咚咚”
敲门声不合时宜的响起,同时传来一阵温蕴的女声。
“邻竹,在忙么?”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中年男子执笔的手一顿,抬起头向待从挥手。
“呃,你先下去罢。”
待从心领神会,识趣的行礼退去。
推开门,一位美妇人向屋内探来目光,看到待从走出,微笑着点了起头。
“邻竹,我进来啦!”
略带俏皮的声音传入心扉,让中年男子也忘记自己紧锁的眉头,欣然一笑。
不待他站起身,美妇人便施展瞬移功法,眨眼已经站至他坐着的椅子后方。
“怎么又愁眉苦脸的?”美妇人将手搭在中年男子肩头上,葱白削指发劲,为其按摩起来。
中年男子没说话,只是叹一口气,转移话题道:
“诗茗呢?有她在还挺热闹的。”
“躲在书院里看书呢,”美妇人顿了顿,继续猜测:
“是商家区西街的那条命案?”
中年男子摇摇头,美妇人见状,仍不死心,“是城里失踪的那个游人?”
这次对方点了点头,随后又摇头,不知是对是错。
“是失踪的金蟾蜍吧。”一个稚嫩的童声响起,两人一惊,不约而同看向门口。
一个女童身着绸缎,双手推开木门,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爹,娘,怎么也找不到你们,没想到你俩躲这来了。”
女童走到中年男子面前,白皙的小手指着男子的鼻子,责骂出声,
“特别是爹,几天都没见到影子。”
中年男子笑出声来,抬起手摸了摸女童的小脑袋,向其解释:
“这不得多干点活,给咱小心肝儿多攒点嫁妆。”
女童扮出一个鬼脸,跑到一边,满目嫌弃:“喊,我才不要出嫁呢,跟爹娘待在一块,难道不好吗?”
美妇人听到这话,也笑起来,温柔开口:
“好,好~小诗茗不愿意,爹娘更不愿意,要是外家小子对待小诗茗不周,还不如跟爹娘在一块呢。”
“诗茗。”中年男子招招手,“你是怎么知道金蟾被盗的?”
诗茗摇着脑袋,“其实之前商家换掉压轴宝物,外界就已经有人这样猜测了,”
“不过只是象征性的物样,倒也没人过度怀疑。”
中年男子微微皱眉,显然对这种回答并不满意。
美妇人看一眼自家男人,顿时知道其想法,又问女儿!
“诗茗,可是有人在家族中跟你说的?”
女童摇头,表示是在街中茶馆里听说,盲目猜测而已。
中年男子点总头,他其实愿意相信女儿是在外听信的闲言来语。
但他也相信,家族中总有人会泄露消息。
这种事早就发生了无数次。
美妇人自然知晓自家男人的性格,于是笑着将女童打发走。
看来她明显知道刚才是有人要来。
在确定周围再无一人时,终于讨论正事。
“有找到伍型兵型吗?这可马虎不得。”
“已经关押到地牢了,问题是朝廷的凡官现在咽气了。”
美妇人倒吸一口凉气,朝廷为了让有才能的凡人不被浪费,有一项特殊的政策。
在一至三品官中,皆为凡人,为朝延出谋化策。
四至九品,为修仙者,在朝廷需要时出手对敌。
凡官地位高,能力少,同时只需金银凡品为朝廷消耗。
仙官地位低,但修仙者只求长生大道,同时手下有自己的势力,只需提供修行资源。
凡官极少,但尤为重要,朝延近百亿人民,凡官更是朝廷的颜面。
此次凡官身死,若不能妥善解决,怕是会让商家有极大麻烦。
中年男子也忧愁,一件丢金蟾的小事并不重要,但背后牵连的事…实在太多。
“现在,只能找到仇悸,用他来顶罪了,能一人杀死伍型兵型,又在另一个手里逃离,他很可能有什么特殊手段。”
美妇人点头,“己经让人下人多加慎重,暂时先这样吧。”
当然,他们显然在一时半会儿的时间里找不到仇悸。
因为不论肉身还是灵魂,仇悸都在一个很远的地方。
……
山谷中。
“呵啊!”
整个山谷突然一片幽绿,阵阵气浪呼出,一只靠近地面的鸟儿瞬间被高温焚为灰末。
行画身披墨衣,手中画笔一抖,一朵彩墨祥云飘出,托着他远离地面。
墨云迅速拔升高度,纵然如此,身上的墨衣仍被高温蒸腾,浓黑墨水滴落地面。
升至高空,行画眯眼看向对方,没友人手持混圆宝珠,正式摧发成能。
天外道纹·假!
灰蒙蒙一片笼罩四周,行画经过画卷的观察,深知天外道纹与没皮人产生了共鸣。
正常的天外道纹,只是呈各式令牌模样,而没皮人的手中,天外道纹·假却呈现另一种状态。
威能也肉眼可见的提升不少。
见到其发动手段,行画也没有坐以待毙,果断出手,欲图打断对手施法。
杀招·碎魂刺心!
而没皮人此时正寻找先前阵法的阵眼,想以天外道纹沟通,一举发动。
墨衣青年的一招,他根本无暇应对。
没皮人灵魂处,只感到什么东西猛的一拽,将灵魂扯出体外。
‘什么情况?’
不待他反应过来,“乒”的一声,灵魂便似玻璃碎裂,崩成数十片残片。
“啊!!!”剧痛侵袭而来,这是灵魂根源的痛楚。
其由身心脏处,一股股疼感传递过来,伤在灵魂,疼在心里。
不一会儿。
没皮人肌肉一阵抽搐,面部呆滞,再无一点动静。
行画远远看到这一幕,知道对方己无反抗能力,手一招,圆润珠子缓缓飞来。
将圆润宝珠抓在手里,珠子一阵变幻,化作一个木质气牌。
天外道纹·假!
果断发动能力,效果却是不尽人意。
“嗯…”行画早已习惯这种状况。
墨衣青年一抖长袖,墨点从长袍上消失,逐渐恢复成明白色。
“战斗总耗时七个时辰,算是较快的了。”
虽然打的时间很长,但耗费的时间却很值得,让他摸清了天外道纹的能力。
近些年来,他打的仗越发的少,战利品越发实用。
从腰间拽出一串令牌,这些东西,比天下任何一种功法或化灵都管用。
只是和另一只手中的木质令牌一样,都不能与行画共鸣,不能发挥全部威力,也不能变成别的模样。
行画回头窗一眼没皮人,将天外道纹全部收回,径直离去。
没有在意对方是否活着,也没在意他是否是自己的徒子徒孙。
只是若无其事的,像没事儿人一样,走出烧成灰烬的灌木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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