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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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永宁城。

“还是没有找到么?”中年男子满脸肃穆之色,低头看着桌上文案,缓缓开口。

对面一位蓝衣待从低着头,双颊上豆大的汗珠流下,只得硬着头皮回应。

“是,搜查队仍没有结果。”

“嗯…”中年男子笔尖划动,在纸上的资金申请上,画出一个叉。

“这些家伙…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整日都是这幅鬼样子。”

待从喉结滚动,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吞咽什么,只知道家老现在极不高兴。

空气沉寂下来,谁也没有说话,一时只能听到笔锋划在纸上的细微声音。

“咚咚”

敲门声不合时宜的响起,同时传来一阵温蕴的女声。

“邻竹,在忙么?”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中年男子执笔的手一顿,抬起头向待从挥手。

“呃,你先下去罢。”

待从心领神会,识趣的行礼退去。

推开门,一位美妇人向屋内探来目光,看到待从走出,微笑着点了起头。

“邻竹,我进来啦!”

略带俏皮的声音传入心扉,让中年男子也忘记自己紧锁的眉头,欣然一笑。

不待他站起身,美妇人便施展瞬移功法,眨眼已经站至他坐着的椅子后方。

“怎么又愁眉苦脸的?”美妇人将手搭在中年男子肩头上,葱白削指发劲,为其按摩起来。

中年男子没说话,只是叹一口气,转移话题道:

“诗茗呢?有她在还挺热闹的。”

“躲在书院里看书呢,”美妇人顿了顿,继续猜测:

“是商家区西街的那条命案?”

中年男子摇摇头,美妇人见状,仍不死心,“是城里失踪的那个游人?”

这次对方点了点头,随后又摇头,不知是对是错。

“是失踪的金蟾蜍吧。”一个稚嫩的童声响起,两人一惊,不约而同看向门口。

一个女童身着绸缎,双手推开木门,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爹,娘,怎么也找不到你们,没想到你俩躲这来了。”

女童走到中年男子面前,白皙的小手指着男子的鼻子,责骂出声,

“特别是爹,几天都没见到影子。”

中年男子笑出声来,抬起手摸了摸女童的小脑袋,向其解释:

“这不得多干点活,给咱小心肝儿多攒点嫁妆。”

女童扮出一个鬼脸,跑到一边,满目嫌弃:“喊,我才不要出嫁呢,跟爹娘待在一块,难道不好吗?”

美妇人听到这话,也笑起来,温柔开口:

“好,好~小诗茗不愿意,爹娘更不愿意,要是外家小子对待小诗茗不周,还不如跟爹娘在一块呢。”

“诗茗。”中年男子招招手,“你是怎么知道金蟾被盗的?”

诗茗摇着脑袋,“其实之前商家换掉压轴宝物,外界就已经有人这样猜测了,”

“不过只是象征性的物样,倒也没人过度怀疑。”

中年男子微微皱眉,显然对这种回答并不满意。

美妇人看一眼自家男人,顿时知道其想法,又问女儿!

“诗茗,可是有人在家族中跟你说的?”

女童摇头,表示是在街中茶馆里听说,盲目猜测而已。

中年男子点总头,他其实愿意相信女儿是在外听信的闲言来语。

但他也相信,家族中总有人会泄露消息。

这种事早就发生了无数次。

美妇人自然知晓自家男人的性格,于是笑着将女童打发走。

看来她明显知道刚才是有人要来。

在确定周围再无一人时,终于讨论正事。

“有找到伍型兵型吗?这可马虎不得。”

“已经关押到地牢了,问题是朝廷的凡官现在咽气了。”

美妇人倒吸一口凉气,朝廷为了让有才能的凡人不被浪费,有一项特殊的政策。

在一至三品官中,皆为凡人,为朝延出谋化策。

四至九品,为修仙者,在朝廷需要时出手对敌。

凡官地位高,能力少,同时只需金银凡品为朝廷消耗。

仙官地位低,但修仙者只求长生大道,同时手下有自己的势力,只需提供修行资源。

凡官极少,但尤为重要,朝延近百亿人民,凡官更是朝廷的颜面。

此次凡官身死,若不能妥善解决,怕是会让商家有极大麻烦。

中年男子也忧愁,一件丢金蟾的小事并不重要,但背后牵连的事…实在太多。

“现在,只能找到仇悸,用他来顶罪了,能一人杀死伍型兵型,又在另一个手里逃离,他很可能有什么特殊手段。”

美妇人点头,“己经让人下人多加慎重,暂时先这样吧。”

当然,他们显然在一时半会儿的时间里找不到仇悸。

因为不论肉身还是灵魂,仇悸都在一个很远的地方。

……

山谷中。

“呵啊!”

整个山谷突然一片幽绿,阵阵气浪呼出,一只靠近地面的鸟儿瞬间被高温焚为灰末。

行画身披墨衣,手中画笔一抖,一朵彩墨祥云飘出,托着他远离地面。

墨云迅速拔升高度,纵然如此,身上的墨衣仍被高温蒸腾,浓黑墨水滴落地面。

升至高空,行画眯眼看向对方,没友人手持混圆宝珠,正式摧发成能。

天外道纹·假!

灰蒙蒙一片笼罩四周,行画经过画卷的观察,深知天外道纹与没皮人产生了共鸣。

正常的天外道纹,只是呈各式令牌模样,而没皮人的手中,天外道纹·假却呈现另一种状态。

威能也肉眼可见的提升不少。

见到其发动手段,行画也没有坐以待毙,果断出手,欲图打断对手施法。

杀招·碎魂刺心!

而没皮人此时正寻找先前阵法的阵眼,想以天外道纹沟通,一举发动。

墨衣青年的一招,他根本无暇应对。

没皮人灵魂处,只感到什么东西猛的一拽,将灵魂扯出体外。

‘什么情况?’

不待他反应过来,“乒”的一声,灵魂便似玻璃碎裂,崩成数十片残片。

“啊!!!”剧痛侵袭而来,这是灵魂根源的痛楚。

其由身心脏处,一股股疼感传递过来,伤在灵魂,疼在心里。

不一会儿。

没皮人肌肉一阵抽搐,面部呆滞,再无一点动静。

行画远远看到这一幕,知道对方己无反抗能力,手一招,圆润珠子缓缓飞来。

将圆润宝珠抓在手里,珠子一阵变幻,化作一个木质气牌。

天外道纹·假!

果断发动能力,效果却是不尽人意。

“嗯…”行画早已习惯这种状况。

墨衣青年一抖长袖,墨点从长袍上消失,逐渐恢复成明白色。

“战斗总耗时七个时辰,算是较快的了。”

虽然打的时间很长,但耗费的时间却很值得,让他摸清了天外道纹的能力。

近些年来,他打的仗越发的少,战利品越发实用。

从腰间拽出一串令牌,这些东西,比天下任何一种功法或化灵都管用。

只是和另一只手中的木质令牌一样,都不能与行画共鸣,不能发挥全部威力,也不能变成别的模样。

行画回头窗一眼没皮人,将天外道纹全部收回,径直离去。

没有在意对方是否活着,也没在意他是否是自己的徒子徒孙。

只是若无其事的,像没事儿人一样,走出烧成灰烬的灌木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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