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清来人是燕蓁蓁的时候,马氏全然一副见鬼的表情。
燕蓁蓁怎会出现在此?!
她的疑惑没持续多久就被巨大的愤怒所替代,“小贱蹄子,就是你做手脚害了灼灼!我要将你赶出府门!”
“夫人可真会说笑,我方才是在妹妹的陪同下歇息在落霞阁,后又去了松云居寻找旧物,从始至终都没踏足过鹿溪苑,又如何有机会对妹妹下手呢?”
“胡说!你怎么可能去松云居,那里已经被我……”
还不待燕蓁蓁说些什么,魏国公就呵斥道:“马氏,你闭嘴!”
瞧见马氏吃瘪,宋德明扬起一抹轻笑,好心地提醒道:“说起来,本公可是有幸为马侧夫人做个见证,马侧夫人不是说要维护府上的名声将房中的女子赶出府吗?那你这是……”
话音还未落下,屋内女子的身份就昭然若揭了。
“姐夫~灼灼好喜欢你!”娇媚之音伴随着一阵阵的呻吟声从屋内传来,“二小姐,您衣衫不整,别往外跑啊——”
魏国公脸色愈发难看,“将二小姐的嘴堵上!给她准备冷水沐浴!”
“老爷!”马氏一听就慌了,“冷水沐浴会伤身子,若是落下了病根,灼灼往后可还怎么生育!”
“蠢妇!难道你还想她现在找个男人欢好吗!”
被他这一质问,马氏悻悻地闭上了嘴。
她手上虽有解药,但万万不敢当着魏国公的面直接拿出来。
看够了好戏,燕蓁蓁终于轻笑着开了口,“父亲,此事涉及到了我和夫君,女儿想求个真相。”
魏国公张了张口,拒绝的话在对上她的眼眸那一瞬间消失殆尽。
蓁蓁眸中的坚定跟她早逝的母亲一般无二。
沉默良久,他还是道:“好,为父会给你一个交代。”
他的回答却让燕蓁蓁兀地愣住了。
魏国公似乎对原身真的有几分父女之情……
魏国公府的正厅里。
魏国公面容阴沉,坐在主位,冷冷地看着底下的人熄灭了烧得正旺的火盆。
“老爷,这银丝炭中被人下了媚药,与二小姐所中的媚药是同一种。”
马氏登时慌了神,站起来就对大夫破口大骂,“你是哪门子庸医!这银丝炭中如何会有媚药?大家都在此处,为何偏偏只有灼灼会那般严重?”
她现在唯有抓住只有燕灼灼中了媚药,才能将所有的事情推到燕蓁蓁那个贱人身上!
“燕蓁蓁,就是你!你嫉妒灼灼,故意做手脚害了她——”
面对突如其来的指责,燕蓁蓁回以淡淡一笑,又故意往宋德明身边靠了靠,“夫君,夫人不相信大夫的医术,不如你找人去宫中请个太医来好好查查吧。”
请太医,那势必意味着燕灼灼中了媚药这事会传遍整个京城,沦为所有人的笑柄。
宋德明如何能看不出她是假意在吓唬马氏呢,但还是配合地说道:“明庭,去宫里将伏神医请来。”
“不可!”收到众人探究的视线,马氏又赶紧找补,“灼灼不过是中了媚药,怎能去宫里麻烦伏神医。”
燕蓁蓁摆出疑惑的模样,眨了眨眼,“哦?那夫人觉得现在该如何办呢?”
“那自然是……是要……”
瞧见她的神情,魏国公已然猜出了几分真相,径直对着那位大夫说道:“大夫,你告诉马氏,为何只有燕蓁蓁中媚药的反应如此大。”
“这种媚药只对女子有效,因此大司马无事;且银丝炭中的媚药份量极小,最多只会让人身体不适,出现口干舌燥、燥热之举。”
“至于反应大,在下推测,似乎是二小姐主动服下了大量媚药……”
大夫的话点到为止,而马氏已经跌回了椅子上。
魏国公连个眼神都不愿分给她,直接道:“将那个奸夫押过来。”
“老爷,事关灼灼的名声,你——”
“把人押过来!”
大汉就被喂下了解药,神智早已清醒,现在更是一心只想保住性命,所以在被押上来之后,就一股脑交代了。
“魏国公,小人是收了国公夫人一百两银子,是她指使小人去找大小姐的!”
“大小姐?”魏国公双目一凛,愤愤地看向马氏,“马氏,你就是这样照顾蓁蓁的吗!”
魏国公到底是久经沙场之人,常人如何能扛得住他的气势,想要起身的马氏腿脚一软,立马跌倒在地,嘴里却不停地哭嚎着,“老爷明鉴,不是妾身,不是妾身啊……”
都快证据确凿了,居然还想要明鉴。
那自然是要让她求仁得仁了,燕蓁蓁心情大好,勾起了唇角,“父亲,我们也不能听信一面之词,不如将妹妹唤来问一问吧。”
等人齐了,她才能将另一出大戏给安排上啊。
“去把那个逆女带来!”
当燕灼灼被带上来的时候,燕蓁蓁真是没忍住笑了场。
要不是她眼神好,不然绝对认不出这个浑身湿透,衣衫不整,宛如一个落汤鸡的女子会是燕灼灼。
马氏连滚带爬地冲过去,抓着燕灼灼的手,“灼灼你说,你是不是被这个贱人骗去鹿溪苑的!是不是她对你做了手脚!”
“母亲,你在说什么啊?”燕灼灼还不知发生了什么,看向宋德明的视线里多了几分娇媚,“灼灼是真心爱慕姐夫,愿意嫁给姐夫。”
嗯?
还挺会白日做梦的呢。
燕蓁蓁意味深长地给宋德明送去了一个白眼,又出声质问道:“妹妹,你的眼里是已经没有我这个姐姐了吗?”
谁知燕灼灼丝毫没有听出她话中的深意,反而得意了起来,“姐姐,灼灼知道清名被毁你心中难受,但你也不必如此嫉妒灼灼。”
话中的信息量不小,蠢笨如马氏都意识到她说错了话。
偏偏燕灼灼丝毫意识不到,“姐姐,你若是愿意主动让出正妻之位,灼灼会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情分上让姐夫对你手下留情。”
“不管怎么说来,灼灼与姐夫都是两情相悦,往后在大司马府,自然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噗嗤——”燕蓁蓁好笑地看着她,又指着宋德明,“你和他两情相悦?”
燕灼灼重重地点点头,“那是自然。”
身为一个负责撑腰的工具人,宋德明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把火会烧到自己身上。
哪怕有面具遮挡,但他的双眸里仍迸发出冷漠与愤怒。
他活了二十多年,这是第一次被女子污蔑与自己两情相悦!
“岳丈,若是您不能给小婿一个解释,那就恕小婿送她去官府查证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