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禾收回眼神，迅速跑开。
战斗说来话长，实际上也就一会的事。真正的战斗往往都会迅速解决，不说传统武术的生死战，就打擂台都不会超过三分钟。
动不动打上几个小时的，那都是没想真打，或者是局外人意淫出来的。
或许超能者和域者以后也会这长时间战斗吧，卫禾很清楚这一次能赢不过是因为对面的表现很差，但凡任意两个人形成配合，他都不一定能赢。
枪声其实很大，尤其是在周围安静的时候，有开发服务园内的公职人员隐约听到了：“这声音有点奇怪，像枪声。”
一般人没听过枪声，大概只会觉得是鞭炮的声音。相关人员则会知道枪声和鞭炮声是有区别的，第一反应也是联想到枪械。
“哪里来的枪，应该是鞭炮，估计是哪家门店开业了吧。哪有抢着是啪啪啪这么开的，多浪费子弹。”
“有道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能解释得通就没必要特意去处理。像这种情况下放鞭炮虽然有些奢侈，但也不是没有。
卫禾刚跑过拐角，一个身影也跟着跑了出来。卫禾回头看过去，竟然是苗敏萱。
她怎么在这？她不应该在公司处理事情吗？现在正是忙的时候。
卫禾窜进小巷子，在里面等了一会，发现苗敏萱也跟着跑了进来，他一把抓住苗敏萱的衣领，问道：“你想干嘛？”
“你是不是要走，离开这座城市？”苗敏萱问道。
“你是来阻拦我的？”卫禾没时间拐弯抹角，隐隐动了杀心，苗敏萱是要是特意来阻拦，可以给他造成不小的麻烦。别的不说，归根在她手下，她是能阻止卫禾出去的。
虽然卫禾不明白，凭什么一个弱女子也敢一个人直面自己，就算来阻止，怎么不是偷摸进行。
“带我走。”苗敏萱说道：“我是你的人，无论去哪里，你都应该带上我。”
卫禾意外，质问：“是谁告诉你，我要走的？”
“我不是傻子，公司的事情都是我管，我们经常呆在一起，你们要做什么我还不知道吗？莫名其妙塞几个不存在的假身份，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开发援助计划，尤其是前两天就开始谋划今天的动静……”苗敏萱快速地说着。
卫禾松开了揪住苗敏萱的手，他过于紧张，有些糊涂了。苗敏萱知道那么多东西，要对付自己没必要冒险送死，只需要传递信息即可。
“你自由了，不再是我的人。我将你送人了，送谁由你决定。”卫禾挥手，转身要走。
苗敏萱转身跟上，低着头小声说：“求你了，不要丢下我。”
卫禾瞥了苗敏萱一眼说：“你不是礼物吗？可以转交的礼物，你已经不属于我了。”
苗敏萱脸色难看，苦笑说：“如果你说送人就直接送掉，那没人敢安心接受这样的礼物。”
“我说，别跟了。不然我只能对你动手了。”卫禾语气不变，平静得像是在问吃了吗。
“为什么不带上我？野外多个人陪你不好吗？无聊还可以玩我。”
很好，调教得很成功。苗敏萱已经不那么在乎在卫禾面前说出这种虎狼之词了，就是氛围不够暧昧，双方都没有什么感觉。
“你又不是一无所知的小白，应该知道外面的危险，你活不下去的。”
“那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做这一切？我不明白！”苗敏萱情绪突然起来了，大声喊道。
“那你又为什么要跟我走？”卫禾停下脚步看向苗敏萱。
“我是你的人。”
“呵。”卫禾轻蔑笑道：“我的人？你对我了解多少？我是谁？我叫什么？我多大？我来哪里？我喜欢什么？我是怎么样的人？你对我一无所知，你告诉我你是我的人？”
苗敏萱一时之间竟然觉得自己无话可说，是啊，她对眼前这个了解多少呢。一股莫名的悲哀涌上她的心头，苗敏萱近乎哀求得说道：
“求你了，不要抛弃我。我求求你了。”苗敏萱语气带着哭腔，鼻翼轻微抽搐着。
“小时候，妈妈抛弃了我。后来，爸爸也把我卖掉了。”苗敏萱的语气满是悲哀，她目光倔强地看着哀求说：“求你了，你不要抛弃我好不好，我会很乖的。我什么都听你的，我最近真的有在努力变强，我现在可厉害了，虽然比不上你，我不会拖后腿的……”
苗敏萱的语气越说越快，她在尽可能表现自己。
卫禾看向苗敏萱的眼神难得柔和了一些，也有些哀伤。卫禾知道苗敏萱如今这个模样怪不得她，只是他实在没有办法帮她。
苗敏萱一直以来都是看着卫禾的眼神，看到卫禾眼神中的心软，她不由得高兴，以为卫禾会带她走，只是表情很快就僵住了，因为卫禾的话：
“我们不是一类人，走不到一起去的。刚刚的战斗你看到了吧？”
苗敏萱僵硬的点点头。
卫禾问道：“我强吗？”
“强。”
“如果我真的那么强，我为什么要跑？
因为我惹祸了，再不跑很可能就要死了。所以我真的那么强吗？显然并不是，我很弱的。
你或许会想着以我的能力，只要不主动惹事会过的很好，不像现在正在城区闹事的贱民一样。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这么做？”
卫禾看着愣住的苗敏萱微笑说：“因为我不喜欢这种生活，不喜欢这样的世界。因为我即便是死了，也不想做我不愿意的事情。
但你和我不是一类人，你可以说你太弱了，帮不了我，所以在旁边旁观。可是如果我输了呢？你就想着去为我报仇吗？
你会向你无论如何都赢不了的，能轻易杀死你的敌人挥刀吗？
如果你会，你又怎么会变成礼物呢？”
卫禾的话直插苗敏萱的内心，她忘记了哭泣，只呆呆看着卫禾，她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完全不了解眼前这个男人。
“所幸，我就来自一个允许我那样生活的地方，那里都是我的同伴。所以我必须回去，必须要避免那个地方被外界侵扰。
不接受任何人妨碍！”
卫禾的语气变得冷漠，眼神露出纯粹的敌意：“所以，别再跟着我了。我会杀了你的。”
苗敏萱第一次见到卫禾露出这样的眼神，极致的疏远和漠视。她心中不由发颤。
苗敏萱望着即将转身离开的卫禾，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张开了口：
“可是你都没有给我了解你的机会，你都没有告诉过我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你的世界，怎么知道我不会变成你伙伴。”
“因为你在并不了解我和我的世界的时候就跟我说别抛弃你。你并非多喜欢我，多喜欢我的生活你只是不愿意被抛弃而已。
当你真正接触之后，你会发现我和我的生活都挺无趣的。到时候就是你抛弃我了，所以不如跳过这个过程，你现在还抛弃我好了。”
卫禾转身便走。
“为什么不能给我个机会？带上我，如果我路上不能成为你的同伴再丢下不行吗？”苗敏萱问着，相处那么久，她觉得卫禾并非多坏的人，否则为什么那么做。
苗敏萱想着或许通过让他帮她的方式被带上，紧接着说：“你们的事情闹得这么大，在所有人眼里我就是你的人，你走了，他们不会放过我的。反正留下我也是死，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成为你的同伴，哪怕死在外面也是我自找的。”
卫禾听着苗敏萱身后的声音，头也不回说道：“你想要这个机会？行，如果你能成为一位厉害的域者我就答应你。”
“让我跟在你身边，不然我死就没有机会成为域者了。”
“如果你有生命危险，可以试着找军方高层，地位越好越好，说你是十一号基地幸存者韩立立的女人，或许能帮你活命。但也可能让你更危险。”
“我成功之后要去哪里找你？”
“牙根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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