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为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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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手的‘白狐’向上掷出,撞击巨刀,刀势略微受阻,左手‘灵焰’瞬时击出,还是直指咽喉,刀,再来不及格挡,只得咬牙继续砸了下去,又是鱼死网破的架势,燕非也不管巨刀如何举动,剑没有丝毫迟疑,眼看玉石俱焚之际,燕非身形已踏在巨刀之上,将‘白狐’接个稳当,两把剑呈绞杀状架在南风脖子,南风的刀,不动了,剑业已停止,杀气,却是没有丝毫减弱。

  “我知道是这样。”南风盯着燕非讲。

  “你知道,亦要与我一战?”燕非催动‘灵焰’散发光芒万丈,剑,已经诉说着千言万语。

  “未见你用过双手剑。”南风苦笑道。

  “是嘛,我初出江湖,用的就是双手剑。”燕非两把剑在隐隐啼吟。

  “你若不压杀意,决心杀我,我能阻你十招吗?”南风问道。

  “不能,五招内你必死。”燕非沉沉作答,那巨刀丝毫不动,凝固在空气中一样。

  “你,剑道又精进了。子让。”南风感叹。

  “我不敢停止求索剑道之路,握着剑,似有若无,我还望着我的路,不敢懈怠。”燕非有感而发,手中剑是未有偏移。

  “你不杀我,亦不放我,不阻我,亦不助我,你作壁上观,整个海角视若无物,子让,你所求为何。”南风怒吼道。

  “斐九,何必在意无聊琐事,我与你,不为敌,只为友,我不敬你风骨斐然,亦不惧你巨刀横强,我喜你的,就是那死牛一般的倔,当日,你我相斗,有二擎袭我,你不避我剑锋,抽刀战起二人,你负伤而行,却刀刀用尽全力,战至气绝,那二人亦做走兽奔走。”燕非眼睛里闪动着什么。

  “不过是一时意气罢了,不值一提。”南风言道。

  “子让记得,袭马寨时,强人火攻,我差些殒命,你以巨刀护我周全,我问你为何助我,你却只指了指我的剑。”燕非脸上扬着笑意。

  “你的剑,值得,你的剑已臻至化境,任哪个江湖人也舍不得如此绝世剑陨落。”南风回应道。

  “我看只有你如此想。斐九,任由林妄如何通天,亦难以抗衡天涯清算。”燕非将剑收回,从巨刀跃起飘然落地。

  “只有一赌了,如今最后一搏也无果了。”南风收回巨刀叹了口气。

  “你其实一直都知道会这样的。”燕非说道。

  “我步步皆已预算到了,却无力改变,我多希望我看到是我想错了,看到那一点点叫做希望的东西。还不如什么也看不到,也落得逍遥。”南风眼神无光了,那是什么样的眼神,连自己都装不下了。

  “海角其余几擎汇集,说不定还可有办法。”燕非说道。

  “明明只要有你就可以了,有你的剑就可以了。”南风言语里充满了无奈的纠结,他迷失了,迷失在自己预想的一切。

  “斐九,我亦有我所欲,我对海角一点感情也无,要说有什么只有恨罢了。”燕非有些愠色。

  “我会带我家人迁出海角的。”南风说。

  “你?”燕非不解。

  “到时我一人再回来,林妄要怎么用我,我,就任他驱驰吧,就算是屠国,我亦前。”南风的眼神清澈了许多,光从里面散发出来,让人移不开视线。

  “裴九,为友多年,我实在不舍你亲赴修罗炼狱。子让邀你一同迁。可否?”燕非诚恳的问道。

  “子让,不必多言了,我已思量再三,我不能想象海角没有你,我还离去的样子,怕是苟且下去不知要受如何煎熬苦痛,还不如就在海角死掉,烂掉。”南风眼里的光闪耀闪耀的让人无法再忘记。

   “别死的太难看了,裴九。”燕非艰难的说出这几个字。

   “当然,我可是海角刀擎,南风,南裴九。”南风眼里有那细微的泪水,就一霎那就消散了,好像是没有流出一般,谁又会去计较呢,我也看得模糊了。

   “约莫两年,准备妥当我们就迁了。”燕非刻意把话题拉的轻松一点。

   “林妄两年亦差不多要席卷全海角了。”南风讲到。

   “无妨,届时我送他一份大礼。”燕非笑道。

   “子让,我该走了。”南风有些伤感。

   “失望,亦或者绝望,非我本愿,只能遥远相望,裴九如我另一兄长一般,愿你安好,你若死,子让为你吊唁,绝泣三日,守孝半年。”燕非说得那么痛心,又那么难受。

   南风点点头,提着巨刀,从河地踏足奔走了,头也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