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
陆恺咽了口口水,连忙跑进饭店,对着厨房大喊:“老板,三碗羊肉汤,一碗羊杂。”
厨房那边立刻传来个女人清脆的声音:“好嘞,您稍等。”
我们三个找了个地方坐下,陆恺立刻笑着说:“这家店的羊肉汤是必点的,非常鲜美。”
吸吸吸——
他话音刚落,旁边就传来吸溜汤的声音。
陈薇脸色一白,赶忙捂住嘴险些没呕出来。
陆恺奇怪地看了陈薇一眼,陈薇赶忙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平淡道:“她怀孕了,胃口不好。”
陆恺顿时瞪圆了眼睛,嘴唇抖了抖问:“是……你的吗?”
陈薇难得脸红,在桌子底下狠狠地用鞋跟踩我的脚。
我很平静的摇头继续编:“她是我老家的远方表妹,被人骗财骗色,没地方去,就来投奔我。”
陆恺干笑了一声,也没有再继续问。
不多时,一个中年女人就端着盘子走过来,热情地将三碗肉汤摆在我们面前。
“羊杂还得等两分钟,您先吃着。”
陆恺忙不迭地喝了口肉汤,眯着眼睛享受的说:“不急,真鲜呀!”
中年女人立刻满意地笑起来,随后转头看向我们问:“两位,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陈薇呵呵一笑,妩媚道:“我表哥口味重,爱吃辣!”
说完她从旅行包里拿出一瓶辣酱,打开盖子,将大半瓶辣酱都倒入我面前的肉汤里。
奶白色的肉汤瞬间变成红色,就像一碗刚从人身上削下来的血肉。
陆恺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珠转了一下,又继续闷头喝汤。
我用勺子搅动着这碗肉汤,很是无语地嘀咕道:“这还怎么吃?你那可是魔鬼椒做的辣椒酱!”
陈薇梗着脖子,刚想说话,又忍不住干呕了一下。
我放下勺子无奈地看向她,仍直勾勾盯着我们的中年女人问:“你们这卫生间在哪?”
中年女人往右边指了一下,我立刻说:“你去卫生间吐去,在这吐不是影响别人胃口吗?”
陈薇狠狠瞪了我一眼,起身就朝着卫生间走去。
我将那碗全是辣椒的肉汤挪到一边,将陈薇的那碗挪到自己面前。
这么短的时间,陆恺那碗肉汤已经见了底,他抬起头催促道:“老板娘,羊杂呢?”
中年女人这才将目光从我的身上挪开,继续满脸微笑地看向陆恺说:“我这就去端。”
等她走后,我立刻端着那碗肉汤走向卫生间:“表妹,你掉里吗?”
卫生间的门打开,我们两个在门口僵持了片刻,我直接将那碗肉汤倒进了卫生间,陈薇按了抽水。
关上门后,她妖娆地甩了下头发,直接将头发甩到我脸上。
我心里想笑,知道这妮子是因为我胡诌她怀孕的事生气。
刚走到半路上,那中年女人就迎面走了过来,见到碗空了,她立刻看向我。
“肉质绵软,汤也很鲜美,的确很好,有机会我们再过来。”
我立刻笑着说道。
中年女人的脸上浮现出真心的笑容,客气地推销起来:“我们这还有羊杂汤,爆炒羊血,卤煮,您不吃点别的吗?”
呕——
陈薇忍不住又干呕起来,我连忙扶着她转身,又回卫生间了。
关上门后,陈薇低声问:“有鬼吗?”
我摇了摇头,疑惑道:“一只鬼都没有,而且一点鬼气都没有,这才是最奇怪的。”
“一会儿装难受,咱们得走了,这样明着什么都查不出来。”
陈薇点头,我推开门,扶着她走出了卫生间。
就见陆恺已经吃完了,正坐在座位上揉肚子。
“陆先生,我表妹身体不舒服,我得送她回去休息。”
和陆恺说了一声后,我立刻付了钱,就扶着陈薇提着行李往外走。
出了饭店后,我们两个继续往外走,刚走出去没多远,陆恺就追了过来。
“你不吃点别的?”
我有点诧异地看着陆恺。
陆恺揉着肚子说:“我今天都在这吃了三顿了,吃得够多,再说陆轩每次打电话回来都让我减肥。”
“要是他放假回家我还没瘦下来,肯定还得听他唠叨。”
我微微点头说:“那我们先走了,有空聚聚,我会在山城待一段时间。”
陆恺满口答应,我们在门口分开,朝两个不同方向走。
车子开出一条街,我停下车,转头看向身后那栋大楼。
此刻,天已经黑透了,大楼里面有很多家亮灯,从表面上看,这栋楼没有任何问题。
陈薇点了根烟,抽了口后,才长出了口气说:“终于感觉没那么恶心了。”
“那家饭店太邪性了。”
我微微点头,何止是邪性,用人肉做菜,还一脸期待地看着别人吃下去,这是何等的变态?
沉默了片刻,我打开车窗说:“你先休息一会儿,待会儿咱们进去再看看。”
“我总觉得这栋楼肯定不止这一家有问题,整栋楼都有问题。”
陈薇疑惑道:“这还真是一栋鬼楼,但为什么一点鬼气都感觉不到?难道整栋楼住着的都是神经病吗?这概率比火星撞地球还小。”
“我刚才数了一下,这栋楼里至少住了七十户人家。”
说话时,陈薇掐灭了第二根烟,打了个哈欠,用脚轻轻踢了我一下:“我和你说话呢,你发什么呆?”
我看一眼说:“你确定这栋楼里住着的还都是人吗?”
此话一出口,陈薇彻底愣住了:“不是人是什么呀?他们有肉身、有影子、有阳气,除了看起来怪怪的之外,和正常人没多大区别呀。”
我靠在椅子上,盯着不远处的大楼:“咱们在这争论这些也没有意义,何况我也只是猜想,也不太确定,等会儿进去探查一下,就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儿了。”
“何况山城这么大,肯定有咱们的同道中人,这楼里的情况这么怪异,他们不应该一点都发现不了。”
“如果今天晚上咱们什么都没查出来,倒不妨和这些同道中人打听一下,说不定能够问出些线索来。”
陈薇想了一下后,拿出手机迅速在上面打字。
二十分钟后,她抬头看向我,有些无奈地说:“别指望打听出什么消息了,山城本地只有一个靠谱的道士,但是这个人在三天前失联了,他的家人和同道中人都联系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