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琴直起身,活动了下筋骨道:“好多了,这次多亏了你。”
说完她冲房间里喊了一声:“田恬,鸡汤煮好了吗?快给小吴端一碗。”
田恬应了一声,小心地端着一碗鸡汤走出房间。
药老瞥了我一眼,冷哼一声道:“我来你家这么多次,都没喝上你家养的鸡熬的鸡汤,这臭小子却喝上了。”
我连忙向田恬道谢,接过鸡汤喝了一口,果然这鸡汤格外鲜,我活了二十多年就没喝过比这更好喝的鸡汤。
秦琴佯装生气道:“你这家伙还和当年一样怪脾气,干嘛没事捉弄小辈,赶紧把另外一半解药给小吴!”
药老冲我一撇嘴,绷着脸道:“小子,你过来!”
我立刻点头,端着鸡汤走到他旁边,药老将一粒药从口袋里掏出来递给我。
“谢谢,前辈。”
我知道这是解药,于是连忙接过药吃了,几口将鸡汤喝完,我找了个角落打坐修炼。
半个小时后,我感觉到体内的余毒都被化解了,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再次睁眼时,天都已经黑了,药老早回了自己的住所,我在秦琴家凑合了一晚。
次日吃早饭时,我就和秦琴简单说了一下收女鬼的经过,省去了《降魂录》和未亡泪的事。
秦琴听后沉吟了片刻说:“那只男鬼既然逃了,肯定不会让你轻易找到,说不定都跑到别的省去了。”
“你也没完全恢复,倒不如留在我这修炼一段时间,顺便和田恬好好相处一下。”
“田恬这丫头被我保护得太好,性子单纯没主意,偏偏她被廖清风给盯上了,我老早就看出廖清风心术不正,我不希望田恬和他走得太近。”
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她之所以那么急切地想要将真气传给我。
一是对我爷爷滤镜太重了,二是迫切地想给田恬找个依靠。
田恬就坐在旁边闷声不吭地吃饭,听了秦琴的话,绷着脸说:“奶奶,我以后离他远点不久的了。”
秦琴无奈地瞥了她一眼,耐着性子道:“有些人不是你不招惹他,他就不招惹你的,凭你的心机,他把你卖了,你还帮他数钱呢!”
田恬不服气地撅了撅嘴,又恍然想起来我还在旁边,她立刻恢复了平和的表情,耳朵有些红。
我在心中叹了口气,闷头吃完饭后,淡淡道:“前辈,我惹了点麻烦,有人想抢我家祖传的法器。”
“我继续留在这,你们可能会被我连累。”
秦琴蹙了下眉头,直接问:“谁要抢你家的东西?是二十年前那伙人吗?”
我点了下头,看来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少,爷爷表面上与世无争地缩在小山村里。
实际上和外界很多人都有联系,但我对他的人脉一无所知。
秦琴啐了一口,骂道:“一群杀千刀的毒瘤,阴魂不散,真是够讨厌的。”
“你不用担心,就安心住在这,我这边少有人烟,一般人不会知道你住这!”
我连忙摆手道:“廖清风就知道。”
秦琴一拍脑门,顿时露出无语的表情。
我笑了笑说:“前辈,两个月后我过来看你,田恬到时候如果没想好做什么,可以和我回汉源,我在那边帮她找份工作。”
秦琴握着我的手,一脸不舍,犹豫片刻后,她转头对田恬道:“你去把我床头的盒子拿来。”
田恬应了一声,起身去将盒子拿来,放在秦琴面前。
秦琴从脖子上取下钥匙,将盒子上的锁打开,里面是一块黑色的令牌。
“我家修炼的是雷法,但我和田恬在这方面没天分,所以这块令牌送你了。”
“你用电照这令牌,这令牌中的雷法法诀,你有空的话不妨修炼一下。”
我不由得震惊,这块令牌一看就是黑玉的,而且是用特殊秘法篆刻过法诀的。
单是这块令牌本身就十分珍贵了,何况这里面还有法诀。
凡是玄门世家能够传承百年以上,都有不传之秘,秦琴居然愿意将这样的法术传给我,这让我心中说不出的感动。
“秦前辈,日后田恬有任何事找我帮忙,但凡我能帮得上,我一定尽力。”
我连忙激动道。
秦琴还有两个月的寿命,我也没机会再对她做什么了,只能将所有的人情都用在田恬身上。
“你这性子和你爷爷真像,田恬一会儿去买点果干,送小吴路上吃。”
秦琴拉着我的手,掌心冰凉,她像是透过我看着别人。
我不禁有些难过,压下心底的酸涩,又和她聊了一会儿。
等田恬买回来东西后,我和他们道了别,就直接离开了。
出了门后,我将冯剑放出来,招呼他和我一起赶回了酒店。
冯剑站在酒店房间的窗边叹了口气,转头有些沮丧道:“那个男鬼逃跑的本事真是一绝,已经跑出几百里了,咱们追吗?”
我喝了口茶,心中闪过一丝怒气:“当然要追,这家伙是个祸害,要真在那找到好机缘,将修为修回来,一定会为祸一方。”
“必须得在他成长起来之前,除掉他!”
喝完茶后,我买了机票后,我就提着行李出门直奔机场。
谁知道上了飞机后,我发现廖清风也在这趟飞机上,他的身边还坐着两个中年男人。
廖清风看到我的瞬间,眼中闪过一抹阴鸷,他凑到两个中年男人身边说了句什么,随后一脸幸灾乐祸地看向我。
我的心立刻提了起来,知道这家伙在酝酿什么坏水呢。
冯剑飘荡到我旁边,低声说:“廖清风身边那个梳发髻的是廖清风的二叔,那个胖子是廖清风的舅舅,来者不善。”
我默默地想着,以一对三有多少胜算。
现在我们都在万米高空上,真打输了,跑都没地方跑。
我心里刚这么想着,就看到胖子走过来,直接坐在了我旁边,肥腻的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
“道友,听说你和小风在田家遇到了,还一起吃饭来着。”
胖子转头看着我,快被挤成一条缝的眼中迸射出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