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谁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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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路况不熟悉,车开了一个半小时,才终于找到那处工程队施工的工地。

将车停在路边后,我下了车,走到工地门口。

工地已经停工很久了,整个工地漆黑一片,由于地处偏僻,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陈薇走到我身边说:“我把门锁撬开,咱们直接进去。”

我走到门口,看着门上面的大锁,疑惑道:“你带斧子了吗?”

陈薇不屑地摆摆手,从发间抽出一个发夹,对着门锁就一通撬。

原本我以为他就是比画两下,过一会儿。弄不开门锁就会暴力破门了,但令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真的把门锁撬开了,在我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招了招手说把车开进去。

我有点懵,但还是照做了。

车子开进去之后,陈薇立刻笑着说:这里的阴气这么浓郁,肯定有很厉害的厉鬼,咱们这一次没白来。

我略想了一下,低声说,难道那个佛像被厉鬼附身了,然后有人发现了这只厉鬼,所以就把它封印在佛像里,连同佛像一起困在了地底下,却没想到时隔一段时间后还会被人挖出来。

扒皮医生说凡事不要武断,先看看情况再说。

我点了一下头,就看到陈薇已经将自己的行李拖了下来,我有点奇怪的看着他问:大姐,你怎么还把行李拿下来了?咱们是来抓鬼的,你行李里还有法器吗?

陈薇立刻摆摆手说,当然没有了,我只会用桃木剑,会画符,没这么多法器,但都这么晚了,咱们既然来这儿了,当然要吃点儿了。

我一摊手大姐,咱们在这吃什么呀?

陈薇漫不经心地往已经盖出一个框架的七层楼房走去,走到三楼时,我们依旧什么都没有碰到,陈薇将行李袋放下:你看到了吧,他哪有那么容易出来呀,咱们与其满工地找他,不如让他主动跳出来找我,咱们说完他就将行李袋拉开,从里面拿出了锅,还有一堆用保鲜膜包好的菜,甚至还有猪肚,咽喉,羊肚丝,海带,还有面条,最后拿出了两袋火锅底料,都是爆辣的那种。

我目瞪口呆,整个人都懵了。

谁能想到这女人竟然喜欢大半夜在闹鬼的工地里边吃火锅,她真的是把我三观都震碎了。

我正疑惑的时候,人家已经开始煮了,她这锅是烧电池的,功率还挺高,不一会儿火锅的香味儿就在整层楼里面弥漫开来,真的把我的馋虫勾起来了,上一顿饭我还是中午吃的。

既然那只鬼没有出现,我索性你就坐下跟着他一起吃,等吃完之后,再继续找那只鬼。

谁知道这是陈薇从他的包里拿出了两坛子酒,递给我一坛子说道:这是我亲手酿制的酒,尝尝我的手艺。

我点了一下头,揭开酒盖儿,喝了一口这酒真的很香。

不知不觉间就快到午夜了,我们吃完了火锅,继续在工地转悠。

正走着的时候,我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我立刻停下了脚步,陈薇警惕地看了我一眼,悄悄躲到了旁边的树丛里,我则躲到另外一边的建筑废料后面。

等了大概半分钟左右,就看到三个人鬼鬼祟祟地拿着一个编织袋走了进来,跟在最后的人哆哆嗦嗦的说道,大哥,咱们还是走吧,听说这里闹鬼都死了好几个人了。

为首的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还是不耐烦道:磨磨唧唧的,真是够烦人的,你要走就赶紧滚,老子还等着发财呢,这里这么多钢材、钢筋随便搬出去一点都够卖几百块的了,这就是白捡钱。

最后那个哆哆嗦嗦的人终于不吭声了,而是跟着另外两人继续往前走。

中间那人始终都没有说话,看起来是个女人非常瘦弱,垂着头始终一声不吭。

这女人怎么看起来有点怪呢?

我小声嘀咕了一句,总觉得这女人哪里不对,按说来干这种活的人肯定会将头发束起来,这样更方便干活,但是这女人却披头散发的,甚至还没穿鞋,衣服也非常破烂,总之看起来更像是个逃荒的。

冯剑小声说了一句,我觉得这三人最怪的一点是他们三个身上都有阴气,但又不能确定谁是鬼。

我小声说:我身上也有阴气,我也不是鬼。

这三个人可能就是和鬼打过交道,或者是受了这个地方的影响。

冯剑摇头:他们身上没有阳气,只有阴气,这还不够明显吗?要么他们三个都是鬼,要么其中至少有一个是鬼,而且是很强大的鬼,不然不会对他们影响到这种程度。

冯剑这话几乎就像是在直接说,那个怪女人是鬼一样。

我默不作声的看着,心中多少也有些被说动了,因为这个女人从头到脚都不太像是个活人,况且刚才那个壮汉和胆小的家伙都说话了,看起来更像是个正常人。

我们说话的功夫,这三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家伙,已经走进了前面是工具,工地的人撤得非常的匆忙,有很多工具和建筑材料都堆在一起极其凌乱。

我悄悄跟过去,躲藏在角落中,看着他们三个走到了那堆东西跟前。

为首的壮汉立刻戴好手套,开始往袋子里边装东西。

原本落在最后的那个胆小的家伙,也开始帮着一起撞,嘴里小声的嘀咕着:“里面可能还有一些绳子,这些绳子特别贵,咱们也背几捆回去。”

壮汉立刻笑了起来,你小子终于上道了,那快点儿,这里虽然停工了,但万一咱们点儿背就遇到巡查的了,那足够进去蹲个十天半个月的,实在犯不上。

胆小的家伙应了一声,装得更加起劲儿了偏偏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一直在工地周围围着这两个人打转,始终没有离开,也没有靠近,而这装钢筋的两人就像是没有见到他一样,继续闷头装东西,一边装一边聊天儿似乎在给自己壮胆儿,我愈发觉得这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不像个活人。

我试图借着月光去查看这三人脚下的影子,但偏偏他们一直处于阴面,影子都被阴影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