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天地,知敬畏;见众生,懂怜悯;见自己,明归途。
水土不服的症状,持续整整一个星期,时祎哥哥也照顾我整整一个星期。待身体好转,他陪着我整理医院研究项目的相关材料,帮助我快速融入新的环境。
对于住宿,我没什么特别的要求,选择跟着妈妈一起居住,也少了租房子的烦恼。虽然爸妈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住处,选择跟着妈妈,主要也是更方便我的出行,就近原则而已。
待我正式开始工作,时祎哥哥才放心去陪伯伯一行人游玩。德国人的严谨是异常出了名的,特别在医学项目的研究方面,更为谨慎。他们做事的缜密体现在方方面面,不管是医学规范还是临床态度、医学安全、精密可靠的仪器设备和医疗用品等都透着严谨的态度。在德国,全部医疗用品均被细化,每样东西就针对一样事情,他们认为专用性代表可靠性。当然,国情不一样,也不能生搬硬套别人的做法,因地制宜,也要从实际出发。
学习的时间越长,我越能明白,当年父母急迫离开孕育自己的家乡奔赴远方的心情,也带给我一个全新认知的撼动,更感知自身的渺小!在每一项医学研究方向里的突破,都藏着能改变我们对疾病的认识和治疗方式的创新!他们人虽在他乡,并没有隔绝与国内教授、学生的交流,十年如一日孜孜不倦的研究,此刻,我深刻地理解并敬佩他们的选择。
时祎哥哥说国内已有秋天的气息,但德国秋季过得很快,入冬更早,我已穿上厚厚的外套,冬季的风里有了无数的念想。我想念着国内的家人、朋友,国内的朋友、家人也在想念着我!无数的相思,无尽的思念。
姬学姐有找过我一次,在我来德半年后,还是请我喝咖啡。她成长不少,不说话时候就是安静的美人,一说话就像带刺儿的玫瑰,美则美,就是容易扎人!也没聊什么重点,与我说了些不痛不痒的话,或许她感知到我一些事情,分别时候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再说。
我一个人走在弗莱的街道上,灿烂的街头,夜景很美。为了多看几眼璀璨的灯光,如诗般的雪夜,我走得很慢,一股股寒冷的风直呼呼钻进我袖子里衬,冻得我一阵阵激灵,尽管我已全副武装!
突然,一个身影闪现,狐狸眼直勾勾盯着我,那天生勾人的眼神自带气场,魅惑人心!雪花落在他的白袍披风上,浑然一体,银装素裹。
“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幺幺。”上官嬉皮笑脸的样子立马破坏了夜静谧的绝美:“你想我了吗?”
“没想。”
“你这话说得,我心好痛呐!”
“你来,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好吧,算我白问,一时都不再说话,一起并肩安静地走着。回到住处,妈妈跟爸爸竟然都在,看见我和上官,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大张,可吞一个鸡蛋了!
“叔叔,阿姨,您们好,我叫上官丞星。”上官自然往前跟我爸妈问好,还语出惊人:“我是幺幺的男朋友,来恳请叔叔、阿姨把幺幺嫁给我!”
瞬间石化我们一家三人!好久,我爸才镇定下来,冷静开口:“小伙子,叔叔很喜欢你的坦荡,可婚嫁之事,还是谨慎为好。”
“叔叔、阿姨,我是真心的,请您们相信我。”上官拿出婚书,还有一册彩礼单,郑重地双手奉上。爸妈接过看了一眼,更为惊呆了!妈妈把爸爸留在客厅应对上官,把我拉回房间问话:“怎么回事,幺幺,怎么又冒出一个上官?”
“妈妈,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释,就是突然出现的!”
“哎,是不是因为他,影响了你跟时祎的感情?”
“可说是,也不是!说真的,我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事情就发展成这样子,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他的那个彩礼单,可以说富可敌国也不为过,他不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吧?”
“嗯,身份很特别!”
“幺幺,那你爱他吗?对妈妈来说,你的安全,你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妈妈,你以前不是说过!感情不是生活的全部,不是我能选择自己去爱谁!”
“可怜的孩子,你一定很为难!但不管如何,爸妈都会站在你这边,尊重你的选择。”
客厅的爸爸跟上官不知道在聊着什么,反正爸爸跟我告别,出门的时候是轻松的。
这晚,我们都没有睡好,上官不习惯睡沙发,但我妈的家只有两个房间!我是愁得睡不着,妈妈则是担心我睡不着!同个屋檐下,三份心思。
德国的圣诞节会放假两天,他们的圣诞市场日渐浓厚,气氛绝对拉满,很是热闹非凡。上官趁机和我爸妈一起吃个饭,然后提出,要带我出去玩几天,其实是有任务要带上我!他很明白我那对开明的父母不会阻拦。
走之前,他还精明地把一张写有金额和密码的银行卡及婚书、彩礼单和寄放彩礼的银行保险柜钥匙留下,我看了一眼,九位数,好想翻白眼,这是出卖我的价格吗!
不管我怎么想,不管我愿不愿意,在可有,可无,可去,可留,取舍之间,便已是人生。
突然之间,我明白姬师姐的欲言又止!有一种人生,是被命运推着你前行。
“这回,又要去哪里干嘛?”我未免好奇。
“跟着我就是。”上官也不肯说得明明白白,好气!又无可奈何他。
只好偷偷问始,我觉得他肯定知道上官有什么打算!始竟然说,就跟着他吧,不用着急!
最后面还是阿无可怜我,找了一个机会跟我讲明白:“幺幺,你原本就不可能也不应该跟时祎共处一个时代!可你们不但同一时期存在,还有着紧密的关系!要知道,你们的关系越亲近,对该世界的气场稳定性影响就越大!见微知著。所以姬薇柔才不得不排斥你,你跟时祎同为纯体,本身就不该同一时间出现。”
“你意思是,我不能回去我的世界里,是吗?”
“时祎还在的世界,你都不能回去,只有他离开,你才能回去。”
“那我要去哪里!我的亲人该怎么办!”
“上官的世界才是你的归宿,你是他世界里的纯体,也是他的纯体。可以说,你不应该存在于现世界!只是不知为何,你出生在现代里,或许始会知道吧!”
“一定还有其他办法,是也不是?”
“始懂得多,或许他真有办法也说不定,就看你能不能说动他了!”
“他都不理我!”
“幺幺,神也有神的无奈!大道至简,知易行难。”
以前来这,住的上官殿还给我留着,街道还是之前的街,嬷嬷也还是之前的嬷嬷,变的人只有我!以前的我能一心想回去家乡,现在是想回也不能回!人整天没精神气。嬷嬷带着侍女哄着我去花园赏花,没心情;哄着我去听曲,没心思;哄着我上街去淘些宝贝,没兴致。
消沉好几日,上官亲自过来,把我从床上拉起来:“走,带你去个地方。”也不管我乐意不乐意,直接扒拉我,给我换好衣服,把我塞进马车里。
“那么点事,就让你意志涣散了?真没出息。”上官此时对我有点恨铁不成钢:“在那个世界不是生活,你还不是你了!”
“在这里我不懂能干嘛!而且,我好想家,想我的亲人。”
“只要你不想时祎就成。我的家不是你的家?我不是你的家人?”
“那不一样!”
“幺幺,给我生个孩子吧!”上官忽然很认真靠近,把我又吓了一回!
这话差点没把我噎死:“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就是好好说话来着!”他还振振有词:“你想,你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会有安定的归属感,就不会那么胶着,自己与自己对抗,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上官把我带到一个医馆,里面有好多婴幼儿在发病,满脸通红,一看就是很明显的流感发烧。馆里挤满了大人孩子,啼哭声不断,医馆的大夫进进出出。不用想,立马加入大夫的队伍,这是我的专业范畴,是我的义不容辞。处理手段也简单,快速分流,量体温,听诊,对症治疗,按需用药,退烧。只要没有出现并发症,肺部啰音都还好处理!
忙忙碌碌一整天,才逐渐稳定现行的状况,但还是有源源不断的病患到来,我决定留下协助急诊,上官当然不肯:“你都忙了一天!这样下去,自己身体也吃不消,让其他大夫轮换,你明天再来。”
好说歹说,才让我值班上半夜,下半夜回去休息,我想教会他们使用现代的流感治疗手段及用药,更能快速辨别病情以及有效用药退烧。把我空间的药品拿出来,给他们辨识使用,也需要费点时间。认真做事,就容易忘记时间这回事,脑袋也不再有空闲去想回家的问题。
上官一直陪我等着,看我写病例,处理完毕手头的工作,我在这里一整天,他就陪着我一整天!我有点不好意思:“我给病患看病的时候,你去忙你的事情啊!不用一直陪着。”
“嗯,这次陪你,以后,让侍卫送你来医馆。”
好吧!随他,我现在好困,脑袋已经不听使唤,靠着马车的垫子,也不顾什么形象直接躺下睡着,几时到家,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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