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你送回家去吧?你的家在哪里?”
陌生人问着冬冬,那个肥白的男的不知怎么换成了一个矮廋黑肤的男的,冬冬不知是眼睛出了错,还是因为疏忽忽略了这种变化,而且也不大生质疑,理所当然地尾随男的行走到黑夜当中。
冬冬感觉到有些冷且茫然,他只顾问她家在哪里,一定要送她回去,让她感到一丝惊冷与刺激性的忘忧。雨丝倾斜,冷凉的雨倾斜在皮肤上,她依稀有一些呼吸,她无所畏惧,忘记了什么,开始她应该去哪里,似乎她应归处设在了哪里。
一个高高的满脸雀斑的男子邀她去地下ok厅唱歌,那是在地下舞厅跳了舞之后,他似乎高大英俊潇洒,是文字中所形容的那种白马王子似的热情英勇与爱慕,她伴他跳了一曲舞,这个文弱无人惹理的女孩被他拉进一个幽黑的空饭厅间,那时还不到休憩时分,也不是吃饭时分,几把布绷沙发椅放在墙角,一张桌子靠墙,他便坐在沙发椅上,不仅跳舞时热情,进到幽间,他依然热切。这个文静的女孩并不作声,甚至有点喜欢他那样,当然她推却也推却不了。在公开场合,她只扭了几下,就顺应了他的热切,依顺他,陪伴他,小鸟依人一样现得无限贴近他,依靠他,他红着脸,索性将她单独拉到单间,依然要和她热切亲近。这时,他的一个相认的人中断了他的这种隐幽。“那唱歌去吧!”几曲胡乱的舞步之后,她心觉得舞步散了,心散了,不知为什么跳舞已失去了许多诱惑力,而和他在一起却是最好感受了。她终于如愿以偿,他愿为她付出,肯请她去唱歌,还为她买了饮品,她一贯默静无言的样方,立刻欣喜之情,跃然脸上。她尾随着他到了地下舞厅最为珍贵最为幽雅的地方—ok厅。可是那里也有女的会唱歌,而且唱得比较上板,他们相识。在仅有的机会里,冬冬手执话筒尽情纵唱了一首她会唱的歌,她忘记了文静内含,她忘记平时她还没有正式唱过这歌,然而到了她手握话筒的时候,她便唱出了口,并且也唱对了。接着高大的男人想去风景区旅游。便结束了唱会。不过去之前,他会先带大家去他的家去玩一趟,而她也急切想知道他的家在哪里。大约他与那个女的去风景区玩去了,而她只有美其名曰留在高楼的一个简陋的房子里吧!
他会那样柔情地替她散松头发,喷头发油,给她清洗头发,他那样急着告辞而去,她想她该怎么办,她也想去,然而他并没有让她去呀!她默默地望着他离去,无限依恋地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样才好呢?房子就留给她了吗?房子里只留下她一个人了吗?那些同伴有许多,有几个,他们张着惊愕的眼神望着她,个个卧在床上,并且喊她过去,她,一个文雅洁静的女孩,她怎么会听见那喊,她怎么会去到那些人的床边?